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亦宸!”顾泽真的生气了,娟秀清俊的面庞上尽是怒气,他瞪着韩亦宸,仿佛他再过多说一句,他就会不顾友谊拧断他的脖子。韩亦宸说完,甚至没有再看两人一眼,转身离去。
温夕瑶站立不住,身子一软,向地上滑去。她耳边风声大作,电闪雷鸣,都无法掩盖韩亦宸说的话,他诅咒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孽种,他说司徒北才是无耻的第三者。
不,这都不是真的,司徒北在他眼中,干净而磊落,他不会做这样的事。韩亦宸在栽脏他,她不能中他的计,不能让他挑拨离间成功。
顾泽搂着她的腰,阻止她往下滑去,怀里的身子那么单薄,她能承受住多大的打击?他担忧地看着她脸上破碎的神情,真怕她会崩溃。可是他什么也不能说,即使韩亦宸说的都是事实,他也不能说。
“顾泽,他说的是真的吗?是司徒北从他手里抢夺了顾惜朝吗”她的声音有几分泫然若泣的意味。
顾泽扶着她站好,急忙掩饰:“夕瑶,不要听他胡说,没有的事。”可他语气太急,反而泄露了他急于掩饰的事实。
“他说的是真的吧,难怪顾惜朝一直那么盛气凌人,原来我才是偷了她幸福的小偷。”当年司徒北明知道顾惜朝与韩亦宸在交往的事,还强占了顾惜朝,他对她的感情该有多深厚,才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来。
而当年他费尽心机得到的一切,为什么说放手就放手了,还是她,真的一直被瞒于鼓中,她现在的一切,只是做了一场黄粱美梦,当梦醒了,她还是那个住在小阁楼里的灰姑娘,什么都没有改变。
顾泽心生不忍,“夕瑶,你别这么想,我看得出司徒是真的爱你。”
温夕瑶忽然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那天她在书房外,隐隐约约听到司徒北在跟顾惜朝吵架,他们其实一直都还有联系的吧,报纸上的绯闻,他们哪里那么凑巧就在同一个城市连连遇上,还有她打电话时,顾惜朝似乎就坐在他旁边,还有那晚顾惜朝送他回来,他闪烁的目光……
他们一直藕断丝连,实际上都是他放不下她,那么他为什么要跟她结婚?为什么?
她的思维似乎走进了死胡同,怎么也走不出来,突然下腹传来尖锐的疼痛,她似乎感觉到两腿之间有股温热流淌下来,她被惊慌取代,小手紧紧地抓住顾泽的手,“顾泽,救我,救我……”
顾泽察觉到她的异样,看她脸色苍白,意识到不妙,他连忙将她打横抱起,塞进了后座,然后慌乱的开车往医院急驰而去。
司徒北让小杨给他下午的行程预留出两个小时的时间,然后独自开车去了咖啡厅。婚庆公司的人已经在那里等着了,看见司徒北摘下墨镜,那人惊讶的同时,连忙道:“司徒市长,您好!”
她真没想到来人会是新上任不久的市长,一时心如擂鼓,又惶惶不安起来。
司徒北坐下来,示意她也坐,然后道:“因为我想给我妻子一个惊喜,所以希望你们公司能为我保密,我妻子的名字叫……”
他话还没说完,顾惜朝已经推门进来,工作人员扭头看去,顿时有种惊艳的感觉,她站起来向顾惜朝点了点头,她心里在想,司徒市长一边说要给妻子一个惊喜,一边又叫了她人来,这惊喜到底怎么给?
顾惜朝挨着司徒北坐下,看见桌上放着的婚庆宣传册,她瞳孔猛得紧缩,却不想让外人看了笑话,便柔声问他,“你什么时候到的,你那么忙,怎么也不早点叫我?”
她的声音里透着小女人的撒娇与情人间的暧昧,还有夫妻间自然而然的亲晲与责备,工作人员连忙道:“市长与夫人感情真好,真让人羡慕!”
“是么?”
“她不是!”
司徒北扫了顾惜朝一眼,她的脸已经迅速变色。若非她执意跟他闹翻,他也不会对她这么残忍。原以为彼此能好聚好散,偏偏她要那么偏激,“你继续写吧,新郎司徒北,新娘温夕瑶……”
顾惜朝呆呆地坐在旁边,这一刻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他怎么能这么待她?
司徒北的目光再也没有在她身上停驻一秒,直到跟婚庆公司的工作人员敲定了细节,送走了工作人员,他才转过身来,刚要说什么,他就被她迎面甩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