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中凯听得一个头两个大,伸手一挡,直接阻挡了女人继续的滔滔不绝。
尤其对方脸上的狠辣让他心生反感。
早知道是来见她,他才不会浪费自己的宝贵时间呢!
直接皱眉,冲着母亲微微躬身。
“妈,我是真的公司还有事,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徐慧舞对上儿子的脸色,心中也有些尴尬,脸上的笑容强撑起来点点头。
“好的,那你去吧!”
这件事情算是她的不是,挨不住吴莫莉的连声哀求,一时心软,才会决定插手。
毕竟徐家跟吴家也算是认识多年,虽然没有怎么打过交道。可是她还是记得丈夫生前,跟吴建社关系还不错。
只是,她从来都掩饰住自己心中的不安。
看着如今叶一雯的样子,她竟然还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当初的叶一雯,是多么的亭亭玉立,站在他们中间,谁能夺去她的风华。
可惜……
要自己说红颜薄命吗?只能说,造化弄人吧!
“好,那等下次我尽量带那个小家伙过来。”
徐中凯听出母亲没有继续掺和的意思,缓缓点头,扬起唇角。
而吴莫莉听到这句话,瞳孔微缩,急忙膝行几步,伸手紧紧地抓住男人的西装裤。
“徐总,您不能这样,您不能这样见死不救啊!我知道的,你喜欢夏言清,是不是?那个孩子也是你的孩子,对不对?如果,如果你帮我打垮了吴毅谦,你们就可以顺理成章了,这都不行吗?”
这样一来,可是一箭双雕的事情。
徐中凯脚步一顿,诧异地转头,伸手踢踢女人的膝盖,悠悠一笑。
只是那双黑亮的瞳孔里面,全是精光和嗜血的残暴。
究竟是谁说出去的?
徐慧舞也正视起来,夏言清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的宝贝金孙啊!
当即从沙发上站起来,黛眉紧蹙,慢慢地走过来,脸色相当不好看。
“谁告诉你的?这件事情还有谁知道?”
看着两个人那相似的锐利目光,吴莫莉有些艰难地屯也了一口唾液。
她开始有些怀疑,今天找上徐中凯的决定,究竟是对是错。
可是箭到弦上,不得不发。
硬着头皮,尴尬地开口。
“是我二哥。”
二哥他当初听到郝欣兰说的,然后又告诉了自己。
他们当初只是在嘲笑吴毅谦,自己头上被人戴了绿帽子还不知道,甚至还高高兴兴的给别人养孩子。
可是殊不知,这也成了他们现在的机会。
“还有人知道吗?”
徐中凯双目炯炯地瞪着面前的女人,冷声开口,手指慢慢地收紧,眼中冷光闪过。
或许,为了他们母子的安全着想,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吴莫莉急忙将头摇成拨浪鼓。
徐中凯这下才终于放心下来,冷冷地眯眯眼睛,给母亲一个眼色。
徐慧舞接收到,缓缓地点点头。
只是那目光,似乎是说不出的怜悯和悲悯。
“好孩子,你起来吧!给中凯一点时间好好考虑一下,不过这件事情你还是不要跟别人说比较好,毕竟这样的内讧,对盛世华阳也不是好事。”
徐中凯人才刚刚走出门,就接到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看着上面的跳动的人名,唇角微微的勾了几下。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难不成吴毅谦是看着时间打过来的?这样的想法只是在心中一闪而过,便消失不见。
“喂,我是徐中凯。”
一本正经地开口,可是却遮掩不过眼中的笑意。
吴毅谦啊吴毅谦,这可是你自找的,将自己弄成现在不伦不类的样子,就真以为夏言清会跟你吗?
难缠的事情一大堆,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跟我争!
“我们见个面吧!”
吴毅谦在那边沉吟一声,没有说自己是谁,可是他相信,这个男人绝对知道。
而徐中凯的确知道的一清二楚。
“好啊,你说吧,要去哪里?”
吴毅谦眼神快速地闪动一下,抿抿唇瓣,突然开口。
“金爵。”
金爵,有名的销金窟,而且也是整个城市里面有名的声色场所。
徐中凯轻轻一笑,微微的摇摇头。
“吴毅谦,你觉得我跟你一样,是那种随便在那种地方都能乱搞的人吗?你想去,我不拦着,只是一起谈谈就算了。”
摆明了,我就是不接招,你能怎么样?
吴毅谦深吸一口气,有些无奈地轻笑两声。
“我只是借助一下那个地方而已,你觉得我会做什么?”
夏言清如今跟自己的关系还不明朗,他怎么会去做那种自掘坟墓的事情?
