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郝欣兰那羡慕嫉妒恨的声音,徐慧舞终于轻轻地叹息一声。
果然,还是嫉妒惹的祸!
情这一字,最最害人。
轻轻地叹息一声,拍拍徐慧舞的小手,权当安慰。
虽然她也不喜欢夏言清那个女人,可是,那也并不代表就喜欢郝欣兰把人给那样惨无人道地对待。
甚至于绑架那么小的一个孩子。
看着眉头紧皱的徐慧舞,郝欣兰眼睛快速地眨巴几下,声音发哽。
“伯母,我发誓,我是真的被鬼迷了心窍。不然我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郝欣兰最能明白,什么样的姿态能让人心中降下防御,马上梨花带雨地看着徐慧舞,眼睛晶亮幽深。
“你告诉我,你没对夏言清或者夏宝阑做出什么事情吧?”
徐慧舞眼神一眨不眨地看看着郝欣兰,在看到对方脸上那确定的神色之后,才放松下来。
“那人现在呢?”
现在?
谁知道徐中凯把人给带到哪里去了?
可是心中虽然这样想,可是话却不能这样说。
郝欣兰沉吟一声,抬眸看了看还徐慧舞,眼神闪烁两下。
“孩子我早就叫人送走了。而夏言清,我本来想要困她几天,给她一个教训就要她走人的。只是没想到,中凯跟着我把人救走了。”
一边说着,一边怯生生地看着徐慧舞,那小模样,真的让人心中不由起了怜惜。
轻叹一声,徐慧舞把人从地上拉了起来,面上也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光彩。
“你说你,为什么这么不小心呢?”
叫徐中凯看到了,这之后要怎么办?
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伯母没有讨厌自己的意思?
“这个忙,我帮了!”
再怎么说也是自己挑选的儿媳妇儿,怎么能这么容易就被人给厌弃呢?
更何况牵扯进这么大的一件事情中。
“还有,你有没有把这件事情的首尾给处理妥当?”
首尾?
什么首尾?
看着郝欣兰李娜上那懵懂的神色,徐慧舞不由轻叹一声,伸手揉揉自己隐隐作痛的额角。
这还真是……
“算了,既然摊上这件事情,我给你摆平。”
有了徐慧舞的话,郝欣兰果然高枕无忧起来,脸上也重新焕发了笑意。
可在医院的李师师和吴毅谦,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手术室外面走来走去,走来走去。
闻着男人身上那浓郁地几乎呛人的烟味,李师师心中尤其不是滋味。
“会没事的!”
轻轻地开口。
吴毅谦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轻轻颔首。
猩红的眼睛慢慢闭上,整个人靠在墙面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手术室的门被人给打开。
两个人脸色先是一惊,接着急忙走了上去。
“医生,病人现在怎么样了?”
先出来的人是夏宝阑和后面被推出来的徐中凯。
或许因为失血过多,两个人脸色都带着一种不正常的白色。
“手术成功。不过还是需要观察才行。”
幸好那刀子划破裤腿的时候没有割裂太深,不然的话,那血早就流干了。
“谢谢大夫,谢谢大夫。”
两个人感恩戴德地送走了医生,这才围着夏宝阑看过去。
李师师激动的甚至想要蹦起来。
她全然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来参加新娘的一次婚礼而已,竟然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跟着两个人进了病房里面,他们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脸上也带着明媚的笑意。
而想到如今还在病房里面的夏言清,他们对视一眼,脸上又重新恢复了之前的愁眉苦脸。
夏言清看起来比夏宝阑惨得多。
浑身被缠满了白色的纱布,活像是二十一世纪的木乃伊。
“清清,你这是什么造型啊?简直酷毙了,等我给你拍个照,完了我一辈子留念。等到我老的时候,还能啧啧有声地对我孙子夸赞,瞧,你奶奶还是跟木乃伊合过影的。”
夏言清脸上被缠着纱布,想笑又不能笑,只能艰难地推了李师师一眼,轻哼一声,冲人翻了个白眼。
“怎么?你还不乐意?可惜没办法,你如今只能任我予取予求,不高兴的话,起来咬我啊!”
摆明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却是把夏言清给逗笑了。
可惜她眼中慢慢积蓄着泪水,从瓷白的小脸上蜿蜒而下。
伸手摸摸夏言清脸上的纱布,瘪瘪嘴角,声音带着哭腔。
“清清,我们下次不带这么吓人啊!”
差点,知道夏言清也跟着失踪的时候,心脏没给吓蹦出来!
