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子里的人,看到修赫的到来,说了一些冠冕堂皇的场面话后,就给及科的人打了个电话。
这两家都是海地占得住脚的大公司,都不好说话,局子里人,就是出借个场合,事还得他们自己来谈。
接待室里,修赫的面具,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斯高站在他的身侧,坚如磐石。
他燃了支烟,灰色烟雾袅袅,面色平静,淡定……
一双红色的高跟鞋有节奏的敲打着地面,迈了进来,
两人同时抬眸,四目相撞,女人还是先垂了垂眼皮,修赫把烟按灭,抬眼:“还真的是你。”
季斯朵抿唇坐到了他的对面:“没错。”
“说说吧,为什么扣我的钻石?”他盯着她的眼睛,不容她躲闪,“是你的主意,还是你们季家的主意。”
季斯朵再高傲强势也是表面装出来的,在修赫的面前,简直不堪一击,尤其是他那双深不见底的墨色眸子,更是让她惧怕。
“那我就开门见山吧,及科要注资你们钻矿,谈个合作,怎么样?”
修赫轻笑,起身走到季斯朵的面前,俯身:“合作是这个谈法的?”
男人身上的淡淡烟草味钻进季斯朵的鼻腔,她的脸蓦的红了,“修总别误会,我们这也是下策。”
“好一个下策。”修赫直身,俾睨一笑,“季斯朵,我们之间就别卖关子了,想合作,绝无可能,但如果你喜欢钻石,我可以送你几颗。”
季斯朵起身,抬了抬下巴:“那修总的这批钻石,我们及科就代为保管了。”
修赫眸子紧缩了一下,把季斯朵吓了一颤:“你知道我的手段的,如果你有命保管,那我们倒可以试试。”
季斯朵不怕死的又言:“恐吓我也没用,这是及科的底线,大家一起发财有什么不好的,在这里吃独食是要付出代价的,”最后她又用极小的声音说,“这又不是云城。”
“哦?”修赫回身,面向季斯朵,一步步的向她走近,“那我倒要听听,要付出什么代价?弄死我?还是关了我的矿?还是有什么我没见识过的方法。”
他一直把季斯朵逼到墙边,她才用小手抵住了他的心口:“祁砚,我们季家只是想要一个合作的机会,而且,我们会注资的,这对你来说,没有半点损失。”
“截留别人的货,跟别人谈合作,我倒是第一次听说。”他伸手抵在墙上,俯身看着季斯朵,“你们季氏已经犯了大忌。”
季斯朵从他胳膊下逃脱,撩了撩碎发,“反正,我们及科是这个意思,你们考虑一下吧。”
说完,一淄烟,走了。
斯高走过来,“修总,看来及科是买通了局子里的人。”
修赫的目光微闪,顿了一下:“找人打听一下,季家给局子里多少好处,我们翻倍。”
斯高点头:“是。”
回到酒店,修赫刚走到自己套房的门口,就看到一个小人儿,蜷缩在那里,行李箱挡了她一大半的身子。
他走过去,小人儿也直身站了起来:“祁砚,你回来了。”
短暂错愕过后,男人握住了她的行李箱:“你怎么来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进屋内,小姑娘像犯了错似的,拘谨的坐在那里,轻轻的说:“我,我,和季斯尧见过面了。”
修赫的眸子微动,看向她:“特意跑来跟我说这个?”
安落落慌忙摆手,小脑袋摇着跟拨浪鼓似的,“不,不是的,是,他跟我说了,你们这边的情况,我不放心,所以才过来的。”
男人把她抱到自己的腿上:“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小姑娘靠在他的胸前,点头:“那,那个季斯朵,有没有欺负你啊?”
“当然没有。”他轻轻的捏着她尖美的小下巴,亲吻着:“别担心我。”
她搂着他的脖子,自然而然的去接吻,情到深处,不免有羞耻的细微声响。
他们吻的很深,像是探到彼此的灵魂深处……
他抱起她小小的身体,双双倒在床上,她不喜欢他戴着面具,轻轻的摘掉,即便是他有半张脸,不再俊美,可他依然是她最爱的那个男人。
她的小手抚着他的伤痕,仰着小脸让他亲,幽暗的灯光下,两颗心越贴越紧。
他温柔的吻着她,青丝铺了一枕,她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她的眸底在幽暗的灯光下,浸染了一层薄薄的水气,看向他的目光,越发的诱惑:“祁砚……”
她温柔的叫着他的名字。
隔天一大早,修赫去处理公事,安落落一个人在酒店里睡着,门铃不知道响了多久,她才揉揉眼睛,套了件睡袍,去开门。
四目相对,亦都愕然,亦都错然。
安落落:“季斯朵。”
季斯朵:“安落落。”
季斯朵:“你怎么在这里?”
安落落:“你来干嘛?”
安落落扬手:“我先说,季斯朵你还有脸来找祁砚,你扣他钻石干什么?还想用这种方法逼他跟你订婚吗?”
安落落把无名指上的戒指在季斯朵的眼前晃晃:“看清楚了,他是我的合法丈夫,你要再不要脸,我可跟你不客气的。”
季斯朵被嘲的脸通红:“安落落,几年没见,你还是那么伶牙俐齿的。”
她挡在门和门框中间,睨着季斯朵,嘲弄的笑了笑:“你说你长的也不丑,今年三十好几了吧?有时间交个男朋友,过过正常人的生活,老盯着别人家的男人,害不害臊。”
季斯朵刚要开口回怼她,又被安落落抢了先:“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肯定会说,你对他早已经没有了爱,只有恨,恨你个der啊,我们井水不犯河水的不好吗?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这点道理,也不懂?”
“你……”季斯朵气的满脸通红,“……安落落,你神经病啊。”
安落落睨着她,轻笑:“有你神经吗?”
“你知道我来干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