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浪正在自己院里面快活的同侍女们喝着小酒,不想,院门被人猛地推开。正要发作,见是兴高采烈的沉若绕,总觉得不吉利。但仍继续与美人调笑,想看她才回来又要作什么妖。
“花蝴蝶,来,打一架。”,花蝴蝶形容得非常贴切,只因花浪最爱两件事—美酒和美人,自己打扮也相当骚包:单耳挂金环,十指套彩玉,头上簪花,衫上绣蝶。没丝豪江湖气,活生生个沾花惹草的娇美人。而且他本人长着一张小白脸,出手又阔绰,总有姑娘找上门来哭诉自己遇到负心汉。
“不打。”
“理由呢?”
“美人在怀,美酒在握,你又刚回来;天色也不早了,手痒找顾野去。”
“玉公子说,小斯在赌,我们谁剑术更好。赌局已开,那便真枪实剑的比一场。至于顾野,我打不过。”
“呵,那孙子又给爷爷我下套。”,花浪真是恨透了喻则修记仇腹黑的性子。
沉若绕把剑鞘放下:“我可拔剑了。”
“美人,你们先避避。”
“喏。”
“几位姐姐,慢走啊。”
花浪极不情愿的拿起自己的剑,剑鞘有点旧仅有三分之二的剑身长。剑柄为金制,上面镶着三颗红色宝石,剑身属于四面式样,中间有白色浪花纹;剑气流转,出鞘就自带华光;而沉若绕的剑,剑身雪白如璧,剑锋薄如蝉翼;剑柄刻有:尘世璞玉,月中婵娟八字,用灰钢夹银进行包裹,许是打磨得似镜面般光滑。
“先说好,点到为止。输了,可别耍脾气满山谷的追着我打。”
“谁负谁胜,尚未定论。”说着沉若绕率先出手,花浪放好剑鞘反手一挡。
“太慢,你是空有架势,毫无经验。”花浪回转剑身,往她腹部刺去,沉若绕侧移,往花浪处斜扫一下,花浪立马后仰旋腿,随后把剑换了一只手,用左手拿剑;剑相交,处处是铿锵之声,出招动作刚柔并济,仿佛南极的翩翩仙鹤与西方的桀骜孔雀互争互斗。
“即便有尘月加持,你的剑法也实在是不堪入目。”
“双手换剑而已,如此简单的小伎俩谁不会啊。”,沉若绕也把剑换了一只手,对花浪挑眉示威。
剑尖贴地,将内力注入剑身,剑尖微颤之时猛然提起;接着左右一划,白虹贯日似的气浪携带着交叉剑气飞向花浪。
“确实够强劲,但过于耗损内力,灵活度差了些,所以破绽很明显。”,花浪以剑为盾迎着剑气中间的空隙奔去。
沉若绕知道他看得出破绽,足跟点地御气后退,继续挥剑但改变了方向,她在打院里的灯柱。花浪一开始也并未发现不对劲,直到悬挂的灯笼砸下来方才惊觉。
“是有几分小聪明,不过,力度对我来说,太弱了。”
花浪几个剑花就清理干净周围的障碍,飞速的左右移动起来,动如猎豹,强劲的剑风已经完全让他避开。他双手握剑横扫,雷鸣风啸之音袭来,叫沉若绕有点招架不住,跳到围墙上避开。
“仅破一招而已,剩余的二十八招,你得意忘形是会吃苦头的。再来!”
花浪如鲠在喉,今晚定是个不眠之夜。她小小年纪已然学会五邪剑谱中的二十九招,确实是练武奇才。
“学得挺快啊!”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小爷出来混的时候,你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呢。”
此战打得酣畅淋漓,难舍难分,时而你技高一筹,时而我独占上风。
沉若绕来到谷中,时不时就要与人比试,原因都是“公子说”。花浪爱偷跑出谷去喝酒,原本谷里面新来个小娘子本打算调戏一番,然而目睹她与顾野打了三天三夜,平日里过她的院子都是绕道走,能避则避。今夜,算是公子对自己偷拿丹药的告诫。
顾野是因嘴贱,说:“剑邪的女弟子尽是些绣花枕头,比不上他们书渡涯的师妹。”遭的殃。
沉若绕和花浪比到鸡鸣,在屋顶躺着休憩,院里一片狼藉。
“等我再练练,下次定要打败你。”
“别,您剑邪山庄天下无敌,花某佩服得五体投地。”,花浪的虎口发麻,腿也有些脱力。
“你的剑招没有章法,却能见招拆招,为何?”
“不过是同人比试的过程中,慢慢摸索而已。”
沉若绕翘着二郎腿:“将经验当做招数,倘若遇上经验胜于自己的人,岂不没折了?”
“如此粗浅的道理,我当然知道,无须你担心。”
“哼,担心你,做梦。”
冷风来了,他手一触,花浪的院门便直立立的倒下。啪哒!屋顶上的两人望着下面拂灰的人,哈哈大笑起来。
“没缺胳膊没少腿,便快些随我去泉楼。”,丢下话,他就略带嫌弃的转身。
站起来活动几下,沉若绕匆匆整理了衣物,急忙跟上。
“花浪可以,他不行!”
“小心呛着。”,换了一身茶白色衣服配碧玉簪的玉则修和摘下面具披着鸦青色披风的冷风在对弈,此等画面可谓君子无双,朗面如玉。
大战近百回合的花浪同沉若绕正大快朵颐,听到公子安排他们去晚舒郡查一件十年前的案子。啊绕不乐意,和冷风出任务,处处受他压制,极其憋屈。
花浪放下玉箸:“我喜欢独来独往,不如换悦荒去?”
“保护自己的师傅,你非去不可。”
啊绕和花浪都愣住,盯着事不关己的冷风,他抬手打了个响指,侍女就进来奉上敬师茶。
“你!”
“我!”
“啊绕出身剑邪山庄,就剑法而言,当你师傅绰绰有余。然她年纪尚浅,且夏宗主是沉庄主的连襟,你们以师兄妹相称比较合适。”
玉则修成功把沉若绕的注意力转移:“我就说你的身法有些眼熟~”
“你听我解释~”
“喝下敬师茶,为师好好听你解释。”,花浪在啊绕慈爱的目光下,极度不情愿的喝下了有些烫嘴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