“小姐,您这又是何苦呢?你难受,阮公子也难受。”
丁香看着江妙妙痛苦的样子,她心里就忍不住发酸。
“我这是为了他好,其实阮夫人说的对,我不能因为一己私欲就耽误他,影响他的仕途。”
江妙妙迅速擦掉眼泪,故作坚强地叮嘱丁香。
“你赶紧去找房子,我们尽快搬出去。”
“是,小姐。”
江妙妙又重新回到屋里,独自坐在窗前,黯然神伤。
阮祁从江府回到阮府的路上,他一直都在思考,江妙妙为何在一天之内判若两人。
思来想去,他就想到了他母亲。
于是,他回到阮府以后,就问了身边的下人。
“今天江小姐来过吗?”阮祁问。
“没有,少爷。”下人回答。
阮祁问了不同的几人,得到的都是相同的答案。
他不禁皱紧的眉头,难道他的猜测错了吗?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这些下人都得到了阮夫人的叮嘱,千万不能在阮祁面前透露江妙妙来阮府的事情,不然就把他们给卖了。
这些仆人都是签了死契的,他们只能听从主子的话,不然下场会很惨。
毕竟阮府如今做主的还是阮夫人。
阮祁见问不出个所以然,他就没有再继续问了,他决定暗中调查。
正月初七,百官开始上朝。
丁香也找到了住处,她和江妙妙一起搬了家。
等到阮祁再次来到江府的时候,早已人去楼空。
阮祁像是发疯似得到处乱找,可依然没有江妙妙的任何信息。
于是,阮祁将自己喝的酩酊大醉,还是店家认出了他,将他送回到阮府上。
阮夫人看着他那般模样,心疼到极致。
“儿子,你怎么那么傻呀,天下的好姑娘多的是,你为何偏偏要找一个被皇帝休弃的女人呢?”
阮夫人一边给阮祁擦着冰凉的手,一边柔声说道。
“江妙妙不是你的良人,等过一些日子,你们两个不再见面,彼此之间的感情就会慢慢淡了。”
阮夫人道,“儿子,你不要怪娘,娘也是为了你好。将来,你会感谢我的。”
阮夫人一直低着头,她根本没有注意到阮祁已经醒过来了。
这时,阮祁突然开口,“娘,所以是你向妙妙说了什么,她才不见我的,是吗?”
听到阮祁的声音,阮夫人吓了一跳,她笑着问,“儿子你醒了?真是太好了,娘还担心你喝醉了难受。”
“我根本就没有醉。”阮祁道。
“什么?”阮夫人有些惊愕,那她刚才说的话都被阮祁听见了。
她低声喊了一声,“儿子。”
阮祁没有答应她,而是有些不高兴的说,“如果我不装醉,怎么能知道娘背着我做了些什么呢?”
阮夫人抬起头来说,“祁儿,娘是为了你好。”
“如果你真的为了我好,就同意我和妙妙的亲事,我只有和她在一起才能真正的开心。如果你拆散了我们,我将永远不会开心,你不是对我好,你是害我。”阮祁道。
“阮祁!”阮夫人喊了阮祁的全名,“我这一辈子活着就是为了你,你就是我的命,你怎么能说出我不是对你好,而是害了你这种话来?”
阮祁道,“娘,妙妙走了,我找不到她了。”
“她以前进宫做了皇后,我虽然不能和她在一起,但是我知道她在哪里,我知道她过得好不好,我知道她是否安全。”
“但是现在她走了,我不知道她在哪里,我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我也不知道她是否安全。”
“娘,妙妙如今已经没有家了。她只有我。”
“她如今孤苦无依,你让她一个弱女子在外面怎么活呀?”
