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书房门口,阎绅敲了敲门,“阿琛,我进来了。”
说着,阎绅伸手推了下书房门,见门打不开还抱怨了声,“你到底在搞什么?把自己关在书房里。”
用钥匙打开门,阎绅走了进去,反手将门关上。
走廊尽头,在阎绅进入后探出了一个脑袋朝着门口看了许久,直到确定阎绅没有出来后,这才转身又回到角落里。
将书房门反锁,阎绅拿着那条染血的床单走到了书房的沙发上坐下。
随后,将那条床单扔在茶几上,低头用双手撑着额头……
书房内静谧无声,除了阎绅之外一个人都没有,更没有阎琛的身影。
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阎绅听到窗边传来一丝响动。
阎琛跃入窗户,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沙发上,整个人颓废不已的阎绅。
而阎绅看着回来的阎琛,心下越发地紧张起来,“赶上了吗?”
“嗯。”应了一声,阎琛想到了之前惊心动魄的那一幕。
跟阎绅兵分两路后,阎琛从书房偷偷离开,避免打草惊蛇,他并没有惊动对方在阎家的眼线。
两人几乎同时到达齐家,阎绅在外吸引注意力,阎琛则是进入齐家暗地里寻找。
偌大的齐家,想要在众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找一个人实在不容易,当阎琛找到阎父所在房间,却看到那人打算杀死阎父时,可想而知其愤怒。
千钧一发之际,阎琛上前跟那人打了起来。
对方是个有两下的练家子,格斗技巧娴熟,隐约间还有几分军路子的影子。在打斗过程中,阎琛趁其不备夺过他手中的手术刀,接下来的事情也不难想象,那些房间里床上的血迹都是这个人的。
听了过程,阎绅重重松了口气,“还好这些血是那人的,对了,那那个人呢?死了吗?”
“没有,我把他放在别的地方好好审审,东西没问出来,怎么也不能让他死了。”钓鱼钓鱼,既然鱼儿上钩,自然要将其最大化地利用。
点了点头,对于阎琛禁锢他人自由这件事,阎绅并没有觉得不对,就算他是国家公务人员,任何事情以法律为先。
“那爸情况怎么样了?”就算知道阎琛既然找到阎父,多半不会有什么问题,但阎绅还是不放心地问道。
“现在还不好说,虽然爸身上的伤看起来不算严重,但爸的情况却有点糟糕。”阎琛说着,也忍不住越发担心起来。
不等阎绅开口,阎琛径直堵住了他的话,“现在这个时候,你先别急着暴露爸还活着的事情。爸那边,我已经交给值得相信的一个朋友,我们先把这次的事情处理了,把那人挖出来先。”
见阎琛这般说了,阎绅就算心里担心,还是只能同意他的话。
而且按照阎琛的计划,阎父还活着的消息,谁都不能说,就连其他阎家人都不行。
给自己倒了杯茶,阎琛喝了口,“大哥,有个人我希望你能注意一下。”
“我知道你要说的谁,这件事我会处理的。”阎绅牵了牵嘴角,说道。
见状,阎琛也不再多说什么。
两人在书房里待了会儿,阎琛就决定出去了。
两人刚刚走到二楼的楼梯口,大厅里的朱茜茜就发现了两人,见阎绅手上还拿着那条染血床单,急忙跑了过来,“老公,我听说爸出事了,这怎么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阎绅说着,低头看着手中的床单,“爸恐怕真的出事了。”
砰地一声,茶杯落地,瓷片碎裂的破碎声引起了在场三人的注意。
只见阎母站在厨房门口,身前赫然是打碎的茶杯,整个人有些愣愣地看着三人,“你们说什么?”
“妈,你别激动,我们刚刚只是在猜测。”朱茜茜急忙跑到阎母身边,安慰着她。
没有理会朱茜茜,阎母一步步走到了两人面前,“你们说话呀!”
阎绅双唇紧抿,阎琛也微微垂眸。
看着兄弟俩的反应,阎母的心越发地沉了下去,“我不相信,我……”还没等她转身走两步,后颈一疼,整个人突然晕了过去。
阎琛收回手,扶住阎母倒下的身子。
面对阎绅跟朱茜茜诧异的模样,淡定解释道:“妈的情绪太激动,让她冷静下来先比较好。”
朱茜茜:“……”
她第一次知道,还有这样冷静情绪的,这还是亲儿子呢。
阎绅也点了点头,“先把妈送到房间休息吧。”
“嗯,大嫂去把陈婶叫到妈的房间来。”说完,阎琛直接抱着阎母上了楼。
原本想跟上去的朱茜茜被阎琛发布了任务,只好转身去找陈婶。
等到两人到达阎母的房间,阎琛将人放到了床上躺着。
趁着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阎琛道:“妈这边你绝对不能说漏嘴,不然的话很可能我们做的这一切都白做了。”
“好,我一定不会说的。”阎绅肯定道。
等到陈婶到了房间里,阎琛吩咐了下她尽量不要离开房间后,就跟阎绅两人出了房间。
夜晚上京某处。
洗过澡后,白秋平懒懒地坐在沙发上,腿上放着一本相册不时地翻着。
安静的空间里,只有他翻阅相册的声音不时响起。
直到将一本相册翻完,白秋平这才将相册合上,看向站在茶几前的手下,“靥豹得手了?”