夏言清艰难地点点头,眼中也慢慢蕴满了泪花。
“你瞧瞧我,专说点有用没用的,医生说了你现在不能哭。得忍着。”
虽然听起来夏宝阑比夏言清伤得厉害,说是不小心割了腿上的动脉。
可是,却也听人家说,夏言清受到的对待简直是非人的那种。
不但那伤口上有盐,甚至还有蜂蜜。
可想而知那伤口上撒盐又是多么的疼痛,而在伤口上涂满了而蜂蜜,让蚂蚁一点点啃噬那血肉,更是残忍到了极致。
突然,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吴毅谦的身影出现在夏言清面前,面色一句难看,脸色依旧很是狼狈。
“你醒了?”
轻轻地开口,似乎怕吓到床上的女人。
夏言清点点头,如水的目光看着对方,艰难地朝吴毅谦伸出手来。
轻轻地摇摇头。
这件事情,不能怪你。
可是,如果不是我考虑不周,就不会出现之后这么多事情。
归根到底,还是他的错。
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分别呈现出两种不同的态度来。
李师师轻叹一声,然后转身出门,到了另外一间病房。
夏宝阑还在昏睡,而徐中凯已经早早地醒过来,正侧着头看着夏宝阑昏睡的模样。
不用看,李师师也能感受到徐中凯那眼中的温柔,似乎要将人溺毙在其中。
“徐总。”
轻轻地颔首,在夏宝阑病床旁边坐下,轻轻地摩挲着孩子的小手,心中骤然酸涩。
这么小的孩子,却要经受这么多。
那些人该死!
眼中的阴鸷让人不寒而栗。
而明显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记在心上的徐中凯更是满意地勾勾唇角。
突然开口打破了一室宁静。
“当年,那个逃跑的人,是你吧?”
从昏迷中醒来,徐中凯一直在回忆着五年前的事情,却无奈,那些记忆被尘封在脑海,千思万想,才找出一个朦胧的画面。
李师师身体一僵,睫毛轻颤两下,在眼底留下两排浓浓的阴影来,尴尬地扯扯缩缩脖子,呵呵一笑。
“徐总记忆力真好。”
送走了夏言清之后,看着徐中凯那不依不饶的样子,急忙收拾东西离开这个城市,要避避风头。
索性自己是孤儿院里出来的,朋友不多,手机里面也只有夏言清和院长妈妈两个人的电话号码,所以这人一走,徐中凯直接没了要寻找的目标。
“我找遍了所有的车站,为什么没见你?”
李师师脸上倒是雀跃起来,嘿嘿一笑,伸手挠挠头。
“其实也没什么的,之前清清走的时候曾经交代我,如果要离开的话,就坐出租车。”
先到外地,再辗转。
于是乎,顺利逃脱。
男人没有开口,整个病房内又陷入沉寂当中。
慢慢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李师师略微尴尬也更是拘谨地坐在一边,眼神闪烁几下。
说实话,她真的不习惯跟这样的男人相处。
突然,男人低沉的声音又响彻在耳边。
“你跟我说说夏言清的事情吧?”
有了话题,就好相处了。
“好的……”
巴拉巴拉把夏言清抖搂个底掉,不过大部分都是她跟夏言清在孤儿院的事情,而至于以后的事情,则是半点都没有提到。
这让徐中凯很是费解。
不过转头想想,也能理解。
毕竟这一对小姐妹都这么长时间没见过面了!
“夏宝阑是我的儿子,这是你们都知道的事实吗?”
男人冷不丁地开口,却让李师师僵硬在原地。
略微机械地扭过头,不巧正好对上男人那黝黑深邃的眸子,顿时心中又是一惊,泛起微微波澜。
扯扯唇角。
“是啊!毕竟你们长得那么相似,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虽然一个还小,一个却已经成熟,可是五官大部分都还是很相似的。
所以,他们都看出来了,就只有自己一个傻帽?
徐中凯被这样的认知给气的吐血。
转头看着旁边病床上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小人儿,心中一股暖流缓缓流过。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以后照顾一对母子,给他们一个完整的家。
“那个,徐总,您如果没事的话,我先去外面打点水,呵呵。”
傻笑一声,再也承受不住此时的气氛,李师师直接抱着屋子里的杯子,朝外面奔过去。
却忘了,病房里面也是带有饮水机的。
“中凯,你怎么会在这里?”
接到徐中凯住院消息的徐慧舞急匆匆地赶了过来,眨眼便看到儿子旁边躺着的夏宝阑,不由身体一僵,接着竟勃然大怒。
一手拎着包包,一手指着病床上的夏宝阑。
“你说,住院是不是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