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卫东完全不能接受。
他心心念念的故事,自己还没听呢,咋就讲完了?
沐淮北看着沐卫东急赤白脸的样子,知道他心里在想啥,只是自己还有话要跟颜清晓说,就只能先打发了弟弟。
“你回去让萦萦他们给你讲,他们在家。”
听到他的话,沐卫东瞬间眼前一亮,对啊,家里不是还有两个当事人吗?
于是,他不敢再耽误,跟两人打了个招呼之后,连忙就回去堵人去了,生怕自己回去的晚一步,就连那俩人也不见了。
颜清晓看着沐卫东着急忙慌的背影,刚勾起唇角,恰好就对上沐淮北意味深长的目光,一瞬间,笑容僵在嘴角。
看到她的样子,沐淮北有些哭笑不得,“你怕我?”
听到他的话,颜清晓小声嗫嚅了一句:“不是怕,就是觉得有点儿心虚。”八壹中文網
这下,沐淮北就连强装出来的冷脸都维持不下去了。
他没好气地看了颜清晓一眼,“你还知道心虚?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跟我说?”
颜清晓低着头,脚尖蹭着地面,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似的揉搓着自己的衣角,没有开口。
看到她这副模样,沐淮北只觉得无奈,他的声音又放软了些,“晓晓,说话。”
听到他的声音,颜清晓抬起头,看着他眨了眨眼,一脸真诚地说道:“我忘了。”
沐淮北一怔?随即就被气乐了,“忘了?”
颜清晓倒也诚实,她乖巧地点了点头,“当时晚萦给我说了这件事之后,我正好遇到了另外一个在吴亮那买过粮票的人,然后怕夜长梦多,我我们直接就制定了计划去偶遇吴亮,这不是,这不是事发突然嘛。”
她越说声音就越小,颜清晓猛然发现了自己的心虚来自于哪里,来自于在遇到事情的时候,她从未想过要找沐淮北。
看到一向阳光明媚的姑娘如今唯唯诺诺地站在自己面前,沐淮北心里也不好受,他要跟颜清晓在一起,不是为了让她受委屈的。
想到这里,他深吸了一口气,“你跟那个吴亮搏斗的时候,受伤了吗?”
颜清晓摇摇头,“你是知道我的身手的。”
这个沐淮北确实知道,颜德明手下有一支部队,颜清晓大多时间是会跟着那些士兵们一起训练的,实战水平很不错,否则颜德明也不会同意她去考军校。
见沐淮北不说话,颜清晓上前拉了拉他的衣袖,“淮北,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没有,没生你气。”沐淮北想了想,然后笑着说:“就是有点遗憾。”
“遗憾?”颜清晓一脸迷惑,“遗憾什么?”
“遗憾那样英姿飒爽的场面自己没有看见。”
颜清晓被他逗笑了,忍不住在他身上打了一下,“你胡说什么。”
“不是胡说。”沐淮北正了正脸色,“晓晓,我这么说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也不是让你毫无思考能力地完全依赖我,我只是不想错过你人生经历中任何一件小事。”
颜清晓没有想到平日里看上去闷不吭声像个木头一样的沐淮北竟然会对着她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在这样真诚目光的注视下,就算她的脸皮再厚也有些受不住。
她嗫嚅道:“我知道了,你别这样看着我。”
看着这样羞涩的颜清晓,沐淮北其实还想说点儿什么,只是他们两个人现在还没有结婚,很多话他要是说出来会显得太过于轻浮。
沐淮北不想让颜清晓觉得自己对她有丝毫的不尊重,于是,只能将那些话又咽了回去。
“走吧,我送你回去。”
……
远处的郊区农场,白兴民已经开始收拾行李。
虽说距离开学的时间还早,但是他简直一分一秒都不想在这里继续呆下去,所以他打算到了首都之后,先去姑姑家借住一段时间。
这段日子,田甜几乎是不遗余力地在讨好白兴民,就是为了让他多念着点自己的好,等到他学业有成之后,好把她也接回城里去。
田甜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想起过顾沉逍了。
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回城才是最要紧的,什么少女情怀早就被她抛在脑后。
她现在最怕的就是白兴民日后发达了会抛弃她。
若是白兴民不要她了,那她岂不是要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待上一辈子?
那她一定会疯的!
白兴民看着眼前这个满脸讨好冲他献殷勤的女人,心里的不屑更甚。
若是这个田甜真的有骨气,就应该自己想法子回去,高考也好什么都好,而不是靠他这个半路搭伴儿的丈夫。
白兴民都不知道田甜究竟是哪儿来的底气,竟然那么相信他,相信他一定会接她去城里过好日子。
他们两个人明明是相看两相厌的。
然而,就在两个人各怀心思维持着表面的平静的时候,一个消息传来,犹如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一颗石子。
白兴民考试作弊,所以高考成绩被取消了!
这个消息对于白兴民来说,不亚于晴天霹雳。
不止如此,由于今年是恢复的高考的第一年,各项制度都在恢复中,白兴民串通顾远才作弊的事件属于情节特别严重,上面为了杀鸡儆猴,杜绝此次事件再次发生,直接给了白兴民这只鸡禁考五年的处罚。
也就是说,五年内,白兴民都不能再参加高考。
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白兴民整个人差点儿晕过去。
他无视周围人形形色色的目光,踉跄着往管理员哪里跑,他要给顾远才打电话,他不信,一定是那些人弄错了,一定是的!
白兴民举着话筒焦虑地等待了许久电话才终于被人接通。
顾夫人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白兴民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心里冒出来。
“姑,姑姑,是我……”
听到他的声音,顾夫人先是愣了一下,旋即情绪就变得激动起来,“兴民,你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回来?你知不知道你姑父他出事了!”
一瞬间,白兴民只觉得被一把榔头敲在头上,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姑父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