“现在阎家那老家伙死在齐家的事情已经传开,靥豹做事一向稳妥。”手下低声说道。
“嗯,那人呢?”白秋平淡淡问道。
闻言,手下微微迟疑了下,“少爷,靥豹这人没什么别的爱好,就是喜欢女人。多半,现在应该在哪个女人的身上吧。”
微微皱眉,白秋平有些不悦,“多半要在女人身上坏事。”
“少爷息怒,等他回来我一定好好说他。”手下急忙说道。
“说他能听?”白秋平微微挑眉,明显带着一丝讽刺。
手下头越发地低,不敢再说什么。
如果不是刚接手这群人,他手中的势力还不足以将这群人全换掉,白秋平早就对他们做出处理了。
只希望,这群人别坏了他的事,否则……
顿时,白秋平眼底闪过一抹充满冷戾杀意的光。
一盆凉水当头浇下,被这般关照的男人身形不算高大,约莫不到一米七。整个身形有些伛偻,人也偏瘦小。
此时,他的身上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那凉水中掺杂了细盐,盐水触及伤口时带来的痛让他生生痛醒。
“啊!”痛呼出声,靥豹清醒了过来。
他已经在这群人的逼供下坚持过好几轮了,每一轮都是以他昏迷结束,每一轮都是以他被痛醒作为开端。
“还真是够嘴硬的,真以为你什么都不说,一张嘴闭到底我们就对你没辙了?告诉你,我们有的是法子。”一脚将靥豹踹到地上,说话的男人冷冷地说道。
在这屋里的几人虽然都穿着背心迷彩裤,但是一眼就能让人看出来,他们都是军人出身。
靥豹的视线一一看过眼前的几人,冷笑了下,呸地吐出一口带着血沫的痰,“你们军队里那点手段,真以为老子会怕?也不怕告诉你们,老子就是从军队里出来的!”
刚进门的阎琛听到的就是靥豹的这句话,随后拿过桌上的茶杯,直接照着他的脑袋砸了下去。
顿时,靥豹吃痛出声,茶杯破碎开来。
“一个通缉犯,感觉自己很英勇?”阎琛冷冷地说道。
闻言,负责审讯中的一人一脚踩在靥豹的脸上,“哟,还是个通缉犯呢,胆子不小啊。还想动我们首长,活得不耐烦了吧?”
靥豹拼命想要挣脱脸上的那只鞋子,但任教他把脸皮磨痛了,脸上的鞋子依旧死死压着他。
“琛哥,这人嘴硬得很,问不出什么来。”一旁,一人上前站在阎琛身边说道。
“是吗?”阎琛淡淡说了句,随后视线朝后一看,“带进来。”
话音落,房门打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被推了进来。
因为用力过大,女人没有刹住脚步,狼狈地摔到了地上。
阎琛在简短的时间里,已经通过与靥豹之间简短交手间得到的信息,将他的身份都挖掘了出来。
知道他背后有个老板,而他简单点来说,就是帮人杀人的。
而他这些年来,虽然经常在女人堆里打滚,却有个老相好是这么多年都没有分开的。眼下这个女人,正是靥豹的那个老相好。
女人哭哭啼啼地爬了起来,待看到不远处的靥豹时,惊恐不已地跑到了他的身边,抱住他的头,“老豹啊,这群人是谁啊?他们这是对你做什么呀……”
闻言,当场就有人笑道:“你还是先别管我们对他做了什么,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你、你们想干嘛?”女人顿时一惊。
没理会女人的话,阎琛径直看向靥豹,“这个女人的命就在你手上,说了你跟她都能活,不说你们俩都得死。”
“死就死,你当我靥豹怕死吗?还有,这个女人不过就是我用钱养的,你真以为我会为了个用钱买的女人出卖兄弟?”靥豹冷冷嘲讽。
“你是不怕死,但死也不容易。在你死之前,你会看着她先死。前些日子,我认识了一位剥皮的师父。这回,我请他来帮我剥一张人皮,他答应了……”阎琛淡淡说着,仿佛说的不过就是今晚吃什么这种简单至极的事情。
靥豹浑身发寒,也感觉到女人抱着自己的力道越发地大,女人的恐惧越发明显。
没一会儿,就听到女人不断发出的哭声,“我不要被剥皮……不要……”
“你不要没用,决定权在你怀里那男人身上。”阎琛身边穿着迷彩裤的男人坏坏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