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慢点,我又不急!”宛清清紧紧的握住安全带,紧张兮兮的看着他。
许锦连这才悄悄放慢了速度,到了医院,直奔院长办公室。
陈秋推了推眼镜,这才反应过来,稀客,许锦连竟然能进医院。
“看病上外面挂号。”陈秋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用笔敲了敲桌子,严肃的表情让许锦连想上去啪啪给他两个大嘴巴子。
宛清清一脸错愕的看着懒散痞气的他,瞪大了双眼,仿佛在说:你的勇气哪来的!
许锦连冷笑一下,牵着她的手,让她坐在院长对面的椅子上,一脚踢飞陈秋旋转椅子,陈秋显然没料到他会这样做,面露惊恐,坐着椅子直直的往后退去,直接撞在后墙上,还好是墙!
“开个玩笑,别这么认真嘛。”陈秋讨好一笑,坐着椅子又划了回来。
“她生病了,好好看,看错一点病症地狱门等着你。”许锦连扯过她旁边的椅子坐下。
陈秋冷汗冒出,地狱门,艹他奶奶的,那可不是人呆的地方。他收起嬉笑的神情,一脸正色,说:“哪里难受?”
“嗓子疼,流鼻涕!好像还有点发烧。”宛清清如实回答。
陈秋沉默了,这一点小感冒至于吗?他眼神怀疑的看着许锦连,闹了半天,你丫的那么严肃,就一点小感冒,特么当我这里是小门诊!
许锦连忽略他的眼神,说:“你看看开点药成吗?她怕打针,实在不成就打针。”
“可以不打针,一点小感冒,开点药吃两天就好了。”陈秋刷刷的在本子上写了药物名字,递给宛清清,宛清清看了一眼一脸懵逼,果然,医生写的字就是潦草,她一个字都没看懂!
“去拿药吧!”
宛清清接过正准备去拿药,手上的纸被人抢走了,他一把甩在陈秋身上,厉声说道:“去拿药!”
陈秋不服气的撇了撇嘴,还是照做,这年头连院长都要亲自拿药,究竟是做了什么,陈秋屁颠屁颠的去拿药,心里一阵感慨,重色轻友,媳妇为大,兄弟就是跑腿的!
“他咋这么听你的话?”
“他不听话,医院分分钟给他拆了!”
宛清清彻底沉默了,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总裁装逼就是牛逼,能把医院给人拆了。
许锦连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并没有觉得自己在装逼。
陈秋提着药回来,递给他。
“盒子里有说明书,别吃错了。”
许锦连牵着她的往门外走,宛清清在他的面前停住,道了一声谢。
许锦连把她牵出去后,他又进去了,凑近陈秋耳后,沉声说:“瑶瑶还活着,她回来了!”
陈秋表情足足呆滞三秒,手中的笔掉落。
许锦连不想让她在门外等久了,他进来只是通知一声,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宛世瑶她不是死了吗?你确定了吗?人吓人,能吓死人的。”陈秋冲着他的背影大喊。
“她找我了!她我还能不认识吗?”说完,他打开门走了出去。
“怎么了?”宛清清哑着嗓子问道。
“没事,告诉他宛世瑶还活着,让他有心理准备。”许锦连牵着她走出去。
“你少说话,多喝水,听到没。”许锦连捏了捏她的鼻子,宠溺一笑,她也随之坚定的点点头。
出了电梯,迎面撞开一个带着墨镜的女人,手提香奈儿包包,扑面而来的香水味,当她看到他们时,唇边一抹笑容僵住。
许锦连目光定定的看着她,幽深的眸子扫视她一眼,像是探究,他轻启薄唇,缓缓开口:“瑶瑶!”
宛世瑶神情慌乱,还好她带着墨镜,她浅浅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沉静多了几分俏皮。
“锦连!”
“你怎么来这里了!”
宛世瑶停顿半秒,不自然的推了推墨镜,说:“朋友住院,过来看看。”
“哦?照你这个意思你在这里还有朋友?”许锦连不可思议的挑了挑眉梢,许锦连最了解她,她性格内敛沉闷,由于严格的家庭教育,她举止投足间款款大方,却又让人产生一种疏离感,所以她的朋友几乎没有,在这里她还有朋友,他还真是有点意外。
她紧了紧握住包的手,另一只手不自然的抚上自己头发,她淡笑一声,缓缓说道:“都五年了,我总不能一直停滞不前吧!”看似是一句玩笑话,里面蕴含了多少无奈恐怕只有她知道,都五年了,她还是一无所获,生活和身体一团糟,她这五年时间只能用四个字形容:一塌糊涂!
