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大概可以列为鵺灼这辈子最尴尬时刻前三了,或者直接可以列为第一位未尝不可。
“我在给哀酒穿衣服”鵺灼的回答似乎没什么毛病,似乎他真的是在阐述这样的一个事实。
而这边,一大清早来找鵺灼的殊野,才忽然意识到了一个尴尬的问题,自己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之前殊野已经知道了他们二人同床共枕,而今天自己来之前却没有考虑到哀酒的存在,自己是不是昨天喝多了?还是最近和哀酒两个人疯傻了?
“一大清早的来啥事啊”哀酒倒是表现的要比鵺灼还要泰然自若,她穿好了外袍之后,一甩袍尾,一边洗脸一边还又问道“难不成安华殿的那家伙来催鵺灼进宫了?”
殊野见哀酒如此淡定,索性也就一扫之前的尴尬,接着回答哀酒说道“这是其中之一,我是想说,岄恙台来人了,说是岄恙台有一些事情等你去处理,但是考虑到你新婚燕尔,今天还得去宫里,所以他们就先走了,我就是开支会你一声,绝对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还其他的想法?你能有什么想法?我们两个双宿双飞你一个人孤家寡人羡慕了是吧?”哀酒一边覆粉描眉一边还不忘怼上两句殊野,这是他们两个人最近的日常,鵺灼都已经习惯了。
意识到今天事情可能有点多,所以鵺灼就收拾了起来,进宫这件事情一点不能马虎,不管他们在小囹别院和安华殿闹成什么模样,但是在亓国皇帝那里,什么戏该怎么唱还是要怎么唱的。
殊野还要继续等消息,所以平日里若是没事也就是在小囹别院里等着或者是去帝都里转转,见鵺灼准备进宫了,殊野就凑到哀酒身边说道“你家鵺灼要陪阿奎纳进宫了,咱们两个去帝都里找点好吃的去?怎么样?”
“我觉得这个想法可以采纳……要不,我们就和鵺灼一辆马车吧”哀酒此话一出,鵺灼眉毛都一跳,随即心下了然,他知道了,估摸着哀酒是想将“打击阿奎纳以正自威”的战略方针进行到底。
不过这些事情也都是哀酒的“分内之事”,鵺灼只有配合的份,所以鵺灼也就没多嘴,倒是殊野觉得是不是有些唐突了,谁曾想鵺灼直接说道“你就让她这么做吧,她心里明白着呢”。
鵺灼收拾停当之后先去安华殿和阿奎纳吃早饭去了,这是这里的习俗,新婚之后的第二天,必须由长辈赐食二人共吃,这是规矩,不能破。
而殊野和哀酒两个人既然是打着“吃东西”的名头去帝都的,这个时候要是吃饭可就是显得有点不符合常理了,所以殊野和哀酒两个人一合计,早早的便上了马车坐等鵺灼和阿奎纳了。
因为鵺灼常常出远门,所以小囹别院的马车还是很多的,各种各样的规格都有,哀酒挑了一个可以坐下四个人的马车之后,便和殊野面对面坐在了副位之上,而中间的主位自然是留给了鵺灼和阿奎纳,虽然哀酒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嚣张跋扈的人,但是这个时候地位的主次还是要分明白的,俗话说得好,不能欺人太甚。
哀酒要做的一个程度,就是让阿奎纳看不惯自己,但是不至于憎恨自己到恨不得杀了自己的地步,所以哀酒对阿奎纳,虽然一再挑衅,但是也不算是步步紧逼,将阿奎纳逼到一个“不杀了哀酒就活不下去”的境界之中。
当殊野和哀酒两个人差点在马车里面无聊的划拳之时,阿奎纳和鵺灼终于来了。
当阿奎纳一进马车的时候,她一副进错了马车的模样立马准备退出去,可是谁曾想哀酒和殊野忽然毕恭毕敬的来了一句“见过徹王妃”。
“怎么了?”鵺灼也是在此刻助攻了一番,阿奎纳虽然一开始见到了哀酒真的是想要扭头就走的,但是见到哀酒一副根本不惧怕自己的模样,并且鵺灼在后面也已经说话了,所以阿奎纳便想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自己和哀酒,终归是要针锋相对的,不如直接正面硬刚算了,索性也就进了马车。
当马车开始绕着后山下山的时候,殊野和哀酒两个人对了一个眼神,殊野随即便说道“在下殊野,出身江湖,不知礼数,还望徹王妃莫要见怪,我们二人就是顺路去往帝都而已,若是徹王妃嫌我们二人碍事,我们下车便是”。
呵呵,马车都跑起来了说这样的话了,一开始跑马车上早早的坐着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当然了,阿奎纳虽然心里这么想的,但是台面上她当然不可能这么说,所以就只见阿奎纳非常得体的笑了笑,接着说道“无妨,既然大家都是去往一个方向,同乘一辆车也没有什么不可以,我生在塞外,素来不拘小节,只要徹王殿下不觉得有问题,我自然是无话可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