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妙然显然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缓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
虽然惊慌,但她也知道是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白衣男子帮了她,不然的话,她这会儿只怕是已经摔倒在街上了。
“没,我没事。”
男子听了这话,显然也松了一口气,这才看向了刚刚撞人的那个路人,严声厉色道,“撞了人,还不道歉?”
“你是谁啊?就算是道歉也跟你没关系吧。”
长得有些痞痞的男子嚣张地说着,根本不将白衣男子的话放在心上,反倒是用一种不加掩饰的,赤裸裸的目光毫不避讳地打量着凌妙然。
被这样的视线紧紧地盯着,凌妙然浑身上下都开始难受了起来,脚步不禁朝白衣男子的身边微微挪动了少许,想要借此遮挡住那道视线。
“怎么跟我没关系?今日我还就替这位小姐打抱不平了。”
说着,白衣男子干脆利落地动起了手,伸手揪住了男子的衣襟,后者也不甘示弱,两个人就这样扭打了起来。
“诶……别……”
凌妙然本想拉住那个白衣男子的,但无奈两人已经打起来了,她也只好为难地站在一旁,局促地绞着自己的双手。
到了后面,白衣男子占尽了上风,反倒是另外一个男子频频落于下乘,不得已只好求饶了起来。
“别打了,别打了,我道歉还不行吗?”
“那还不快道歉。”
白衣男子的眼神一扫过去,那个男子只好缩着脖子,哆嗦地看向了凌妙然。
“那个……这位小姐,都是我不好,无意冲撞了小姐,还望小姐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
虽说话是被逼着说的,但是事已至此,凌妙然也不想再追究什么。
“既然你也道歉了,我也没有什么事,那这事,就此罢了。”
凌妙然发了话,白衣男子这才轻哼了一声,看着那男子毫不客气道,“还不快滚——”
男子虽然仍旧有些意不平,但到底没再找茬,只是夹着自己的尾巴灰溜溜地走了。
凌妙然打量着眼前的这位白衣男子,他穿着月白色的长袍,非但没有让他落了俗套,倒是衬得他宛若皎月一般。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此刻,她的心里唯独想到的形容便是这一句,毕竟眼前的人,当真是她所见为数不多能将白衣穿得俊逸的男子。
“今日的事,多谢了这位公子,就是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小事一桩,姑娘不必挂怀,在下姓叶,名禀玄。”
“叶禀玄?名字倒甚是不错。”
对此,叶禀玄也只是抱以一抹浅笑,像是丝毫不把这样的夸赞放在心上似的。
“对了,那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凌妙然没有丝毫地犹豫,就说了自己的名字,“我叫凌妙然。”
“原来是妙然姑娘,你的名字倒是如人一般,妙然至好。”
凌妙然的心里却多了一丝狐疑,看样子,这人不像是京城中的人士,否则的话,在她说出名字之后应当就能猜出她的郡主身份的,可眼前的人好像是根本不知道一样。
万般疑惑都堆叠在心里,不过凌妙然却选择了不再询问,她和眼前的男子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问那么多,也终究都是没必要的。
简单的感谢了几句之后,凌妙然就带着自己的丫鬟离开了,叶禀玄在原地微微失神了片刻,便也离开了此处。
……
“这不是你自己的庄园吗?怎么还有人连进自己的庄园都不知道门在哪里的……”
司陌绝半是无奈半是头疼地说着,他和南月灵已经在庄园外绕了片刻,结果仍旧没有找到进入庄园的门。
一听他的话,南月灵的小脾气顿时就有些上来了,恼怒地看着开了口。
“我说司将军,你的年纪也不算大,怎么耳朵不好使或者记性不管用了?”
司陌绝皱起了眉头,“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切。”南月灵轻哼了一声,“本来就是嘛,我刚刚早就说过了我从来没有来过这里,找不到进入庄园的门,自然也是合情合理的。”
“狡辩,本将军才不与你争辩这些了,总之,你赶紧找到庄园的门。”
南月灵撇了撇嘴,倒是没再说些什么了,她的本意便是帮到司陌绝,如今看来,也只有找到庄园的门才可以了。
算了,谁让她都主动帮忙的?既然帮了,那就好人做到底吧。
正当他们一道在小径走着时,不远处出现了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同时,也有一道女子的身影出现在了小溪边。
司陌绝和南月灵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中有着如出一辙的惊疑。
待他们行至跟前时,身穿水蓝色衣裙的女子也正好抬起了头来,她的视线在触及到司陌绝容貌时显而易见地愣了一下。
而司陌绝,在看清女子容颜时也有着不小的震惊,四目相对,那是熟悉的惊讶。
反倒是一旁站着的南月灵很不是滋味,她不傻,自然看出了眼前的两个人是认识的。
她的心里像堵了一团棉花一样难受,直让她烦躁不已。
……
萧漓允的身形出现在了大理寺,甚至于这一次都不需要她多费口舌,大理寺少卿就已经主动差使下人带她去了牢房。
“长公主,你请——”
下人殷勤地带着路,一路上对萧漓允都恭敬无比。
萧漓允倒是早已习惯了旁人的殷勤,脸上的神情依旧淡漠如水,透着疏离和冷漠。
“长公主,这就是那萧玉承的牢房。”八壹中文網
“嗯,打开门吧,本宫要进去。”
“是。”
随着音落,相伴着的还有锁链晃动的声音以及开锁的“咔擦”声。
牢门打开,萧漓允便抬脚走了进去,视线在触及眼前的那个血人时没有半分惊讶。
“许久不见,萧玉承,或者说,本宫的蠢弟弟。”
话的最后是别有意味的嘲讽,可惜萧玉承根本没有听出来,他的双眸在看见萧漓允的时候就已经变得复杂和疯狂了起来。
“是你,都是你,若不是你,本王的计划就已经成功了一大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