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若绕带着穆雪和花浪来到香火旺盛的九佛寺,找歇在里面的叫花子打听。证实了新娘案是个轻功不错,体格高大的男子所为。
“吉日和吉时不固定,劫匪是如何跟踪到这些新娘的?假如日日去蹲点,必会引人注意,暴露行踪。此人是有几分小聪明,翻黄历劫亲。”,花浪将地摊上买的万年历丢给沉若绕。
沉若绕翻开:“对啊!每月就那么几天是黄道吉日。”
“或许连黄历都不用。”,穆雪自信满满。
“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除了成亲的人,知晓花轿何时出门,去往何地的便是媒婆啊。”,穆雪把沉若绕的手甩开。
瞬间茅塞顿开,“媒婆!我怎么糊涂了。行,给你记一功。”
“我乃慕大人最得力的手下,记功轮不到你~”
花浪心里有了底:“不如去有新娘失踪的人家问问,请他们描述媒婆的样貌,定是同一个人。”
三人分别问了:红娘馆,一线牵,月下缘,杜娘小筑,千里姻缘。新娘失踪的几家,请来做媒的没一个是她们馆里的媒婆,而是城北赫赫有名的杜娘子。
杜娘子家,屋里早就没人了,似乎发生过打斗的痕迹。血迹蔓延到桂花树,刨开一看,是杜娘子长满尸斑的躯体和几根断指。
“不规整的剑伤,只有沧海剑能做到。再加上冷风昨日所言,我想被劫的新娘应该已经找到了。”
沉若绕买完糖炒栗子,花浪不知何时买了壶酒:“官府也去过了,这下,你们该放心了吧。”
穆雪卷起通缉令,心情大好,嘴巴变甜了:“不得不说,术业有专攻。你们江湖人士,某些方面确实有与朝廷英才一较高下的能力。”
回到客栈,冷风面色沉重,看他们回来,取下不知何时贴在穆雪发尾的字条:
“慕白勋在我手里,不想他有事,就帮我追查十年前的案子。”
“岂有此理!我立刻带人搜城!”,穆雪的淡定又不见了。
“穆姑娘稍安勿躁,“明日巳时四刻,城外乱葬岗”。”
“派我们查案,竟是来闯龙潭虎穴,真凶只怕不好得罪。”,花浪仰头喝了口酒。
沉若绕不解:“抓了朝廷派来的大官,再威胁别人替他查案。申冤之人,更是奇怪。”
“身份差距大,许多人唯有不得已而为之。”,冷风把字条闻了闻。
晚膳时,客栈大厅里的人都在讨论一件事:椿京的慕大人失踪了,下手的人可能与十年前的纵火案有关。
昏暗的地窖里,慕白勋被绑在背椅上,眼睛蒙着厚厚的黑布。
“我姓沐,名泽坤。”
听见他说自己姓沐,慕白勋心里的猜想全连了起来。
“且说说,你找我帮什么忙,该如何帮?”
“请大人失踪一晚。”
慕白勋没有马上答应:“此事不难,不过容我问一句,新娘是你们劫走的吗?”
“只是借了点风而已,新娘案与我们无关。”,沐泽坤诚意很足。
“本官愿意帮你。”
穆雪房里的蜡烛亮到天明,沉若绕去叫她的时候,黑眼圈重的不行。
“穆姑娘,准备出发了。”
“我随时可以走。”,穆雪有气无力的打开门。
沉若绕被她的样子笑到:“哈哈哈,你没睡啊。”
“大人被绑架,我睡不着。本官和你不一样,说了也白说。”
“我明白,想必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道是无情却有情。”
“不是!才不是!你没个正经!”,穆雪脸红,跺脚反驳。
花浪在漱口:“大清早,别咋咋呼呼的,其他客房都住着人呢,要保持安静。”
“花师兄,你也起来啦,冷冰块呢?”
“他啊,在穿衣服。”花浪往房里看了一眼。
“两个大男人共处一室,居然脱衣服睡?”,里面穿鞋的冷风听到沉若绕的话,嘴角微微抽搐。
“你不知道,冷大公子的呼噜声有多响,吵得我整夜睡不好。”
“师兄受罪了,走,我请你们吃素包子。”
沉若绕拉着花浪和穆雪准备下楼,冷风猛然推开房门,盯着花浪:“昨晚我睡的是地铺,打呼又磨牙的是你。”,随后又把房门关上,留下满脸无奈的三人。
乱葬岗站着七八个人,穆雪老远便认出站中间的慕白勋,他被蒙着眼。
“人到了。”
慕白勋拿下蒙眼睛的布,穆雪四人骑着马,后面跟着一队人。
穆雪下马跑来:“王郡守!大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白勋即使蒙着眼,也猜到了沐泽坤的帮手是王郡守,咳嗽声出卖了他。同时,沉若绕等人对此事是官府中人策划的,心里已然有谱。昨日的字条用的纸非常一般,但墨中带香乃是精品。结合今早城内满街的申冤状纸,几乎能够确认有大官参与其中。
“下官有罪。”,王郡守拉着沐泽坤跪地,帮忙的五个百姓也跟着跪下。
慕白勋想起了老师的话:晚舒之行,集权为本。
“绕如此大一个圈子,不惜以性命为注,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花浪伸了个懒腰:“十年前的案子,结案喽。”
“你说慕白勋被绑架的消息是故意散播出来的,起先不懂;当下望着阴森森的坟地,我有点理解了。”,沉若绕用手肘碰了碰旁边的冷风。
“你阅历浅,该学的,,,咕咕~”,冷风的肚子饿了,此情此景,有些似曾相识。
沉若绕机灵的掏出袋子里的素菜包子,见他不接,索性把布袋挂他手上。
“吃吧,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