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如水呆呆的坐在旁边的石凳子上,说道:“那怎么办?我不能一直在这里…我要出去,巴邱还等着我…”
张帆心里一冷,微微道:“巴邱是谁?”
“巴邱是我喜欢的人。”
张帆吃惊道:“你有喜欢的人了?”
“我一直都有喜欢的人,本公主有喜欢的人不是很正常吗?要不是我父亲把我绑到这里来,我老早就已经和巴邱双宿双飞了!我和巴邱约定好了的,等我到了皇宫以后我会想尽办法跑出去,到时候…我就和巴邱双宿双飞。”
听着清如水这般说来,张帆嘲笑道:“你以为赵子痕是吃素的?这进出长安城都有侍卫把手查验身份,你的那位情郎巴邱恐怕是来不了。”
清如水倔强的说:“不行,我一定要出去看看,我们约定好了的。”
看着她如此倔强的模样,张帆叹了口气道:“行,我带你出去看看?不过若是他没在又当如何?”
“不可能没在的!”
真是倔强。
对于进出皇宫这件事情张帆早就轻车熟路了,当然,这皇宫地形复杂,里面羊肠小道又数不胜数,他也是研究了许多年才能像如今一般来去自如,但…如果赵子痕在皇宫的话,他就不敢这么大胆了,即便是来,也只能是晚上再来,这样会降低赵子痕发现他的风险。
用银针弄晕了几个带刀侍卫,顺利出了宫。
张帆问:“你所谓的那位巴邱相约在哪儿?”
“巴邱说长安城有个食客居,里面客流量巨大,咱们在那边碰头的话,必然很安全。”
张帆挑眉,“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是么?”
“是的,所以你知道食客居在哪儿吗?”
他当然知道食客居在哪儿。
让清如水戴上了面纱,然后带着她一路到了食客居。
糯米还处于兴奋状态,瞧见张帆就兴冲冲的上来说道:“张神医,咱们掌柜的是皇后!”
张帆皱了皱眉,微微道:“我知道。”
“哇,你们都知道,就我和桃子不知道,不过也没关系了,反正掌柜的也已经主动坦白了自己的身份,说起来,真的,刚刚瞧着咱们掌柜的穿的贼好看,走在大街上,和皇上一起,到现在我才感觉到那句话,说的绝配是什么意思,就是皇上配咱们掌柜的。”
旁边的清如水四处张望了一番,今日这食客居又是满堂的人。
“姑娘您在找什么?”桃子上前问。
“没事…”
虽然说有点奇怪,不过好歹也是张帆带来的人,所以桃子也不好多问,只道:“有什么吩咐尽管吩咐我和糯米…”
“嗯。”
张帆带着清如水上了楼又下了楼,什么都没有发现。
所谓的巴邱人毛都没有看到,看着这个女人上上下下的跑来跑去,张帆找了个凳子坐下来幽幽的说道:“我早就说过了,那个人是不会出现的,你不相信。”
清如水死死的盯着张帆,“我,我不信,他说好会在这边等我的…”
张帆叫来了糯米,当着清如水的面问:“这几日来住客栈的可有一个叫巴邱的?”
糯米想了想,然后又翻看了小本本,摇摇头:“没有。”
清如水突然走到糯米的面前抢过本子,恶狠狠的说道:“怎么可能会没有?你们联合起来骗我?我不相信!”
糯米正想说话,张帆却道:“让她自己看看,看了才会死心。”
清如水看着密密麻麻的入住客人的名字,以及一些简单的记账,终于她崩溃了。
丢了本子,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美丽的眸子里面蓄满了泪水。
张帆道:“按照这种情况来说,要么,他已经死了,如果没死,却没有遵守约定,就证明是放弃你了。”
清如水凝了凝眸子,笑道:“这里是做火锅的是吗?我在西域那边也听说过这边有个火锅店来着,一直在猜测是什么,今日来都来了,不如尝尝味?”
“想吃微辣还是中辣还是老辣?”
“有什么区别?”
“就是辣度的从低到高呗。”
清如水冷笑一声:“老辣。”
一般来说这食客居的老辣都要虞清绝才能调配出来,不过糯米还是决定自己试试,老板娘说的对,他应该要学会独当一面了。
很快,锅底端上来,菜也上齐了,两人是坐在上面雅间的,价格嘛,糯米当然没有打折,上面的价格要比下面的价格多出许多,倒不是因为不肯打折,只是这张神医穿的那是绫罗绸缎,住的又是豪宅吃的又是山珍海味的,问诊一次比他们这个小店赚钱多了。
看着这冒着滋滋儿油的锅底,看着上面千奇百怪的肉,清如水道:“我们在西域吃肉都是直接用刀割下肉来,然后一口一口的吃,这切成这么薄的片儿吃,这能带劲儿吗?”
张帆夹起牛肉,然后往油里面涮了涮,夹给清如水的碗里,“尝尝?”
闻了闻,一股扑鼻而来的花椒麻辣的香味。
咬了一口,那种辣椒和麻辣的感觉好像是在舌尖上炸开来,然后婉转的在口腔里面横冲直撞,这种感觉…
吞咽下去以后清如水干脆直接把有些碍事的面纱给解了,开始大口二口的吃起来。
果然…应了那句老话,没有什么是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如果一顿不行,就两顿。
下面的糯米闻着那一股子奇异的芳香四处转了转道:“桃子,你闻到了吗,好像咱们店内有一股子花香来着。”
桃子点了点头,“或许是哪个姑娘或者妇人身上的胭脂水粉的味道?”
“不像是…像是真的花的气息。”
“你说那个戴面纱的女子,会不会那个西域公主?”
桃子敲了一下糯米的脑袋,道:“怎么可能会是西域公主,西域公主在皇宫里面来着,你可别乱说话,当心没有了脑袋。”
上面的清如水被辣的眼泪都出来了,可是这东西像是会上瘾一般,嘴巴里面越辣的冒火越是想吃。
“不是说你们西域人的口味都挺重的么,这么点辣就受不了了?要是掌柜的亲自给你调制的锅底想必你此时此刻都在地上打滚了。”
清如水顾不上说话,嘴里如同火在烧一般,她辣的眼泪一直不停的往外流。
张帆当然知道这清如水倒不是真的被辣的流眼泪,只是借着这个理由哭一场罢了。
看了看外面的天儿,这个时候赵子痕和虞清绝应该已经上山了吧?
“好了,吃完了我去结账,你现在两个选择,一,是离开天堑,第二个么,就是回去。”
“我回去。”她微微的说道。
“你跑了不是更好么?”张帆打趣的问。
“不好,我跑了以后,到时候天堑和西域那边一定会打起来的,如果说,巴邱是我离开这里的勇气,那么巴邱食言了,我也没有勇气走了…”
张帆道:“真是搞不懂女人。”
临走的时候,张帆大喊了一声:“算我账上,到时候结账,然后就带着清如水离开了。”
我就送你到宫门口了,我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你自己回去吧。
清如水突然喊住了他,“喂,你叫什么名字?”
“张帆,弓长张,长帆的帆。”
他的名字和他整个人一样感觉很简单,但…又不是那么简单。
“你是不是要趁着皇上去祭祀去刺杀他?”
张帆挑眉,没有回答,转身跳上了房梁,消失在了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