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晚在很多时候非常不解,一母同胞,同样是女儿,为什么父母就会偏心得这样厉害,还丝毫不自知。八壹中文網
她叹了口气,在机场叫了一台计程车,看着车窗外飞快流逝的景色,心里慢慢变得平静。
回到出租屋,她先给秦隋英发了消息报了平安,秦隋英回了她一个表情,一只小奶猫在疯狂敲打键盘。
她平日里用这个表情表示自己正在忙……
她撇了撇嘴,给他回信息;【偷图小贼】
这一次秦隋英过了很久才回;【不仅偷图,还偷心。】
陆晚晚笑过,心情好了不少。
她回家休息了一会儿,上线跟编辑将稿子的事情沟通完,然后去了市中心的商城,给陆清茗买了礼物。
次日中午十一点,她化了淡妆,将礼物塞在小包里,踩着高跟鞋出门。
她到的时间不早不晚,十一点半,她进包厢的时候,裴兰和陆建辉堵车堵在路上,屋内只有陆健阳一家。
王舒一副富贵逼人的打扮,做了新的发型,坐在圆桌旁,见陆晚晚进来,笑嘻嘻的看着她:“哟!咱们家大美人来了!可好久没见了。”
她这话说得挺正常的,可也不知为何,陆晚晚却总觉得,这语气里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
“伯父伯母,我爸妈在路上堵了一下,晚点儿就到了。”陆晚晚冲两人笑了一下,走到今日的主角陆清茗身边:“姐,生日快乐。”
她递上礼物,祝福的声音很真诚。
陆清茗笑着收了她的礼:“这么客气呀?你还没毕业呢!”
陆清茗的言下之意,自然是陆晚晚还没毕业,不算是参加工作,当然不用单独准备一份礼物。
王舒却道:“晚晚既然有这份心,你就收着!人家如今可是大作家了,还少这两个钱?”
陆晚晚尴尬的笑了笑:“伯母过奖了。”
“我还怕夸你夸得不够呢!”王舒轻轻哼了一声:“毕竟你妈妈,可是以你为傲啊。”
陆晚晚脸色一僵,笑也挂不住了,低下头没应她的话。
她该说什么呢?
她能说什么呢?
陆清茗见她尴尬,笑着打圆场:“这年头,能够坚持自己的想法,并且将之转变为能养活自己的职业技能,本来就很了不起。我还记得我小时候喜欢画画,这么多年过去了,早扔到脑后了,现在想起来还有些遗憾。”
王舒眼神慈爱的看了她一眼:“你如果喜欢,现在再请个老师来教你,就当时陶冶性情了。”
“现在每天忙着生意上的事情,哪里还有学画画的心情啊?”陆清茗抚了抚头发,神色柔和。
陆晚晚冲她感激一笑,心中对她有着淡淡的羡慕。
如果说她有什么渴望,那大概就是成为陆清茗这样的女人,拥有得再多,自身再优秀,也不骄矜,不炫耀,低调而坚持的活着。
又过了片刻,裴兰与陆建辉,带着陆宸一同来了。
陆宸如今站在陆建辉身边,已经比父亲更高了,高瘦白净的青葱少年,成绩好形象佳,即便是王舒也舍不得对他过多苛责,于是话题便绕在了陆晚晚身上。
“晚晚,你现在可快要毕业了,学校里有没有男朋友啊?”
“没有。”陆晚晚微微一笑,她在学校里,确实没有男朋友。
当然,即便不挑这个空子,她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告诉王舒她和秦隋英的关系。
陆晚晚想,如果有一天她和秦隋英的关系要公开,那也应该是她觉得自己有资格站在他身边的那一天。
至于如今,还是算了吧。
她低头吃饭,以为自己沉默着,话题就会从她身上绕开。
不得不说,她确实是太不了解四五十岁的女人们了。感情问题,特别是有关于适龄女青年的人生大事,你越是回避,她越是想要跟你聊起。
“如今也二十二了,可要抓紧了,离了大学,少了个江大系花的名头,说出去就没那么好听了呀。”王舒笑着:“到时候,跟你大姐一样……”
陆清茗在她腰上按了一下,王舒便没再说下去,然而裴兰的脸色都已经黑了。
“晚晚毕业之后,准备做什么工作?”陆清茗见饭桌上气氛尴尬,赶紧将话题绕开。
“肯定还是跟写作挂钩……”
陆晚晚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裴兰给打断了。
“清茗啊!你是不知晚晚心高气傲得很啊!偏偏又不知天高地厚!”裴兰数落道:“她写了几本书,赚了两个钱,就觉得自己有本事了,还想开杂志公司。你快帮我劝劝她,有这个钱你还不如买个房子呢,好歹东西在这里,你拿去开公司,什么关系人脉经验,什么都没有,真以为天上能掉钱下来啊?”
陆晚晚捏着筷子的手,用力到指甲发白。
她深吸了一口气,在内心提醒自己,今天是陆清茗的生日。她这个堂姐平日里待她还是很好的,总不好在这个时候落她的脸面,摔筷子走人。
王舒却像是压根没注意到陆晚晚的脸色,反而来了兴致,与裴兰道:“开公司?做杂志吗?小姑娘还是有野心的。”
说到这里,话锋一转:“只是到底年轻,不知道现在钱多难赚。”
陆晚晚道:“我自己心里自然有打算,就不劳大伯母操心了。”
“我是不怎么操心啦,还不是担心你妈妈。”王舒笑嘻嘻的看着陆晚晚,说出的话却句句戳心:“你妈本来就要操心你姐姐,你弟弟又快要出国了,你再过得不安稳,你妈心里多不舒坦啊。”
“你大伯母说得有道理,你啊,一点儿都不为家里人考虑一下。”裴兰横了她一眼,语气里带着点儿嫌弃:“女孩子,找个好归宿才是最重要的,喜欢写故事当个副业就行了……”
“再说了,咱们晚晚这么年轻漂亮,出去创业,跟一帮子大老爷们儿同桌吃饭,还得卖笑讨好,这多不体面呀。”
陆晚晚将眼睛闭上有睁开,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实在是忍不住了,放下了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