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这是为了自己的儿子,有什么不能?
徐中凯很肯定地看着母亲,斩钉截铁饿开口。
之前或许还装上一装,错误地告诉自己,他并不喜欢夏言清,不过是好奇而已。
而现在,经过了这件事情,他很明确自己的心里面,估计以后只能装下夏言清一个人。
眼神灼灼地看着徐慧舞身后的郝欣兰,轻轻地扯扯唇角。
“郝欣兰,我想不到你竟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郝欣兰缩缩脖颈,却在接触到徐慧舞那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眼神之后,突然咬牙,高高地扬起精致的下巴,跟男人对视。
一张俏脸,笑靥生辉。
“有什么不敢的?中凯,我知道你喜欢夏言清,可也不至于就这么把我往外面推吧?还有,难道你不记得,夏言清已经结婚有了孩子了!”
“我不在乎!”
短短的四个字像是直接捅了马蜂窝一般。
不在乎?
脑海中似乎有无数只草泥马奔腾而过,郝欣兰毫不淑女的伸出小拇指掏掏耳朵,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徐中凯,轻声询问。
“你说什么,我没听到?”
“我说,我不在乎!”
“徐中凯,你给我住口!”
郝欣兰暂时没有反应,可是徐慧舞倒是先忍不住了!
咬牙切齿地瞪着他,恨不得把自己儿子的脑袋给剥开瞧瞧,构造究竟跟其他人有什么不一样。
那个夏言清究竟有什么狐媚手段,竟然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全部着了道了?
“妈,我已经是大人了,这种事情我自己能承担的了。”
听听,这是什么话!
徐慧舞从来都认为自家儿子是个聪明懂事的,却没想到临了临了竟然给她这样深重的打击?
“你承担?你能承担什么?我看你现在就是陷入那狐狸精的迷雾里面,看不清前面的方向。”
然后伸手抓着郝欣兰上前一步。
“欣兰究竟有什么不好?亏得人家从千里迢迢的大洋彼岸回国,为了什么难道你心里面不清楚吗?”
徐慧舞这是第一次这么公开地跟徐中凯说这件事情。
徐中凯阴鸷的目光落在郝欣兰身上,微微地眯了眯眼睛,冷笑一声,脸上带着冷酷嗜血的光芒。
“郝小姐,你应该庆幸,如今还没有人来给我做笔录。”
此话一出,郝欣兰终于慌了神。
可看着八面不动的徐慧舞,定了定神,勉强地扯出一抹笑容来。
“中凯,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完全不懂?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还要做笔录!天啊,你究竟是哪里受伤了?”
刚开始说话还有些艰涩,而到后面越来越顺溜。
甚至最后话音一落,她都感觉自己是真的担心,而不是在做样子。
想必,她如果去混娱乐圈的话,也能当个影后什么的吧?
徐慧舞满意地点点头。
就要做到这样纹风不动才行。
“中凯,听妈一声劝,别再跟夏言清那人搅合在一起了,这次是住院,下次还不一定是什么呢?”
看着母亲苦口婆心的说话,徐中凯有心想要说出夏宝阑的真实身份。
可是看着郝欣兰眼中的兴奋之后,又重新将话给吞入腹中,只是轻轻地摇摇头,慢慢地闭上眼睛。
“妈,我累了,你回去吧!”
该死的!
徐慧舞什么时候被这样子对待过?尤其说话的人还是自家儿子。
尽管心中很的不行,可还是要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瞧着儿子那惨白的脸色,当妈的又哪能不关心?不担忧?
“你究竟怎么了?身体哪里不舒服?医生怎么说?”
一边这样询问着,一边锐利的眼睛朝郝欣兰阴毒地射过去。
看出老太太眼中的质问和愤怒,郝欣兰急忙摇头,摆手。
心中简直比吃了黄连还要苦。
这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节奏啊!
她压根什么都没有对徐中凯做,有木有?
