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的帝都中,一处早点摊位前。
只见殊野和哀酒两个人油条小笼包豆浆豆腐脑整了好几份,他们可以说是吃了一个早饭都吃出来了昨天对酒当歌的气魄。
实际上哀酒也知道,最近殊野虽然看起来表面上大大咧咧的,可是心里面却还还是非常惦记女娮的,早知道,女娮自己在冽琰门说严重点就是孤立无援,而女娮交代给自己的事情,殊野时至今日也没有一个头绪,但是这不是急就能急出来一个结果的,所以殊野只有等。
但是等待的过程往往很折磨人,所以殊野就给自己找其他的事情转移注意力,这种感觉哀酒这个聪明人自然是看在眼里,所以哀酒就一直在用自己的方法给殊野缓解压力。
吃喝玩乐,便是缓解压力最好的方法。
殊野也体会到了这吃喝玩乐之中的奥妙,所以两个人有事没事就找个地方吃东西喝酒,昨天直接就玩大发了。
“按照之前的约定,今天四方当铺那边应该就有新的消息了,咱们吃完了就去看看”殊野吃着吃着还咕哝了下他的目的,哀酒反正没事干,索性就答应了殊野。
但是殊野吃着吃着,忽然抬头和哀酒说道“你斜后面的一家包子铺里,有一个白衣的公子盯着咱们很久了”。
“嗯?”哀酒虽然好奇,但是没有直接回头,一般情况下,有人说你看那个白衣衣服的之类的话,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回头去看,但是哀酒不同,哀酒素来有这样的一个习惯,只见哀酒没有第一时间回头,但是却第一时间假装将筷子丢地上了,接着顺势回头就找老板再要一双筷子。
这转身的一刹那,哀酒注意到了殊野说的那个人。
在哀酒对帝都为数不多的记忆之中,她似乎是回忆起来了一个人。
“那个白色衣服的人,我似乎有些印象”哀酒说着说着又非常用力的开始回忆了起来,一旁的殊野就好奇了,为什么有人会这么明目张胆的盯着他们两个人。
假设是江湖中人,他的盯梢能力也实在是太过拙劣了,地方选的不对,那种死盯的感觉也太明显了。
而假设是盯哀酒的人,这人也不像是一个专门替柏寐盯梢的啊,这人看起来甚至只是一个文弱书生一般。
如果他是仰慕哀酒的人,这实际上也不对,要知道,一个人见到了自己仰慕喜欢的人,是不可能用这样的表情的。
“我想起来了,我见过他,在九归茶楼,见过他两次,第一次我来帝都去九归茶楼吃饭,他就在我旁边说了关于柏寐的事情,第二次我又去九归茶楼和阿听斗琴,他也在场”哀酒总算是想起来了他是谁,怪不得自己刚刚扭头看他的时候觉得他有些眼熟呢。
而殊野听罢,但是一副吃惊的模样说道“看不出来啊你还挺厉的,这随随便便一个人你都能记住?”
“缘分而已,恰好这个人第一次坐在我旁边,第二次就在我训人的对面,又都是一身白衣,所以就有点印象了,不管他了,我们快点吃完绕路把他甩了,看看冽琰门那边有什么消息吧”哀酒虽然回忆起来了胡言,但是在哀酒的印象里,胡言是没有什么存在感的,既然对自己没有勾成什么明显的伤害,哀酒也就不管太多了。
二人吃喝作罢便进入到了一旁的小巷子里,这帝都的小巷子四通八达,哀酒和鵺灼都是会轻功之人,所以一混入小巷子之后,便施展轻功绕到了另外一条街,开始去到四方当铺。
四方当铺的掌柜的人称陈二爷,可以说是一个百晓生,找他打听消息,虽然不能说是百发百中,但是业务能力也很可观。
这是哀酒第一次来到四方当铺,一进铺子,小伙计见到了殊野,便将殊野带到了后面,因为殊野和掌柜的是忘年交,所以便有了这样的待遇。
这陈二爷一见殊野,便激动的一副有很多话的模样,但是一瞬间,又看到了殊野身后的哀酒,不知为何,忽然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
“怎么了二爷?”殊野见状,倒是有些好奇,这陈二爷身手在江湖上也算是上乘的,他们两个过招也算是平分秋色,怎么这一次一见到他还怂了呢?