更何况,就算夏言清跟了自己,他更舍不得给她难堪。
“好。”
男人直接答应下来,一个是想要知道吴毅谦究竟想要说什么,另一个,却是他想到一个一箭双雕的办法。
金爵。
灯红酒绿,靡靡之音在其中缓缓地流淌着。
在场的所有人脸上似乎都带着猎艳的迷醉,纸醉金迷,这里像是一个堕落天堂,只要是人,进入其中,似乎都能玷污灵魂,然后与恶魔共舞。
徐中凯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白水,挑挑眉头,看向对面已经等候多时的男人,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来。
“喏,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已经跟夏宝阑约定好,晚上要一起出门遛食的。”
出门遛食?
吴毅谦冷笑一声,凉凉的翻了个白眼。
夏宝阑那个家伙,跟这个人遛食的结果,只能是越遛越肥。
谁见过,一起去饭后散步的,两个人能遛着遛着给溜到旁边的甜点店里面?
“盛世华阳,不行了。”
吴毅谦掩下眼中的复杂,将面前酒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徐中凯挑挑眉头,轻抿一口白开水。
“我知道啊!”
当时,在吴毅谦在自己婚礼上对自己的父亲一家人动手的时候,他就已经料到了这个结果。
甚至,在其中扮演着一个推波助澜的催化剂的角色。
吴毅谦微微摇头。
“我知道,这里面有你的手笔。”
“嗯哼。”
“你要帮我。”
“为什么?”
吴毅谦眼神快速地闪闪,之前的意气风发,变成了如今的邋遢。
为什么啊?
他又喝了一杯,顺势靠在后面的软皮沙发上,伸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眼睛,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流下。
为什么啊?
他又一次问自己。
可是却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怎么解释,难不成说,他已经决定将夏言清拱手送人了?
还是说,为了报答我给你养儿子这么多年?
可是,之前的话说到最后,却呜咽两声,什么都没有开口。
徐中凯的脸色微微沉了下来。
虽然当初心狠手辣的入手,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可是现在竟然会感觉到有种深深地愧疚。
“如果没话说的话,我走了。”
他将白开水喝完之后,伸手拿过吴毅谦旁边的酒瓶子,给自己倒了三杯,一饮而尽,轻轻地开口。
吴毅谦眼神有些茫然地看着白色的天花板,似乎因为悲伤过度,所以声音有些嘶哑。
“我,把言清让给你。”
说完,他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伸手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心脏处。
似乎在那一瞬间之内,有神额买东西从自己的身体里面撕裂开来,痛彻心扉。
徐中凯的表情顿时沉默下来,看着男人眼神快速地闪动两下,轻轻地眨眨眼睛,然后有些茫然的询问。
“你刚说什么?”
似乎没有听清楚。
男人抿抿唇,有些艰难地吞咽一口唾液。
“我说,把言清让给你。”
似乎,有些事情,说完一次,第二次就已经顺利多了。
像是家暴,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徐中凯眼中寒芒一闪而过。
他的眼前似乎还能看到夏言清来找自己帮吴毅谦时候的表情,那种浓浓的担忧,甚至让他分外嫉妒。
嫉妒地想要拿刀将这个男人给砍死。
可是,如今呢……
这个男人竟然站在自己面前,说要把夏言清让给自己?
他究竟有没有心?有没有心?
他黑沉着脸,慢慢地踱步到吴毅谦面前,弯腰拎着男人的衣服领子将吴毅谦给拎起来,眼神阴鸷,牙根紧咬。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要现在就将男人给弄死。
“吴毅谦,你真是畜生不如。”
伸手握拳,狠狠地一拳打在男人的脸上。
“这是我替夏言清打的。”
“这是我替夏宝阑打的。”
……
一拳又一拳,男人根本就没有想要还手的意思,就直挺挺地任由徐中凯发泄。
感觉自己的力气终于用完了,徐中凯最后狠狠地砸了一拳之后,呼哧呼哧喘着气,靠坐在沙发上,狠狠地闭上了眼睛。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太阳落山了,屋子里面并没有开灯,两个人的动作在其中并不明显。
徐中凯伸手从口袋中摸出一根烟,缓缓地点燃,
任由那明明灭灭的火光照亮了面前的空间,冷眼看着面前犹如死狗一只的吴毅谦,缓缓地吐出烟圈。
男人的声音在这样的夜色中,格外的低沉且充满磁性。
“言清她为了你,曾经来求过我,让我帮你。”
吴毅谦的身体狠狠的颤动两下,却缓缓地闭上眼睛,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