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宝阑眨眨眼睛,深吸一口气,将自己见到的说了一遍。
可接下来正要开口,却看到夏言清和李师师端着饭菜走了出来,顿时像是鹌鹑一样缩进了徐中凯的怀里面,一动不动。
“好了,你们别聊了,赶紧洗手过来吃饭!”
吃饭两个字一出,夏宝阑眼前一亮,嘿嘿一笑,从徐中凯的怀里面哧溜而下,大步跑上前。
“妈咪,好香啊!你做的真好吃。”
夏言清没好气地冲儿子翻了个白眼。
这儿子,估计这辈子也就这点出息了。说不定以后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做个肚子溜圆的厨子。
“哈哈,夏宝阑,你这马屁拍的,也太是地方了!你这都还没吃,就知道做的好吃了?”
李师师伸手捂着嘴巴,笑得前仰后合。
这么一个白嫩软乎的包子,义正词严地站在这里跟夏言清拍马屁的样子,实在太好玩了,有木有?
夏言清也在旁边开口。
“夏宝阑,还愣着干嘛?快带你……大叔去洗手去!”
“不是大叔,都说了是爸爸了!”
夏宝阑扒着脸冲夏言清他们扮了个鬼脸,这才跑过去拽徐中凯。
“爸爸,我们要去洗手吃饭了!”
徐中凯紧皱的眉头微微松开,脸上带着一抹尴尬和不正常的潮红。
这是羞怒的。
“我不吃了,你们吃吧!我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事情要办,先走一步了!”
夏言清眨巴眨巴眼睛,转头看着李师师,伸手指着徐中凯消失的门口,目瞪口呆地咬牙。
“我刚刚没看错吧?这个男人,他是真的……”
切!
说要来这里吃饭的人是你,说补血药的人还是你,你屁事怎么那么多啊?
冲夏宝阑鼓鼓嘴巴。
“夏宝阑,你马上去洗手,不然不给你饭吃的。”
夏宝阑乖乖应声,白嫩的胖脸上也是一脸的迷茫之色,伸手挠挠后脑勺,无辜地转头跑去卫生间。
大人的世界太麻烦了,他果断不懂!
“这人也实在太没礼貌了!我们做了这么多菜,还以为有个男人可以一起帮忙消灭的,可是现在可好!”
看着桌上一大堆饭菜,李师师陷入愁苦当中。
忽然,眼前一亮。
“好机会啊!既然徐中凯走了,不是还有另外一个男人吗?快,打电话给吴毅谦。”
反正不吃就不吃,就像是谁稀罕他吃一样。
李师师恶狠狠地在心中想到。
夏言清却是心中有些不舒服,心中对徐中凯的印象更差了不少。
电话打给吴毅谦,他虽然诸事缠身,可还是抽空来跟他们完成了清盘计划。
“毅谦,你最近不要太累了。今天是师师胡闹了点,想着我们的饭菜做的多,也比外面的有营养,所以想要请你过来!”
夏言清的话音还落,吴毅谦呵呵一笑。
那灼热的目光放在夏言清的身上,似乎想要将她给融化掉。
“言清,我的心思你是清楚地。没事,就算我正在刀山火海,只要你一个招呼,我必定赶来。”
夏言清心中熨帖,只是面对男人的深情,她没办法补偿,只能点点头。
“毅谦,我们都这么熟了,你难道还要在我这里作假吗?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直接推掉就行,我不介意的。”
之前那么一通忙活,终于把吴建社和叶一雯给送进了警局。
之后那么多嘈杂的事情,怎么能给空余时间?
估计连喘息都不够。
事实上,吴毅谦也确实这两天忙的脚不沾地,就连如今吃饭睡觉都是在公司。
更何况,那个冷冰冰的家里面,还有着一个天天哭哭啼啼的吴莫莉,还有那个吴潇海,最近看着他的眼神也不对。
任何一个方面,都要他好好应对。
夏言清这边,有些疲于应对,是正常的。
也是因为这种正常,所以在夏言清看到吴毅谦真的按照李师师话中所说的样子抱着一束玫瑰花出现在自己房门外的时候。
那种感动,溢满心头。
“你放心,就算没有你,我也是要吃午饭的,跟你吃,至少我精神上也能放松些。”
正说着,夏言清的手背吴毅谦紧紧地攥在掌心中。
“言清,这几天说实话,公司的事情真的忙的我是焦头烂额。我知道这种请求可能有些过分,可是差不多就要走投无陆了,所以,你能不能回来帮我?”
夏言清瞪大眼睛。回去帮他?
