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贵妃目光中透露浓浓的不屑，口气轻蔑地问道，“你不相信本宫有这个能力？你以为本宫这个贵妃是空有其表的？”
“老臣不敢。”
老太医急忙道。如果是他一个人还好，可是如果加上家人的筹码，那他可就不得不低头了。“你先退下吧，”贵妃的视线落在了旁边哆嗦的两个人身上，声音顿时变得凌厉起来，“本宫还要好好休整下承乾宫呢。”
“是……”若是平时，老太医见到这种事一定会出声帮忙劝一句，可是眼下他已经自顾无暇了，只得匆匆行了个礼，疾步退下了。两个人同时“咚咚咚”地磕着响头，嘴里高呼道：“请娘娘明鉴，奴婢冤枉呀！”
“闭嘴！”
贵妃反而被这声音激得心中烦躁不安，更加生气，一脚踢在了瘦弱丫鬟的肩膀上，骂道，“你说你冤枉你就冤枉吗？你是不是当本宫是个傻子？”
两人都被贵妃突然彰显出来的猛兽气息吓得怔在了原地，怎么贵妃看起来好像发疯了？正在大路上埋头赶路的老太医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一下子停住了脚步，抬起头脸色恍然，晃了晃脑袋：“哎呀，刚才忘记给贵妃娘娘说了……”贵妃已经闻了一段时间的香料了，现在最忌的就是动怒，很容易就情绪失控，彻底暴走的。刚转身准备赶回去，脑海里又浮现起贵妃刚才的嘴脸，他当即一顿，默了片刻，还是掉头往家里去了。反正贵妃死了，对他也有好处，何乐而不为呢？是她先逼他的。“死丫头！”
贵妃看见丫鬟愣了，被愤怒侵蚀了所有理智的她，霎时又上前了几步，再向着弱受丫鬟的腰间踢了几脚，“死丫头，留你还有什么用！去死吧！”
“娘娘饶命呀，奴婢知道错了……”瘦弱丫鬟的脸上被泪水糊成了一团，蜷缩着身子道，“奴婢真的知道错了！”
“娘娘……”心腹丫鬟见贵妃不论是神色还是举动都非常不对劲，赶紧跪着摩擦了几步，上前拉住贵妃的衣袖，关切地道，“娘娘，您息怒呀，您怎么了？”
承乾宫的宫人们早就听见了大殿的动静，都纷纷好奇地围了过来，看见了贵妃刚才一系列的动作，震惊得嘴巴张成了“O”字型。贵妃一把甩开心腹丫鬟的手，接着就是一巴掌甩了过去，“啪”的一声赫然响起，她厌恶地道：“谁叫你碰本宫的，你这个下贱的丫鬟，有什么资格拉本宫的衣裳，再有下次，心不信本宫找人将你的双手剁了去！”
“娘娘！”
不知道是不是愤怒也具有传染的效果，心腹丫鬟也有些情绪失控，近日来对贵妃的一连串压在心底的不满，此刻都喷涌了出来，她厉声叫道，“娘娘！奴婢扪心自问，陪在娘娘的身边，从未有做过对不起娘娘的事情，奴婢陪了娘娘这么多年了，奴婢虽然不奢求娘娘赏赐的锦衣玉食，但是奴婢还是希望娘娘能够真心地信任奴婢，今日这件事，奴婢可以对天发誓，若是奴婢干的，定叫奴婢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贵妃的脸上有一刻的怔愣，不过瞬间就消散了，变成了毒舌般刺人的模样。“娘娘，”心腹丫鬟从愤怒的制高点上下来了，顿时有些后怕，但是她不后悔刚才的一番话，至少让贵妃恢复了冷静，心腹丫鬟苦口婆心地道，“娘娘，奴婢明白您现在心里一定很生气，可是这都是毒药的作用，娘娘，您要好好想想呀。”
听见她这话，贵妃才顿时醍醐灌顶，彻底清醒过来，回想起她刚才的所作所为，立马有些吃惊地后退了一步，再扭头看向一旁，大殿的门口已经围满了人，眼神或嘲讽或活该，她立马有些不知所措，面上却装作恼怒地吼道：“看什么看，你们是不是也想被戳瞎双眼？还不快滚去给本宫干活！”
“是！”
众宫人皆是浑身一抖，作鸟兽散了，不过一旦离得大殿远了，都偷偷地在讨论这件事。“娘娘……”心腹丫鬟的泪水从眼眶里淌了出来，她以为贵妃还是陷在愤怒里无法自拔，声泪俱下地道，“娘娘，您醒醒，您以前不会这样做的呀……”贵妃脸上闪过一抹尴尬，很快地就故意换上还在生气的模样，指着她愤愤地道：“贱婢！什么叫本宫醒醒？难不成你以为本宫此刻此刻是在发癫吗？！”
“娘娘……”心腹丫鬟的心里已经彻底绝望了，随之而来就涌上来了一股决绝的情绪，她一抹自己的眼泪，站起身来道，“既然娘娘不愿意相信奴婢，那奴婢活着也没有意思了，不如就让奴婢以死来证明奴婢的清白吧！”
说完，心腹丫鬟就想向屋子里的木柱撞去。贵妃顿时睁大了双眼，赶紧伸手拉住她的手臂，急急地道：“谁让你死的，没有本宫的同意，你不许死！”
“娘娘！”
心腹丫鬟万万没有想到娘娘会这样说，才止住了眼泪又“刷刷刷”地流了下来，她委屈地说道，“娘娘，奴婢……奴婢……”奴婢真的没有害娘娘啊！“本宫知道了，”贵妃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松开了手，摇头道，“这么多年了，你要害本宫早就下手了，不用等到这个时候。”
“不是……”心腹丫鬟眉头紧皱，“奴婢从来没有这种念头啊！”
“嗯，”贵妃点点头，现在的重点不是心腹丫鬟的问题，而是到底是谁偷偷地对她下毒，她走到瘦弱丫鬟的身前，冷冷地道，“你起来。”
“是……”瘦弱丫鬟战战兢兢地将挡在眼睛前的双手移开，小心翼翼地将姿势从躺调整成了跪，也不知是不是心理刺激太大，说话都变成了结巴，“奴婢、婢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