可正当徐中凯要说话的时候,外面的门被吴毅谦推开。
当看到病房里面的人时,先是吃了一惊,然后挑挑眉头。
“那个,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吴毅谦彬彬有礼地冲着徐慧舞点点头,就要转身离开。
可惜徐慧舞压根就没这么容易让吴毅谦离开。
“吴先生,请留步。”
吴毅谦站住,转身,不眨不眨地看着面沉如水的老太太,也不知道这位究竟想说点什么。
却见徐慧舞轻笑一声,目光闪亮。
“上次得知吴先生和夏小姐结婚,因为有事走不开,所以没能祝贺。这次在这里向二位表示诚挚的祝福。”
这种事情人家既然说了处理啊,吴毅谦脸上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冲徐慧舞点点头。
“多谢伯母。”
可话还没说话,就被徐慧舞给截住了话头。
“不过你们年轻人就是比较随意。我们这些老人可是没你们那么豁达,眼瞅着自己绿帽子就要戴到头上了,竟然还能无动于衷!啧啧……真叫人刮目相看。”
眼中的冰冷和嘲弄让吴毅谦突然回神过来,唇角冷冷地勾起,一双明亮的眼睛微微一眯,似笑非笑地瞟了一眼病床上的徐中凯,直接开口。
“伯母这说的是哪的话?我一直觉得发型很帅,从来不喜欢戴帽子。不过,伯母,您有这个闲工夫,不如管管徐总?每次总死皮赖脸地往人家面前凑,还真是……”
轻哼一声,停顿一下,却笑开了。
“恬不知耻!”
这四个字溢出,杀伤力巨大。但看着徐慧舞脸上那变了又变,青白之色交替的脸色,就能看出来。
徐中凯眉头紧皱,心中虽然生气,可这矛盾也是母亲给挑开的,顿时不悦。
“妈,我都说过了,没事的话,你先回去吧!”
徐慧舞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徐中凯竟然赶自己离开这里。
顿时气的脸红脖子粗的,差点没有七窍生烟了,伸手指着儿子,指尖颤抖。
“好!很好!非常好!”
真不愧是自己的好儿子!还真让自己大开眼界了!
“伯母,中凯他正生病,可能有些口不择言。您别往心里面去。气大伤身,还伤心,我们先回去吧!等回去收拾点中凯能用的东西,我来陪床。”
郝欣兰在旁边微微扯扯唇角,脸上急忙出现一抹担忧之色,轻手轻脚地扶住徐慧舞的胳膊,拧眉担心地开口。
脸上那恰到好处的担心让徐慧舞越发熨帖。
为什么,当初她生的是一个儿子,而不是一个如小棉袄一般的女儿呢?
恨恨地看了一眼徐中凯,咬牙。
“谁管他是死是活?我们走!”
却见吴毅谦站在门前,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
徐慧舞神色一顿,眼神一眯,冷笑一声,独属于女人的强势扑面而来。
压力巨大。
而吴毅谦却似乎丝毫不见。
反而目光灼灼地看着徐慧舞身后的郝欣兰,似乎要用眼神在她身上钻出一个洞来。
“郝小姐,真是好久不见了。”
郝欣兰心中有鬼,眼神闪烁几下,也不敢看她,急忙避开了去,脸色发白,娇躯微微颤抖。
徐慧舞将这一切看再心里面,在心中轻叹一声。
“还是太嫩了!”
“哪有啊!吴先生说笑了,在您跟夏小姐结婚那天,我也有观礼的。”
“哦?是吗?那我倒是要去向酒店的人问问,是不是我怠慢了。”
冷笑一声,吴毅谦话中隐含的意味值得让人推敲。
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病床上闭目养神,似乎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徐中凯。
虽然他回来什么都没有说,可是他就是知道。
这次的事情,八成有九成都是郝欣兰干的。
而这时候他的手机突兀地响起,接起电话,脸色马上就是一变。
“什么?醒了?好,我马上赶过去。”
然后皮笑肉不笑地瞪着郝欣兰好长时间,这才轻笑一声。
“呵呵,这些犯人,竟然这么快就醒了。还真是让人意外得很啊!”
郝欣兰娇躯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吴毅谦。
有些艰涩地伸手拽拽徐慧舞的胳膊,声音低微,笑声嗫嚅道。
“伯母,我突然有点头疼,我们回家吧!”
徐慧舞冷冷地看了吴毅谦一眼,转头拉着郝欣兰,大步流星地离开了病房。
那言语和动作之间的维护之意顿显。
“谢谢!”
“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不为别的,就为你为夏宝阑做的,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吴毅谦看着另外一张病床上的夏宝阑,眼中的复杂一闪而逝。
而徐中凯自然也针锋相对,毫不服输地开口。
“这是我的亲生儿子。”
“生恩不及养恩。”
“是吗?那你为什么还要在婚礼上闹那出?你不是被吴家养大的吗?”
“你……”
“难道我说的不对?”
两个人针锋相对。
吴毅谦被对方说住,没话可谈,伸手攥拳,狠狠地往墙壁上砸过去。
却听病床上的男人轻飘飘地开口。
“用这样的方法让人家怜悯,这才是最可悲的。”
所以,吴毅谦才终于懂得了那句话。
什么叫会咬的狗不叫!
像是徐中凯这种平时不说话,关键时刻噎死人的这种,也算是人中极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