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正被李师师引着回卧室睡觉的夏宝阑,夏言清微微摇头。
“还是算了吧!我想最近一些日子,好好陪陪宝宝。这次的事情,他吓坏了。”
小孩子,表面上没什么。
可是最近这两天,她发现夏宝阑越来越喜欢粘着自己,或者粘着身边的大人们,就连睡觉的时候,也紧紧地搂着自己,像是害怕自己消失一样。
“那好吧!”
没有达到自己预期的效果,吴毅谦也没多说什么,再说几句,抬腕看表,时间已经不早了,急忙转身离开这里。
整个屋子有重新陷入一片宁静当中,夏言清慢慢地闭上眼睛,将自己放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放松身体,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而此时的徐中凯,却一个人躲在跟夏言清相对的屋子里面,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眉头紧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手中的笔漫无目的地在纸上写写画画,只是,看那样子,像是鬼画符一般,完全看不出来是字体。
等他从枯坐中回神,低头一看,脸色骤然大变。
上面的字体虽然有些潦草,可是还是能够看的清楚,不是别人,正是郝欣兰。
而且,郝欣兰这三个字上面,有用红笔写了一个大大的“x”,看起来格外恐怖。
徐中凯脸色深沉的将这张纸撕下来,从抽屉里面找出一个自封袋装起来,心中有些不安。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伸手紧紧地按着自己的心脏处。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可是,除了心跳的声音,还有自己的回声,他什么都没有听到。
眼神不自觉地又看向自己的手,那分明不像是自己的字,倒像是按照什么轨迹画下来的一样,因为,没有比划。
心中陡然一惊,急忙打开袋子,拿出那张纸,脸色大变。
这已经不是病情好与坏的关系了,这关系着自己以后究竟要怎么生活,怎么面对对面的那家人。
郝欣兰……
心中默念着这三个字,夏宝阑的声音似乎还徘徊在耳际。
他第一次对于女人这种生物,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看起来很漂亮,聪明,可是心肠歹毒地让人甚至感觉不寒而栗。
像是眼镜蛇美杜莎,虽然漂亮到让人目眩情迷,可是那种随身携带的剧毒,能一击毙命。
电话的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徐中凯皱眉接起,母亲的电话透过话筒传了过来,似乎有些疲惫,只是话中怒色难掩。
“中凯,我让你办的事情就这么困难吗?欣兰这样的身娇肉贵的女孩子,要怎么去警局那种地方?而现在,人家找上门来,你让我一个老婆子应对他们吗?”
徐慧舞什么时候说过自己是老婆子?
再加上保养有术,明明五十多岁的年纪,看起来也顶多四十岁左右的样子。
如今这样毫不掩饰的开口,估计是被气狠了。
宫崎眼睛一闭,心中有些为难。
明明自己不想要去管的,刚刚甚至还有那种让郝欣兰自生自灭的心思,可是如今,母亲的威胁似乎还回荡在耳边。
他还找你担心这个糊涂的老太太真的替郝欣兰去了警局。
那事情可就大条了。
不但要应付警局的那些人,哈腰应付那些无处不钻的媒体们。
“好,你让他们先等等,我随后就到。”
挂断电话,换上衣服,转身出门。
只是,在开门的时候遇到夏言清正要出门倒垃圾,两个人四目相对,气氛却更加尴尬。
夏言清讪讪地勾勾唇角,冲徐中凯摆摆手,客套地询问。
“你去哪儿啊?你刚刚没走啊?那为什么没去吃饭呢?”
可这问题温婉,夏言清猛然闭上了嘴巴,更是想要狠狠地打自己一巴掌。
这人,怎么就记吃不记打呢?
他们明明没有多熟悉的,好不好?
徐中凯点点头,将夏言清的懊悔和郁闷看在眼里,心中的烦躁微微消散。
“医院。”
啊?设么情况?
大大的杏眸将男人从上到下扫描一遍,没看到有缺胳膊短腿的样子,顿时松了一口气。
“你生病了?”
如果真是生病了,那么刚刚那么突兀地离开那里,也能说得过去。
徐中凯却是摇摇头,幽深的眼睛晦暗不明。
“不是,是郝欣兰,她住院了。”
夏言清忍不住张开嘴巴,这算是什么?
要住院的人,明明是他们这种受害者,好不好?
现在她住在医院里算是怎么回事?
脸色也冷了下来,人家都说,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她也是这么想地,冷冷地挑挑眉头,冲着徐中凯冷笑一声,懒懒地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来。
“徐总,您千万不要告诉我,她得了什么重要的病,所以为了她这种严重的病情之前做过的事情,就可以一笔勾销!”
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