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北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因为喝了酒,他的神情有些迷离,眼神微醺,似笑非笑的,像只妖精一般迷人。那眼神儿勾着她,让她心痒痒的。
其实她并不排斥和他亲近,只是对未知的事情感到害怕。他们虽然结婚了,但是她心里还有诸多的不确定。那些不确定,让她不敢轻易交出自己。
张爱玲有一句很经典的话,阴道是通往女人内心最短的途径。对于男人来说,得到女人只是为了满足生理需求,但是对于女人来说,交出了自己,就等于交出了全部。
司徒北走的时候跟她说的那番话,她认真考虑过,就在今天凌晨,她还决定要把自己交给他。但是下午,她遇到了齐铭,齐铭那番话改变了她的决定。
他们并不相配,也许他选择跟她结婚,只是一时冲动,一种留住她的法子。而她呢,她同意结婚,又何尝不是想给自己一个家。
司徒北看着她,他知道她在犹豫,他想起了那些照片,心突然传来密密麻麻的刺疼。他的眼神渐渐黯淡下来,他不想强迫她,哪怕此刻他很想做点什么来证明她是爱他的。
但是只要她还有一丝犹豫,他都不会碰她。他从她身上翻下来,背对着她躺好,淡淡道:“睡吧,很晚了。”
身上倏的一轻,刚才还热情似火的吻她的男人,此刻却只留给了她一个冷漠的背影。温夕瑶感觉自己的心也跟身上骤失的温度一样,一点一点凉了。
他娶她,果然是还没有得到她吗?
“司徒北……”温夕瑶唤了他一声,就被他粗声打断,“我很累,睡吧。”
温夕瑶闭上了嘴,她瞪着他的背影,真想踹他一脚。这人太现实了,想要她的时候,温柔得不得了,要不到了,就干脆利落地留个背影给她,他怎么能这么现实呢?
她瞪了许久,直觉都要把他的背部瞪出一个洞来,她才赌气似的背过身去。她心里愤愤不平,一时又觉得十分委屈,难道他们之间除了做那种事,就没有别的交流方式了吗?
一张大床,两人若是刻意不想挨到彼此,其实很容易的。温夕瑶躺在床上,听着身后传来有规律的呼吸声,她心里憋得难受,怎么也睡不着。
渐渐的,她躺不住了,爬起来轻手轻脚地走出卧室。合上门,她的眼泪就落了下来。她不是个爱哭的人,很多时候,都是故作坚强。但是跟在司徒北身边后,她发现自己的泪腺越来越发达,动不动就哭。
她恨死自己的软弱了,她抬手抹了抹眼泪,暗骂自己没出息,然后走到客厅,打开电视。午夜场的电视剧,男女主角正在上演一场撕心裂肺的离别戏,她看得揪心揪肺,眼泪又流了下来。
司徒北喝了酒,又那么折腾了一回,很快就睡着了。或许男人天生就没心没肺,明明心里同样难过,但是依然能够睡着。后半夜,他渴醒了,起来找水喝,才发现偌大的卧室里只他一个人。
身边的位置冷冰冰的,说明她根本没有回房来睡。他心里顿时难受起来,他怔怔地坐了一会儿,才起身出去找她。她的卧室里没人,客厅的灯是亮着的,他光着脚走过去,一眼就看到她窝在深色沙发里。
白色的身影蜷缩成小小的一团,显得更加肤如凝脂。他不是一个重欲之人,可是每次看到她,都有种想将她揉进身体里的冲动。
他慢慢走过去,越接近她呼吸就越粗重,他走到她面前,在她腰身的位置坐下来,仔细打量她。
电视的光线明明暗暗落在她脸上,她脸上未干的泪痕刺痛了他的眼。他把她留在身边,是想给她幸福的,可是为什么她在他身边,会这么不开心?
他伸手抚摸她的脸,“夕儿,你爱我吗?为什么我在你脸上,看不到任何幸福的痕迹?”
梦中的温夕瑶感觉到脸上微痒,她动了动,身子不自觉地偎近司徒北。她无意识的举动刺激了他,他关了电视,弯腰将她打横抱起,大步向卧室里走去。
他不要再等,去他的绅士风度,她已经是他老婆了,在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更有资格拥有她。
他将她放在大床中间,翻身覆上她。她不适的动了动,又安静下来。他伸手将她脸上凌乱的发抚向耳边,细碎的吻在她额上脸上落下,火热的大手掐了掐她的腰。
她没有醒,否则不会在他吻她的唇时,主动迎合他。她的主动取悦了他,他闷哼一声,一股酥麻从心脏迅速传向四肢,他浑身轻颤着,他觉得他酒还没醒,反而更醉了。
空气里充斥着暧昧。梦里的她主动异常,这让他简直受宠若惊。
“呃……”温夕瑶难耐的摇着头,长长的头发铺散在枕头上,她浑身酸软,一股酥麻的快意向四肢扩散开来,她像要溺水的人紧紧的攥着他的衣摆。
今晚,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她了。这么想着,他……
然而,在关键时刻,眼前的小女人眼泪鼻涕直流,哭喊着,求饶着,让他停下!