随即殊野才算是想起来了,自己身后还跟着一个人呢。
“这是哀酒,名扬帝都的琴师”殊野引见了一下哀酒之后,哀酒便礼貌非常的笑着说道“见过陈二爷”。
过了好一会儿陈二爷才算是反应过来,随即才坐下来示意伙计上茶,然后笑了笑解释了一下自己尴尬,只见陈二爷看着哀酒说道“只是觉得哀酒姑娘有些眼熟罢了,有些吃惊,更没想到,传闻中的帝都第一美人琴师,果真是容貌灵动啊”。
“哪里的话”哀酒虽然不是一个贪图俗名的人,但是哀酒还是心花怒放的谦虚了一下,不管什么人,只要是姑娘,有人夸你长的好看的话,肯定是让人开心的事情啊。
而一旁的殊野见到这陈二爷油嘴滑舌完了之后,便赶忙说道“冽琰门的信有没有及时送过来?”
“有,天刚刚破晓便到了我手里了,就等你来了,给你”陈二爷说着说着递给了殊野一个竹筒,殊野接过来之后便打开看了起来,哀酒也好奇的凑了上去。
坐在一旁的陈二爷,目光还是有意无意的看向哀酒,他的眼睛里没有什么其他的杂色,只有一种,后怕,和探究。
但是他们两个人都在认真的看信,谁也没有留意到。
信中内容并不多,但是女娮的话很简言义骇,现在冽琰门内,依旧是在女娮的掌控之中,并且夏燬为了保险起见,已经让女娮和一些平日里和掌门关系比较好的叔叔们通过了气,更是和所有的想问嫡系弟子大部分都调了回来,虽然柯旒一直没有消息,但是独黎没有找到柯旒的尸体,也算是一个好消息,那一批货物在夏燬的追查之下,也算是有了一点眉目,似乎货物是来到了亓国境内,具体去到了什么方向,不好说,可能已经被分装了也说不定,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接走货物的人,是那些会追风的人。
不过谦琏王一起,倒是没有人显得来追查这一批货物了。
只是关于掌门的消息,似乎只有到了亓国帝都之外的消息,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所以,一切还要等。
“我这边的第一批探子可以说是一无所获,但是他们却带来了除了十二楼之外的另外一个消息”陈二爷说着说着还喝了一口茶,殊野知道这是陈二爷的习惯,一有什么正经事或者是什么正经的消息,他就习惯性的喝茶。
意识到了虽然和掌门无关但是这件事情貌似也挺重要的之后,殊野赶忙示意陈二爷快说。
只见陈二爷看着他们二人,表情认真语气严肃的说道“之前十二楼的人不是来了帝都么?你不是担着他们是针对鵺灼对吧,事实上并不是,我的人差点没了命才探查到,这一次十二楼的目标应该是岄恙台,并且,那个戏班子肯定有问题,因为十二楼的人似乎熟悉岄恙台的地形,可是事实上,岄恙台之内的地形不算复杂但是也绝对不是一目了然,并且岄恙台进入的外人之中,除了官员,其他的声乐舞姬都是禁止出入的,只有那几个胡人常常以修胡琴为借口出入,我怀疑岄恙台的构造格局之事,很有可能是那几个胡人带出去的”。
听完了陈二爷的话,殊野和哀酒两个人是有些震惊,但是同时也觉得陈二爷是不是有些想太多了?那几个胡人出入都是有人护送的,这一点殊野最清楚,因为他没事去过岄恙台几次,为了找鵺灼。
但是陈二爷却是一个多疑的人,做他们这一行的,实际上要的就是如此的怀疑精神,只有巨大的好奇心和各种各样的怀疑,才能够促使他们生成巨大的欲望去探寻更多的事情真相。
意识到了他们两个可能不信,陈二爷一甩折扇说道“爱信不信,我这消息都是不要钱卖给你的,你还不信我的,你要是不信我的话你以后别来找我了,我的话都是假的,都是空穴来风,来人,送……”
“诶,话不能这么说啊”殊野知道陈二爷的脾气,赶忙说了两句好话劝慰了一下陈二爷,随即继续说道“咱们什么交情啊是不是,我事事都得仰仗你才能未卜先知对不对,看你的表情,应该不止这一件事情吧?”
“算你有眼色”陈二爷说罢之后,随即继续说到“并且,我一个做冰块运输的朋友告诉我,帝都里有一批人,在高价的收购冰块,而且数量很大”。
“冰块?这又是什么关系?”殊野真的是懵圈了,这帝都最近是不是有点不太平啊,怎么什么不寻常的人都来凑热闹,什么不寻常的事情都出现?
而陈二爷只是神秘的笑了笑,随即说道“我还告诉你们,我那朋友说,买家总是让把冰块送夜里到十里亭,那里除了一个亭子什么都没有,但是很奇怪,第二天,冰块肯定不见了,但是周围除了他们运输的痕迹,没有任何的车轮痕迹,那么大那么多的冰块,仿佛凭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