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房门合上,直接和外界隔绝。
褚笙打开房灯,双手环胸地瞧向他。
席沐走到她跟前,浑身散发着酒气。
“芸芸,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吃醋了?”他目光紧紧,盯着她的脸颊。
“我说过,只要你开心,我都无所谓。”褚笙笑着强调:“你放心,我不会插手你的私生活。”
席沐眉头一皱,脸色登时变得阴鸷。
“杨芸芸,你还是不在乎我是不是?”
“怎么可能?”褚笙替真的杨芸芸解释:“你是我丈夫,我当然在乎你。只要你开心,我也开心。”
他开心,她也开心?他在外面和别的女人乱搞,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帮别的女人教训她,她都能这样一脸淡定笑着接受,可不就是不在乎!
“杨芸芸,你当我是瞎子是不是!”他气得脸色额头青筋暴起,几步冲到她的身前,“你是不是喜欢上小叔了!你是不是背着我勾引小叔!”
这都什么鬼逻辑?
不过背着他勾引席默卿,听起来倒是挺刺激的。
“我和小叔是清白的。”褚笙瞧着他,“你不信就算。”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碰你?”
得,又绕回来了。
褚笙实在不想在这个无聊的问题上继续下去,她主动朝他走近,到了他的身前,然后踮起脚尖。
席沐紧皱的眉头一松,看着越来越靠近的这张娇媚脸颊,呼吸一下子变得紊乱。
砰!
“额。”
手掌用力地劈下,席沐两眼一闭,直接倒在了地上。
褚笙拍了拍手,双手拽起他的双脚,开始把他往外拖去。
从她的房间到他的房间不过二三十米的距离。
可这货比想象中的要沉不少,废了不少力气把他拖到他的房间之后,褚笙忽然感到口干舌燥。
她呼了口气,走上楼梯,想要到客厅找点水喝。
客厅内开着灯,空气寂静平和。
褚笙走下楼梯,一不小心地抬头,就看到了孤身坐在沙发上喝茶的男人。
他没有回自己的住处。
褚笙愣了下,走上前,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一边喝着,一边看向他,“小叔,您怎么不去休息?”
“处理好了?”席默卿没有瞧她,淡淡地问了声。
褚笙思来想去,这话也只能暗指喝醉了冲她发神经的席沐了。
“阿沐累了,我送他回房间,他现在已经睡下了。”褚笙简洁地概括了下刚刚所经历的事情。
席默卿也不知道信没信,瞥了她一眼后,搁下手中的茶盏,从沙发上起身。
褚笙端起茶杯咕噜咕噜地继续喝水。
也是这时,他从她的身前走过。
噌。
手臂忽然蹭到她的肩头。
褚笙握着茶杯的手一抖,还剩下大半杯温热的茶水登时晃到了她的脸上。
哗啦。
温热的睡从她的眼角落下,沿着脸颊沦落滴滴答答地落在地面上。
“小叔,您是故意的吗?”她抹了一把脸,阴森森地问。
席默卿走到了她的身前,听到这声,他停下脚步,回头瞧向她,“我说不是,你信么。”
挑衅!还很嚣张的那种!
褚笙的脸颊被温水润湿,红润润的。她用力翘起唇角,笑着看向他,“您是小叔,我当然信了。”
“我是故意的。”
话落,他转身朝客厅后门外走去。
如果褚笙没有看错,她刚刚好像看到他笑了,只是浅浅地勾了下嘴角,可却实打实地笑了。
很魅惑人,却更可恶!
天性使然,她大脑没再受理性控制,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后,她迈着大步,沿着他刚刚离开的方向,快速追了上去。
“小叔,既然您这么好意,那我也—”那道挺拔高大的身影就在眼前,她越来越靠近了,三步、两步、一步,“—帮您洗洗脸吧!”
砰。
哗!
稳稳走在前头的男人忽然停下脚步转身。
正要抬手冲上去的褚笙登时一脸撞进了他的胸膛,而高举在她头上的杯子,还没来及甩出去,一杯子的热水已然受这股儿冲劲儿影响,全部下流,泼在了她的脑门上。
头发被热水湿透,水再从她的发丝流下来。
从额头脸颊,再到脖子后背,无一幸免。
可令她僵硬的不是这些,而是稳稳站在她身前,和她的脸颊亲密无间贴着的一句胸膛。
柔软的衬衫,一股儿她说不上来的淡淡清香。
褚笙像被下了定身符,僵硬在了原地。
“你很喜欢玩这个?”
低哑磁性的嗓音,很快传到她的耳朵里。
他好像没有被她撞到生气?
褚笙抬头,看向他。
席默卿低头,正瞧着她。
“小叔,您还是故意的吧?”她眯起眼角,邪肆地翘着嘴角,一脸狡黠暧昧地问。
漆黑的眸子几不可查地闪烁了下,席默卿静静瞧着她,“我说不是,你信么。”
还玩这个套路?
“这儿没人,不会有人看到我们在做什么。”褚笙踮起脚尖,凑近他冷峻的面孔,吐着温热的气息,低低说道:“您想占我便宜就直说嘛。”
眉头紧紧皱了下,瞧着她明艳放肆的脸,瞧着她一张一合的鲜红唇瓣,他呼吸一紧。
下一瞬,他忽的转身。
褚笙身前一空,呼吸登时变得顺畅了。
“不要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在六个月的约定期限结束之前,他绝不会允许自己,有任何的越轨。
冷冷丢下这声,他迈开稳健的大步,绝尘离去。
褚笙挑挑眉,没劲儿地哼了声。
不就是要提醒她她早晚得滚蛋,不要伤害他的侄子嘛。
她还真没有要对席沐怎么着的心思,只要那小子不要再对她玩火,她是不会再动手揍他的。
……
“杨芸芸!你给我出来!”
第二天一早,褚笙才来到自己的办公室没一会儿,席沐就冲了进来,愣是给她拽了出去。
褚笙还没回神,一路被他拽到了走廊这头安静的阳台上。
“你昨晚是不是把我打晕了?”他扯开领带,解开碍事的纽扣,拽了拽领子,露出脖颈上一道明显的淤青。
是她劈的没错。
“不是。”她一脸无辜地回。
席沐显然不信,“那这打痕是从哪儿来的?”
褚笙不紧不慢地回答:“你昨晚喝多了,在地上滚了两圈就睡着了。可能是在地上滚的时候撞到什么东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