她痛,她害怕!
司徒北无奈极了,可是此刻,他骑虎难下,如停下来,他一定会疯掉的。但是他要不顾她的意愿,真的这么不管不顾,只怕事后,她再也不会让自己碰她。
司徒北咬紧牙关,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只要他坚持,下一秒……但是最终,他还是翻身从她身上下来,然后头也不回的进了浴室。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温夕瑶拉过薄被盖住自己,蜷缩在被子里不停发抖。他吻她,她很舒服很快乐,也有反应。可是他要攻占她时,她却害怕受不了。
他一定讨厌死她了,一想到被他讨厌,她心里就难过。
司徒北冲了一个冷水澡,才勉强浇熄体内的欲望之火。站在花洒下,他任冷水从头浇下,心里不是不挫败的。
她明明喜欢,但就是不接受他,这到底是为什么?
想到那种可能,他心里就更加挫败。
洗完澡出来,他看到床上蜷缩成一团的小女人,眸里的光又黯了几分,他走过去,在床边坐下,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她受惊一般睁开眼睛来,他这才发现,她满脸皆是泪。
心中骤然一痛,他柔声道:“宝宝,别难过,你还太小,我等你准备好。”
“司徒北,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要不我们再试一次。”说着,她往他怀里拱去,想要吻他的唇,他猛得躲开了。
再回头时,看到她受伤的眼神,他叹了一声,苦笑道:“今晚就到此为止,我们都累了,我不想再去冲一次冷水澡。”
“司徒北,你是不是讨厌我了?”她幽幽的问他,他一定是讨厌她了,她也确实让人讨厌。能有多痛呢?左右也不过那么一下,她忍一忍就过去了,为什么就是忍不了呢?
司徒北将她连人带被抱起来,轻轻拍着她的背,“没有,我疼你还来不及,怎么讨厌你呢?不要胡思乱想。”
“可是我很讨厌我自己,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做这种事天经地义,可是我……”
“好了,不要自责,是我操之过急,睡吧,我陪着你。”司徒北打断她的话,怕她说出让他更难受的话。女人,身体的反应比心里更诚实,她身体明明已经接受他了,心却没办法接受,这才是她拼命抗拒的原因。
温夕瑶没有再说话,她窝在他怀里,心里很自责,她告诉自己,下次,无论有多痛,她都一定要忍住。
翌日。
温夕瑶醒来时,司徒北已经不在床上了。她怔怔地看着他躺过的地方,心里很失望。她躺了一会儿,才爬起床来。昨晚发生的一切像走马灯一样在她脑海里回放,此刻她都还能感觉到那种被撕裂的不适感。
想起昨晚,她的脸微微红了,想到待会儿会看见他,她心里既尴尬又羞涩。这样,她算不算是他的人了?
洗漱出去,客厅里没有人,她诧异地往厨房走去,推开门,厨房里空荡荡的,也没有人。她转过身来,走到客厅,她看见茶几上放着一张纸,快步走过去拿起来,是司徒北的字迹。
“早上看你睡得正香,没有吵醒你,锅里有煲好的粥,吃了再去上班,吻你!北。”
短短数语,她看了一遍又一遍,然后找来一个铁盒子保存起来。她走进厨房,果然看见电饭煲里煲着粥,她感动极了。这个男人,总是不动声色的做着感动她的事,再这么下去,她一定很快就会无力自拔的。
把他做的爱心早餐吃了个干净,她才换衣服去上班。
周一,大家总是神情气爽的。到了公司,她与相熟的同事们点头问好。在电梯门口遇到了欧倩,欧倩将她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然后纳闷道:“我怎么觉得今天的你与往日有些不同了呢?”
“哪有什么不同?我可没有去韩国整容哦。”温夕瑶感觉大家都在看她,连忙戏谑道。
欧倩可没被她忽悠住,她偏头想了想,“总觉得你身上多了股小女人的味道,跟姐姐说说,你是不是谈恋爱了,对象该不是我们韩总吧?”
温夕瑶脸上一窘,这个口无遮拦的丫头,她见大家都伸长了脑袋想要听内幕,连忙道:“我哪有谈恋爱呀?别瞎说,像韩总那样身份的人,怎么会看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