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昨天晚上的记忆，他只回忆到一边喝酒一边焦急等她回来的时候。
至于喝多了酒之后的事情，他都记不起来了，偶尔闪过一两个片段，他也拼凑不起来。
听到她的话，再看到她一脸的淡定无辜，他蹙眉，不太相信地问：“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我骗你干什么。”为了增加真实度，褚笙不忘添句：“你自己的酒品什么样，你自己还不清楚吗？”
席沐目光躲闪了下，吸了口气，接着质问：“那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
“十点多钟吧。”
“你去哪儿了，怎么那么晚才回来？”想到昨天晚上看到她坐上了席默卿的车子，他的脸色就不受控制地冷。
这质问，让褚笙很不舒服。可他毕竟是杨芸芸的老公，她现在要讨好的重要对象。
勾起唇角，她笑着回：“妈去旅游了，你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小叔看我可怜，就带我去吃了顿晚饭。”
她说的是实话，她心里也是这么认为的。
“小叔看你可怜？”席默卿怎么可能会同情人？席沐一脸不信，狠狠瞪向她，“杨芸芸，你到底和小叔干什么去了？”
“吃饭。”不能再单纯的吃饭了，“你要是不信，直接去问小叔不就得了。”
褚笙不想在这个无聊的问题上继续下去，说完，她就转身朝回走。
席沐当即上前拽住她的手臂。
“杨芸芸，你不要以为我看不出你对小叔存的什么心思！”他压低了嗓音，恶狠狠地说。
褚笙甩掉他的手，转身抬头瞧向他，挑了挑眉，笑着问：“那你说，我对小叔存的什么心思？”
“哼。”冷哼一声，他继续说道：“你想攀上小叔这棵大树，还是先掂量掂量自己。你不仅早就不干净了，就凭你做过我妻子，就凭你们杨家那不值得一提的背景，他也不可能瞧得上你！”
褚笙皱了皱眉，继续听他说。
“杨芸芸，你要是识趣，要是还为你们杨家考虑，就安安分分地做好少奶奶。”他朝她逼近，“讨好我才是你当务之急的事情！”
确实，他说得很有道理。
杨家安排她代替杨芸芸，其目的也是为了帮杨芸芸稳住席少奶奶的位置。
可是，他是怎么看出来她对席默卿有意思的？
眼瞎吗？
疑惑地皱了皱眉，她瞧向他，微笑着问：“你还有别的要说的吗？”
席沐紧盯着她的脸颊不放。似是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淡漠，他一脸的愤恨，“杨芸芸，你信不信我真的和你离婚！”
“我信。”褚笙很给面子地回：“不过我要纠正一下，我对小叔没有意思。”
席沐一怔，愤懑的脸色顿时缓和起来。可也只放松了片刻，他又拧眉问：“你如果对小叔没意思，为什么成天和他走得这么近，为什么对我越来越不在乎！”
答案很简单，她又不是杨芸芸。
可这话褚笙是不能和他说的，想了想，她回：“我和小叔，就像和江亦雪一样，走得近都是为了工作上的事情。而你又不在乎我，我为什么还要在乎你？”
她说得利落，也很有底气。
席沐眸子缩了缩，好一会儿的沉默。
“我、我没有不在乎你。”
“你不用在乎我。我说过了，你过得开心就好。”及时打断他的解释，褚笙接着说：“我负责的新闻发布会下周就要举行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她转过身，头也不转地走开。
席沐看着她潇洒离开的背影，眉头紧皱着，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手握成拳，砸向了旁边的墙面。
“杨芸芸，你说的都是真心的吗？”他咬牙，自顾自地问。
……
新闻发布会的大部分准备工作，策划部早已经落实了。
策划案也早就修改完善了。
褚笙现在要做的，就是熟悉发布会当天的流程，再确认一些东西。
都是一些繁琐的小事，在市场部和策划部以及自己的部门来回穿梭忙碌着，不知不觉地，就过去了三五天。
这天是周末，她按时来到公司。
来加班的人不多，公司大门内外都很清净。
褚笙迈步走了进来，电梯这会儿也回到了一楼。
她一不小心抬头，一眼瞧见了电梯内，正拥抱在一起的两人。
穿着一袭白色西装的男人是席沐，小鸟依人在他怀中的女人是林玉玉。
褚笙怔愣了下，刚想避开不打扰来着，他们已经抬头看到了她。
“芸芸！”席沐推开林玉玉，当即朝她走来。
褚笙尴尬地笑了下，“我只是恰巧路过，没打扰到你们吧。”
席沐脸色沉了下，“不是你看到的这样。”
林玉玉也从电梯那边走了过来，她手中还抱着收纳箱，看到褚笙，她和善柔弱地笑了笑，“杨经理，我离职了，刚刚席少只是和我告别，您别误会。”
这……
褚笙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
就在她发愣努力保持微笑的时候，林玉玉已经带着苦涩的笑走了出去。
席沐还站在她身前，低着头，笑着盯着她。
“芸芸，你以后不会再见到她了。”他示好似的冲她说：“我和她也彻底没有关系了，你放心，明天我就去找小叔，让他给你恢复职位。”
褚笙回想了下林玉玉刚刚离开时的落寞背影，瞧向他，问道：“你真的舍得她吗？”
这话是替杨芸芸问的。
席沐眸光发亮，当即点头，“是，之前是我太冲动了。芸芸，你原谅我好不好？我向你保证，我以后不会再和别的女人纠缠了。”
他说得还算诚恳。
褚笙就当是替杨芸芸吧，笑着回：“好。”
席沐激动地要抱住她。
褚笙朝后退了两步，皱了皱鼻头，实话实说：“你身上还有她身上的味道。”
她的嫌弃都写在了脸上。
席沐脸色变了变，只好打住要抱她的动作。
“我这就回家洗澡，你乖乖等我来接你下班。”笑着说完，他深深地不舍地看了她好几眼，这才从她身侧跑了出去。
褚笙瞧了眼他着急跑走的样子，皱起的眉头又紧了紧，忍不住叹了声气，接着就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