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不,你没理解我的意思。我虽然对视了,但我什么也没看清楚,只能看到个轮廓。可我怀疑那个人并不这么想……”
“明白了,你虽然没看清,但那个偷窥的人觉得你看清了他的脸。”
“是的,只是我的猜想。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我们俩都被盯上了,只是谁先谁后的问题……”
肖帕蔡推断着,显然没想到校园传说会波及到自己。
“唰——”
陆繁的余光突然看到窗户外闪过一道黑影。
“什么东西过去了?”
肖帕蔡因为背对着窗户没有看到,此时回头张望着。
没多久,楼下突然传来刺耳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陆繁一个箭步来到窗户边,趴在窗口向下张望,肖帕蔡紧随其后。
有人跳楼了。
底楼的水泥地上,一具女尸仰面躺着,四肢像个玩偶似得摆出了怪异的姿势。
因为是后脑着地,脑袋这样脆弱的部位顿时血流如注。
鲜血如同一幅水墨画上的泼墨,向着四周蔓延。
“是董盼。”肖帕蔡一眼就认出了。
她的双眼还在无神地盯着天空,像在发呆。
“我们快去天台看看!”
肖帕蔡被陆繁提醒到,也是猛然醒悟,两人一前一后地跑去天台。
他们的教室是在四楼,和天台只隔了一层楼。
“哗——”
天台的门被粗暴地打开,楼顶上除了风什么都没有。
两人四处转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
陆繁只觉得问题变得越来越多。
董盼为什么会在学校,她明明应该在家里。
姐姐是否参加过仪式,又是什么原因变得疯癫了。
“自杀”的曹静竹和董盼,到底遭遇了什么。
还有被盯上的肖帕蔡,偷窥仪式的神秘人,杀害仪式参与者的凶手……
也许所有事情的谜底都藏在仪式里。
这个不被允许的仪式,背后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今晚我们再举行一次仪式吧。”陆繁从楼顶望着乱糟糟的楼下说着,“可以试试逼那个神秘人再次出现。另外,我想知道仪式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好。”
……
举行仪式的女生已经死去了两名。
顾慧和司姣姣可不像肖帕蔡这样,是一名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
所以她们自然而然地把前两名女生的死都归功于仪式。
一开始,她们两个人说什么都不同意再次举行仪式。
直到肖帕蔡费尽口舌,将他的猜测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这才让两位女生勉强答应。
消除恐惧确实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
晚上,又是一样的流程,肖帕蔡准时地用小石子砸向水沝淼家的窗户,还带上了他那块价值八百块钱的石头。
等他们到教室的时候,两位女生已经差不多准备完了,虽然她们很害怕,但还是到的很早。
第二次仪式果然要比第一次熟练了很多,几人没多久就布置完了场地。
这一次,偌大的教室里只有他们四人,陆繁和肖帕蔡也需要参加仪式。
四人坐在椅子上,手拉着手。
陆繁能感觉到左右两人的手心都在冒汗,紧张也是必然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时钟上的两根指针指向数字十二。
熟悉的咒语在空荡的教室里响起。
……
“游荡之魂,听我呼唤。”
“……”
“逝去之人,为我解惑。”
“……”
“一人而来,一人而去。”
“……”
伴随着几人的咒语,课桌上的蜡烛开始无风自动。
顾慧、司姣姣还有肖帕蔡已经闭上了双眼,只剩下陆繁一人滴溜溜地转着眼睛,左看右看。
……
“游荡之魂,听我呼唤。”
“……”
“逝去之人,为我解惑。”
“……”
“一人而来,一人而去。”
“……”
几人的语速加快,越来越多的鬼魂围在陆繁身边,一层又一层,就像是大马路上看热闹的人群。
上一次陆繁站在门口看得不够清楚,这次直接是坐在了“人群”中间。
这群鬼魂,有胸前插着刀的,有手里抱着自己头的,有血肉模糊被车撞的,也有完好无损可能是中毒的……
总之,这里就像是一个死亡博物馆,各种死法千奇百怪的鬼魂都聚在这里。
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全部都是年轻人。
鬼群中有几个自来熟的,看陆繁一直在环顾四周,还热情地跟他打打招呼。
终于,这群鬼魂做好了决定,选出了一个吐着长舌的吊死鬼,其他人陆陆续续的离场。
“呼——”
桌子中央的蜡烛突然熄灭。
但陆繁看的很清楚,就是这个吊死鬼吹灭的。
“咔——嘎——”
被附身的司姣姣嘴里传来奇怪的低吟。
陆繁不知道为什么,这群鬼附身的时候总是喜欢怪叫。
咒语戛然而止,肖帕蔡和顾慧睁开双眼,在几人身上来回打量着,在确认是谁被附身了,而后两人一脸凝重地看着司姣姣。
“请问,是不是有人故意谋害参加仪式的人,并伪造成意外?”
肖帕蔡已经不管唯物不唯物了,率先问出自己的问题。
司姣姣像是脖子不太舒服,卡卡地扭着脖子。
“是。”
听到回答,肖帕蔡一副果然如我所料的样子,连忙追问。
“那么你知道是谁吗?是谁在背后搞鬼?”
这也是所有人都想知道的问题,尤其是顾慧,这时候才完全信了肖帕蔡的猜测。
司姣姣停顿了一会,像是在思考怎么回答。
“有,很多,人。是,你们的……”
“啪——”
司姣姣话还没说完,教室的灯突然被打开。
“恁载折干骂涅!”
一个拿着手电筒的保安站在门口,操着方言朝里面喊。
仪式的气氛突然就没了,桌上的所有蜡烛熄灭,那附身的女鬼已经消失不见了。
仪式又一次被打断。
“咋还不回家咧?再不走,信不信我告你们老师儿!”
保安大大咧咧的走进来,开始赶人。
陆繁心里多多少少有点不爽,怎么举行一次完整的仪式就这么难呢。
但他突然意识到。
也许,暗处一直就有人在监视着他们,这才导致每一次的仪式都被阻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