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清清摇摇头,伸出要抱抱,他快步走到她的身边抱住她,把她的脑袋摁在胸口上,靠着床头,摸了摸她的额头,有点烫。
蹙眉,神情顿时一沉,沉声问道:“发烧了?”
“没有~”软糯的声音酥得人骨头都软了,带着我撒娇的意味,仔细听听有点鼻音。
许锦连放开她,准备去找点药,她紧张的坐起,一把拽住他的手腕,紧张的问道:“你去哪?”
“找点药,你有点发烧,这样下去不行!”
“我吃过药了,你别离开我…听到没!”她微微低头,垂下眸子,一颗晶莹的泪珠滴落,声音夹杂着哭腔,明明是很霸道命令式说话方式,却让人厌烦不起来。
她的一颗泪如同砸在他的心上,心头猛地一紧,眉头蹙起,皱成一个川字,伸出手捧起她的脸,眼中闪烁着泪花,倔强的抿着唇,不让眼泪留下。
“怎么了?哪里难受?你别哭…”许锦连紧张的看着她,他沉稳的声音略微颤抖,他一出声,她就受不了了,大颗大颗的眼泪滑落,清秀的小脸上布满了泪水。
“宝贝儿,你别哭好不好,我这就带你去医院,是不是身体难受啊,我带你去医院。”许锦连抱着她,看她哭他心都碎了,眼泪和不要钱似的,一个劲的往下流,他指腹轻轻的擦拭,他着急的想揍人。
“我心里难受,不去医院!不去医院!”宛清清彻底爆发了,咧着嘴痛哭起来,像个孩子一样哭着喊着不去医院,趴在他的小腹上呜呜的痛哭出声,好像又天大的委屈。
许锦连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哄着她。
“好好好,我们不去医院,医院是什么鬼地方,我们一辈子都不要去。”
宛清清听到一辈子这三个字哭的更凶了,泪如喷泉一样埋头痛哭,握着小拳头锤他的小腹,抬起头说:“别他妈的给我提一辈子…你他妈的能一辈子吗?”
宛清清直接爆粗口,这才是她最真实任性的模样,插科打诨的模样,让许锦连又心疼又好笑,他蹲下身,抽出纸巾给她擦眼泪。
“咱不提,闹了半天,你是不是因为我和瑶瑶在一起吃醋了?”
宛清清想都没想给他一个大嘴巴子,虽然是轻轻的,但还有些心悸的看了他好一阵,他脸色一沉,眼神骤然一冷。
宛清清“哇”的一声又哭出了声,手掌十分可爱的抚摸着他的脸颊,泪眼婆娑的,她讨好似的又揉了揉另一边,许锦连把她的手拿下,沉声命令地说:“不许哭!”
她的哭声戛然而止,瘪了瘪嘴,豆大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抽噎声,清鼻涕蹭的一下流了出来,他轻叹一口气,把纸呼在她的鼻子上,“哼出来。”
宛清清照样做了,许锦连顺势捏了一把,一脸嫌弃的表情,一股浓稠的鼻涕粘在纸巾上,嫌弃的投…射进垃圾桶里,宛清清被他深深嫌弃的表情逗笑了。
这一笑,在眼眶里打转的泪珠“唰”地一下流了出来,鼻子也开始吹泡泡了,她随意的摸了一把,糊在他的衣服上,深蓝的衬衣上出现浓稠的液体,有点值得人深思。
“不哭,宝贝,你哭得我心都碎了。”许锦连丝毫不在意她怎样对他,心里只想她不哭就成,瞅瞅哭的满脸是泪,哭成小花猫了。
“油嘴滑舌。”她鄙视的剜了他一眼,掀开被子倒头就睡,这副模样和刚刚那个大哭大闹的判若两人,若是她脸上还挂着清晰可见的泪痕,恐怕任谁都不敢相信刚刚那人就是她。
许锦连大猪蹄子,彻底变了,被世俗污染了,特么还学会哄人了,切。
许锦连帮她掖了掖被角,走了。宛清清根本没睡,一直支棱着耳朵听他的动静,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她忍不住翻个身,掀了掀眼皮去找他,结果连一个鬼影子都没有。
宛清清一跃而起,动作麻利的和练过武术似的,只听卫生间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宛清清这颗心才安定下来,面无表情的倒在床上,只听碰的一声巨响,宛清清的头和墙来了一个亲密的接触,她捂着脑袋,疼得直咧嘴,许锦连听到动静,立刻关了水龙头跑到出去。
宛清清抱着头,疼得龇牙咧嘴,许锦连快速的走上前查看,扒开她的手摸了摸脑袋,感觉没鼓起大包,这才悄悄放下心,严厉的说:“你能不能小心点,这次幸好没事,真有事了非去医院不可。”
说话声音特大,一声一声的控诉着她的不小心,手上的动作却特别温柔,一下一下的揉着她的脑袋,缓解了她不少疼痛。
“这年头人倒霉起来简直不要命,特么睡个觉还能睡出一个灾来,还有谁!”宛清清想想今天发生的事,没一件是顺利的,遇见宛世瑶,经历风吹雨打,回家感冒也就算了,特么我招谁惹谁了,睡觉还能和墙墙来一个亲密的接触!