阮祁心里难过得不行,“娘,不仅仅是她离不开我,更是我离不开她,没有她,儿子真的会发疯的。”
看着阮祁这悲伤的模样,阮夫人心里也很难过。
阮祁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呀,是她的命-根-子。
“儿子,如果你真的非要让妙妙进门,那也不是不行,但是她只能做小。”
阮夫人觉得自己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
阮祁闻言有些生气,“娘,妙妙不可能做小,儿子这一辈子只会娶她一个人,也只会爱她一个人。”
“阮祁,你是不是想气死娘?”阮夫人也跟着生气。
“娘,您知道儿子是孝顺您的,只是,妙妙真是儿子的心尖尖啊,娘,您别逼儿子。”
阮祁从床上爬起来,披上外衣,“娘,您早些休息,儿子要去找妙妙了。”
他说完就出去了。
“祁儿!”阮夫人喊了一声,也红了眼眶。
她也难啊,她是母亲,她要保护自己的儿子,她是阮府的主人,她要守护好阮府所有的人。
“儿子啊,娘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开心,满意?”阮夫人喃喃自语,然后回了自己的院子。
阮祁出了阮府,又独自一人去了江府,他企图在江府找到一些关于江妙妙的蛛丝马迹。
他心里一只有一个很坚定的信念,他有能力保护好江妙妙,也有能力照顾他的母亲。
江妙妙和阮夫人是他目前这辈子最爱的两个女人,当然,以后他有了女儿除外。
阮祁在江府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关于江妙妙的线索,他又不想回家,就一个人在江府过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醒来,他接着去宫里当值。
如今宫里的侍卫都归容隽管了,所以,制度很严格,没有人再敢像以前那样偷奸耍滑了。
文武百官照常上朝,容隽已经重新入朝堂。
景婳则在府里。
朝中诸事都是容隽在处理,如今,百官渐渐以他为首。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容皓其实已经被架空了。
他如今已经成为了一个废人,整日沉迷于后宫那些舞姬歌姬的温柔乡里。
听说,在正月这几天,他已经弄-死了几个舞姬。
舞姬地位卑微,大多是奴籍,或者罪犯之人,无人替他们申冤。
今天容皓也没有上朝,大臣们将所奏之事禀报给容隽以后就各司其职了。
容隽批阅奏折,将之前推积如山的折子全部处理了。
直到傍晚,他才出宫。
凌王府。
“王妃,城外又发现了一具尸体,和先前郭云儿一样。”冷月从外面进来禀报。
她脸色有些不好看,从这具尸体上的特征来看,她先前的猜测是对的。
“你自己说说。”景婳也重视起来。
“死者是被一老人发现的,老人去解手的时候,突然发现草丛里面躺着一个人,然后就来报了案。目前死者的身份目前还没有查出来,奴婢去看了,凶手杀这个受害人和杀郭云儿的手段是一样的,而且,这一次的处理方式明显比前一次熟练了很多。”
冷月认真说道,“王妃,奴婢觉得这是一个报复性的连环杀人案,凶手作案的手段极其残忍,根据目前两个受害者的年龄推算来看,凶手偏好于才及笄的姑娘。”
“王妃,我们要不要出一个告示,让及笄的姑娘最近不要出门,即使要出门,也必须有人陪同。这样兴许能减少凶手作案的可能。”
景婳闻言,“方法是不错,但是不可行。”
“为何?”冷月不解。
“你这告示一贴出来,肯定会引起周围的恐慌。一恐慌就容易出更大的事情。而且你的这一行为无异于是打草惊蛇。”景婳道。
“那该如何是好?那么小的姑娘,活生生的生命就没有了,凶手真是太残忍了!”冷月满脸愤怒。
“让玄门的人在城内加强巡逻,最好的办法是要解决根源,早日抓到凶手,大家就少一份危险。”景婳道。
“是,王妃。”冷月道。
“带我去看看死者吧。”景婳道,她想去现场看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是,王妃。”
景婳和冷月出王府的时候,正好在大门口碰到下朝回来的容隽。
“王爷。”冷月立即给容隽行礼。
容隽点点头,然后抬眸问景婳,“婳婳,你们要去哪里?”
“之前那个杀人案,如今又有受害人出现了,证明凶手还在继续做案,我要去现场看看。”景婳道。
“我陪你一起去。”容隽正欲转身,被景婳制止了。
“你在宫里待了一天,处理那么多政务,你辛苦了,就在家里面陪孩子们玩一会儿吧。”景婳道,“我和冷月一起出去,很安全的。”
听着景婳的话,容隽放下心来,他也有其他事需要处理。
“那你们注意安全,我等你回来。”容隽道。
“好。”
景婳说完,和冷月一起上了马车。
他们二人直奔城外,第二名受害者被发现的地方。
到了现场,景婳看到有玄门的人在那里守着。
她一走近,众人向她行礼,“见过门主。”
景婳点头,“辛苦了。”
她继续往前,来到受害人的身边,然后蹲了下来。
她开始验尸。
片刻以后,验尸结果出来了。
受害人年龄,身高,体重都和之前遇害的郭云儿很相近。
眼前的受害人和郭云儿一样,二人的脸都被划得面目全非。
身-体被侵-犯过,隐私之处被凶手捣得血肉模糊。
这种特殊侮辱性的报复,凶手似乎很厌恶女子。
他在羞辱,报复女子。
景婳猜测,凶手可能曾经被女子伤害过,所以才如此厌恶女子。
而且,之前郭云儿遇害,冷月就带着玄门的人去查了。
可查了这么多天,依旧没有什么太大的进展。
在京城,天子脚下,还有人胆子如此狂妄,用这极度残忍的方式杀人,竟然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线索。
由此可判断,对方绝非普通人。
那绝非外地人,景婳觉得,本地人作案的可能性更大。
如此一来,凶手的范围就缩小了很多。
京城人士,非富即贵,而且,被女子伤害过。
“冷月,把被害人带到大理寺去,你再带着人去查被人的身份信息。”
“是,王妃。”
“速度必须快,我们必须在凶手杀害下一个女子之前,阻止悲剧的发生。”景婳冷声吩咐。
冷月拱手道,“是,王妃。”
她说完吩咐人把被害人的尸体带走,自己就去查消息去了。
“王妃,您还不走吗?”冷月问。
“暂时不走。”景婳抬头望向四周,她在想,这个被害人的尸首是从哪里抬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