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许是最好的选择,因为错过了他,这世上没有人会像他一样爱她了。
车子重新驶上路,温夕瑶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妈妈喜欢小雏菊?”
司徒北尴尬的挠了挠头,那样子十分无措,“举办葬礼时,你舅舅要求全部用小雏菊,那时候就知道了。”
“司徒北,谢谢你。”温夕瑶真诚道,谢谢他明知道他们之间有着一道难以逾越的天堑,仍旧不顾一切的爱她对她好,谢谢他十三年来坚持不懈的替她去看望妈妈,谢谢他爱上了她,让她不再孤单。
“傻瓜。”她未说出口的心意他都懂,他满心都是失而复得的狂喜,他同样也感谢她,她能够原谅他,能够再爱她。
来到南山公墓已是黄昏,火红的太阳渐渐沉入地平线,满天晚霞,流光溢彩。
司徒北手里抱着一束小雏菊,牵着温夕瑶往山上走去,来到温景柔的墓碑前,司徒北松开温夕瑶的手,将小雏菊放在墓碑前,“妈,我来了,我答应过您,会带夕儿来看您,我做到了。”
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司徒北把它当成了温景柔的回应。
温夕瑶上前一步,向墓碑深深的鞠了一躬,她在心里默默道:“妈妈,我会幸福的,您安心地离开吧,谢谢您的宽容,也谢谢您将他送到我生命里。”
落日发挥了最后一点余威,天边光芒大作,像极了梦里的场景。
温夕瑶回头看着司徒北笑,司徒北握住她的手,两人十指紧扣,缓缓向山下走去,时光在他们身上定格,身后,风吹过墓碑,照片上的温景柔眉眼弯弯,似乎在无声祝福他们。
从南山公墓回到市里,天已经完全黑了,车飞驰而过,路灯从车窗外射了进来,明明暗暗间,司徒北俊脸上尽是温柔,“饿吗?要不我们去吃点东西再回去?”
“我想去舅舅家一趟,把户口本拿回来,明天一早我们就去民政局补办手续,早知道当时的失误,会闹出这么大的事,第二天我就该亲自跑一趟。”温夕瑶放下心结后,全是为他着想。
红灯,司徒北停下车,握住她的手放在嘴边啃了一下,粗粗的胡茬磨着她的手背,痒痒的,她笑着想缩回去,他却握住不放,戏谑道:“这么想跟我结婚?昨晚是谁说要离开我的?”
温夕瑶涨红了脸,啐道:“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不想补办手续就算了,反正被双规的人又不是我。”
“我真坐牢了,你会来看我吗?”司徒北继续逗她。
“我才不呢,我会立即找个人嫁了,让你后悔死。”温夕瑶想到他这么高傲的人身陷牢狱时的样子,就觉得心痛,可她就是不想他如意,免得她被吃得死死的,虽然现在已经吃得死死的了。
但是话一说完,她想起司徒北被关在牢房里,得知她要嫁给别人的消息会如何捶胸顿足,她又觉得好笑,忍不住就笑出声来。
“你敢,你这辈子都是我的人,你敢嫁给别人,我做鬼也要缠着你。”司徒北霸道的撂下话,却看见她捂着嘴笑,他反应过来,佯怒道:“好啊,你敢戏弄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作势要去挠她的痒,前面绿灯亮了,后面喇叭声震天,司徒北只得作罢,不甘道:“回去再收拾你。”
温夕瑶捂着嘴直乐,司徒北言归正传,“夕儿,拿户口本的事不着急,明天我陪你去,今天很晚了,我们吃了饭回家,这段时间我正好停职,有很多时间陪你,既然我们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不举行婚礼就太委屈你了。”
他旧话重提,依然觉得没有举办婚礼很遗憾。
温夕瑶瘪了瘪嘴,说:“你都没有正式向我求婚,上次去领结婚证时,还匆匆忙忙的,搞得我像见不得人似的,你就知道没有举行婚礼会委屈我,你不向我求婚也很委屈我呀。”
“啊,我没有跟你求过婚吗?”某人装傻。
“别装了,女人对这些事的记忆好得不得了,你忽悠不了我。”温夕瑶看他装傻的样子,就想伸手摸摸他的头,太可爱了。
“嘿嘿。”某人傻笑,也不接话,此时正好路过一家酒楼,他将车拐进去,停进停车场。正是吃饭的高峰期,客人很多,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司徒北与温夕瑶十指紧扣,从侧门入,进入包间。坐下后,司徒北点了菜,全都是温补类的食物。服务员离去后,他看着她瘦削的脸,心疼道:“最近没怎么看着你吃饭,好不容易喂起来的几两肉,又瘦没了。”
“瘦才好呀,现在的女人都喜欢骨感美。”温夕瑶安抚他,怕他自责。
“我还是喜欢把你喂得白白胖胖的,抱起来才有质感,不会硌骨头。”看来,某人的想法跟她完全不在一处。
温夕瑶无语望天,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司徒北,我辞职了。”
她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难为司徒北也听懂了,他点了点头,“辞职好,辞职回来我养你。”
“不是。”温夕瑶犹豫了一下,又旧事重提,“这段时间,我去参加了巴黎设计学院的招生考试,我明明交的白卷,最后却被录取了。”
司徒北的好心情在听到她说这番话时顿时烟消云散,他静静地看着她,“然后呢?”
“之前我们闹成那样,我本来准备去国外进修,结果……”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人意料,如今这样,她又开始纠结了,到底是爱情重要,还是事业重要。
“原来你之前已经准备逃跑了,夕儿,若是我没有出事,你是不是打算这一辈子都不原谅我?”司徒北的脸色已经十分不好了,在他那么努力想要挽回她时,她已经做好了离开他的准备,那么他在她心中到底算什么?
温夕瑶叹了一声,“我承认在我知道真相时,我有些接受不了,再加上你昨天那么对我,让我很绝望。但是我从来没有怪过你,那是意外,没有任何人希望发生,我只是想让彼此冷静一下。”她没有说出口的是,她不确定他对她的感情是因为内疚与自责,还是因为爱。假如是前者,她就太可悲了。
造成她想要离开的因素太多太多,并非只有车祸那件事。
“我昨天怎么对你了?”司徒北狐疑道。
“就是……就是……”温夕瑶支支吾吾的,想起昨天他不顾她的哀求强占她时的情形,她就忍不住脸红。
眼前的女孩娇美得像一朵娇艳欲滴的花朵,绯色的脸颊,半睑的眼睛,果冻般的红唇,无一不透出一股妩媚的味道。司徒北凑近了她的耳朵,在她耳朵里吹着热气,“是不是我将你绑在床上的事?我看你挺享受呀。”
“享受你个头,痛死了。”那种痛比第一次更甚,更让她有种屈辱感。只要一想起这事,她就觉得他很过分。
他咬住她的耳垂,蛊惑道:“要不等吃完饭我们回家重新演习一遍,看你有没有享受?”
“坏蛋。”温夕瑶推开他,坐得离他远远的,一脸警惕地盯着他,她的脸火辣辣的,整个人都要燃烧起来。
司徒北瞧她脸绯红,连脖子都绯红一片,不由得心荡神摇,他撑着下巴望着她,撩拔完之后,他的心情好了许多,又言归正传,“夕儿,你真的很想去进修吗?”
“嗯,那是我的一个梦,能够圆梦是最好的,如果你不同意的话,我也可以不去。”
“好,你去吧。”司徒北这次没有任何激烈的反应,温夕瑶愣了一下,抬头看着他,他继续道:“不过,要等我们结婚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