“还疼不疼。”许锦连顺了顺她凌乱的头发,心疼的问道。
“不疼了,刚刚咣当一下真给我撞蒙圈了!”宛清清生动形象的学着,许锦连见她浮夸的演技也只是笑笑,不拆穿她夸张的表演。
他进去拧干湿毛巾,糊在她的脸上,温和的毛巾贴在面上,让她顿时感到了舒服,乖巧的闭上眼,原来他刚刚只是去弄湿毛巾了,想到这里,心里涌上一阵甜蜜。
许锦连细心的擦拭着她的脸,刚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小脸都哭花了,极其耐心的一点点擦拭,比对他自己的脸好一百倍,他洗脸向来草率,洗干净就成,但宛清清不一样。
许锦连给她擦完脸,又熟练的涂上一层眼霜晚霜,宛清清慵懒的眯上眼,许锦连的动作已经从笨拙逐渐熟练,他搞定一切后,说:“自个拍拍,打开皮肤毛孔。”
宛清清拍了没几下就睡着了,许锦连吻了一下她的脸颊,抱着她回了主卧室,轻轻放在床上,小心翼翼的帮她盖好被子,生怕她醒了一样,其实宛清清早就有了意识,只是困极了,懒得睁开眼,就任由他胡乱捣鼓。
许锦连俯下身轻吻她的额头,说:“我不会让你睡在其他人床上。”
这句话她隐隐约约听到,以为是在梦中便忘记了!
“晚安,宝贝!”
下了一夜雨,第二天太阳探出了头,新鲜的空气弥漫开来,冬天清晨的阳光格外温暖,照进卧室里暖洋洋的气息扑面而来。
宛清清一起来就感到了不对劲,鼻子不透气,两鼻孔好像能喷出火一样难受,嗓子比昨天还要疼,头也晕晕,心想坏菜了,该不会感冒加重了!
她脚底下像是踩了棉花一样,轻飘飘的飘了出去,睡眼惺忪的许锦暖也刚从客房出来,看到宛清清,仅存的一点点的睡意也被吓醒了,她吓得贴着墙角,宛清清懒得搭理她,鄙视的瞥了她一眼,纯一个戏精妹子!
“哎一古,小嫂嫂你瞅瞅你这俩跟核桃似的大眼泡子,披头散发的,脸色苍白,还穿了一件雪白雪白的睡衣,万圣节已经过了!”
许锦暖说的特形象,宛清清还真是那么一回事,一点都不浮夸,她无力的白了她一眼,给你一个眼神自己体会!
“咋了?昨天哭了?眼皮肿成这样?”
宛清清咳嗽好几声,这才说出话,声音沙哑地说:“我没哭!”
许锦暖切了一声,鬼才信咧!嗓子哑了,眼睛肿了,我哥牛逼啊!
“我懂我懂。昨天太激烈是不是。”许锦暖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唇边一抹了然的笑容,诡异的眼神盯着宛清清。
“这是你一个小孩该说的话吗?哪凉快哪待着去。”宛清清捏着嗓子,感觉能喷出火一样,她皱着眉,说:“嗓子疼。”
“你还有药吗?”
“……”她摊了摊手,摇头。
宛清清轻飘飘的飘到楼下,见许锦连正在看报纸,蹭了一下他,“连连…我嗓子疼…”
许锦连闻言,听到她沙哑的声音微微蹙眉,伸出手贴在她的额头,还是有点烫。
“难受吗?”
宛清清点头。
“我们去医院吧!”说完,许锦连拉着她就要去医院,她执拗的坐在椅子上死活都不去,又浪费钱还要在医院里耗时间。
“我不去,吃点药就好了。”
“这不是你说的算了,今天必须去医院!”许锦连根本不听她解释,说完,给她披上外套,围上围巾帮她整理好一切这才牵着她出门。
“连连,咱商量一下不成吗?”宛清清硬是被塞进了车里,许锦连听着她哑着嗓子,心里就特难受,他容不得她有半分伤害。
“没有商量的余地。”语毕,一脚油门车子轰的一声飞驰出去。
宛清清生无可恋的坐在车子里,不怕人笑话她最怕打针了,那细长的针插进人皮肤灌进身体里,像是做实验一样,格外可怕。
“那咱能不能商量一下不打针。”她哑着嗓子,哼哧一声捏了捏鼻子,难受的她浑身懒洋洋的。
“听医生的。”许锦连单手抚上她的额头,温度有点高,他又加了油门一踩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