“那你去吧,清清生病了,我带她看病。”许锦连礼貌式的打招呼,像是朋友一样,那种礼貌疏离的问候,并不是她想要的,她眸光一冷,眼角余光瞥向脸颊埋在围巾里,沉默不语的女人。
“好好休息哦!”宛世瑶俏皮一笑,纯真无辜的冲她眨眨眼。
宛清清被她的笑容治愈了,也随之露出淡淡的笑容,说:“谢谢!”
“锦连,你带她先回家吧,我朋友该等着急了,我先走了。”语毕,她闪身进了电梯,许锦连牵着她的手也径直离开了。
她阴冷的目光望着他们紧紧牵着的双手,冷笑一声,唇边扬起一抹诡异的弧度,她也生病了,这一病就是五年,这些关心本该就是她的,凭什么让宛清清这个贱女人抢走,她握紧拳头,如同杀人的目光直到电梯门合上,她才收回。
车内
宛清清望着窗外的天气,蓝天白云美好的像一副画,她收敛眸中神情,冷冷的说:“你是不是连和宋轩宇一起来骗我,宛世瑶根本没死而且她还过得好好的。”
许锦连知道她从见了宛世瑶就一直闷闷的,在思考事情,结果得出这么奇怪的结论,他眉头一拧,不解地说:“你脑袋瓜子烧糊涂了?我为什么非要和宋轩宇连和起来骗你,就算我和他骗你,我也不能说宛世瑶死了吧,你是不是傻!”
宛清清脑子清醒的很,她咳嗽了两声,清清嗓子说:“是宋轩宇告诉我你和宛世瑶的事情,理所当然的是你告诉他,让他这样告诉我。难道不对吗?”
“宋轩宇找抽吧,谁让他多嘴的,我是打算等我们旅游回来和你坦白,后来你知道了,这点我也很不解,你倒是和我解释解释,宋轩宇为什么告诉你?”他印象中宋轩宇是那种没有利益绝对不会帮人的,宋轩宇势利眼他比谁都清楚。
“那是因为我们商量好的。”
“商量什么?”
“我当他的陪练,他告诉我你和她的事情。”宛清清声音越来越小,她感觉自己傻不拉几的挖了一个坑,跳进去。她抬眼心虚的瞄了他一眼,见他面色如常,她瘪了瘪嘴,放心的闭上眼,心里默默的唱起:就让往事都随风,都随风。
许锦连在红灯地方停下,坐直身体,推了推她的脑袋,说:“你为了这点事去做陪练,也不愿意和我说,你脑子成浆糊了?”
“我也以为你会生气,所以才…”她声音低沉,沙哑的嗓音显得委屈可怜,她打了一个喷嚏,吸了吸鼻子,长叹一声。
“……别说话了,嗓子是不是很疼。”许锦连看她难受的皱着眉,心里顿时没气了,心疼的揉了揉她的额头。
医院
“医生,你能不能多给我开点药。”宛世瑶摘下墨镜,露出红肿的眼睛,她哭了一夜,才导致这么狼狈不堪。
一位大约五六十岁的医生,听到她的话眉头一皱,沉声说:“不行,你这是最大量了,不能再多了。”
“医生,我求求你,求求你再给我多拿点。”宛世瑶苦苦哀求医生,让他多开点药。
“你去拿药吧,你之前是不是一直在其他地方治疗?”
宛世瑶点头。
“你的情况不太好,我建议还是回到原来医院,那里有你的病症履历以及你的医生会针对你的病症,接受更好的治疗。”
“我不回去了。”宛世瑶坚定的回答,没有一丝犹豫。
“你的情况你家人知道吗?你有严重的焦虑症,凡事要往好处想。”
“谢谢医生。”说完,宛世瑶就转身离开了,出了医院那种压抑恐怖的感觉才稍微消散点,她的情况她自己知道,时好时坏,可是她不能离开了,既然已经见了许锦连,那她就不会放弃。
她望向远方,刺眼的阳光那么明媚,如果时光能够倒流该多好,如果不发生那件事,她和锦连应该生活的很幸福,她伸出手挡住刺眼的光亮,阳光透出指缝照在她苍白的脸上。
恍惚间,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视线移到那人的脸上,慌忙带上墨镜,垂下了头,大波浪卷挡住了半张脸。
“我一会就回去了。”他打着电话,从她的身边经过,一直目视前方,并未往她身上看一眼,他离开后,她才长舒一口气。
“陈秋…好久不见!”她望着他匆忙离开的背影,低低呢喃一声,清脆的声音夹杂几分忧愁,一阵风刮过,消失无踪。
陈秋顿住脚步,他诧异的回头,他怎么听到有人叫他。他转身时发现没有人,怪异的挠了挠头,开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