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箫漓允的身影远离,夏玉婉却趴在地上呕出了一口血,她无力地继续趴着,似乎也要就此认命了。
只是,没一会儿,她突然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是个女子的声音。八壹中文網
夏玉婉费力地睁开眼皮,发现眼前的人竟然是夏幽怜,“你在这里做什么?”
夏幽怜见她睁开了眼,也便站起了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我的好姐姐,我来这里,自然是为了看你最后一眼的,不然明日的刑场过于可怕,我才不要亲自去看呢。”
听见夏幽怜竟然用这样奇怪的称呼说她,夏玉婉显得有些疑惑,毕竟宫宴的那日她便早早地被人带离了太和殿,又哪里还会知道在那儿之后发生的其他事情呢?
“对啊。”夏幽怜颇为惋惜地说道,“说起来,也真是可惜,我才想起来,姐姐当时早就被带走了。”
“也难怪,被带走的你,自然也就不知道后来的太和殿发生了什么事,自然,也就不知道,其实我才是夏家真正的嫡出大小姐。”
听到夏幽怜的话,夏玉婉微微失神了片刻,她知道自己只是个夏家的庶女,却未曾想过,原来一直被她看轻的夏幽怜竟然才是夏家的嫡女。
风水轮流转,这还当真是令人唏嘘。
见夏玉婉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夏幽怜有些遗憾地咂吧了下嘴,在夏玉婉的周围绕了一圈。
“说起来,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便觉得你看着有些亲切,谁能想到,命运捉弄人,我们竟然真的是姐妹。”
“那时你高我一等,可如今,我才是高你一等的人。”
夏幽怜不愧是能在最短时间内权衡利弊的人,喜欢夏玉承的事好在只有她知道,以后将这件事深埋在心底也便可以了。
比起一无所有的夏玉承,夏幽怜当然清楚,是夏家的权势还有夏家嫡出大小姐的身份才最为重要。
见夏玉婉依旧不为所动,夏幽怜也自心底有些纳闷了起来,往日里夏玉婉最是在意身份之差别。
可现如今,在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下,夏玉婉却始终波澜不惊,毫无反应,这如何能不让夏幽怜觉得挫败呢?
“唉,念在我们都是夏家的姐妹,我本来也想要想些法子救你的,但你知道,你做的可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行刺夜阑长公主的事,这个啊,谁都救不了你了。”
夏玉婉忍住了嘴里的腥甜,总算是说出了一个字,“滚……”
“呵,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摆谱给谁看呢?”夏幽怜毫不掩饰自己脸上幸灾乐祸的样子,“你都是明日便要死去的人了。”
“不过也是,反正都要死了,想来你也是破罐子破摔了。”
夏玉婉几乎没有搭理夏幽怜,反倒是夏幽怜自己自顾自地说着好多话,而反观夏玉婉,却是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见如今的夏玉婉着实无趣,说够了的夏幽怜才总算是离开。
只是,她前脚刚走出去,下一秒便被人打晕了摔倒在地。
那一声倒地的声音,以及夏幽怜失去意识的闷哼声,夏玉婉却都清晰地听到了,内心虽疑惑,但她自己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
……
苏昱看着屋内来回踱步的夏廷知,顿时感到一阵心烦意乱。
“行了,别绕了,绕来绕去的,本王看了都觉得心烦。”
被苏昱这么一说,夏廷知也便收住了自己的脚步,站定在了原处,看着便有些滑稽和可笑。
“绕来绕去也没有用,如今的当务之急,分明是想点别的办法才是。”
“二皇子的意思是?”
苏昱颇有些不耐地看着夏廷知,“君澜澈确实没有中毒,本王昨晚试探过了,他任何反应都没有,所以,他果然是没有中百日断魂散的。”
突然,他犀利的视线便又直直地朝着夏廷知射去,“说起来,还不都是怪你那好儿子和好女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毒没下成,反倒暴露了百日断魂散的存在。”
“君澜澈和箫漓允都不是一般人,又岂会毫无所察,这样一来,给君澜澈下毒的机会便更少了。”
被苏昱迁怒,夏廷知连忙俯首,他当然知道苏昱所说的便是夏玉婉和夏玉承。
只是,他还是想要辩驳一声,“那个……二皇子,臣并不认他们为臣儿女的。”
“本王管你认谁当你儿女,本王现在要的,是如何解决君澜澈的方法。”
说着,苏昱又不禁有些扶额,“杀不掉君澜澈,本王和你回去,便都无法跟父皇交代。”
“若此事完不成,父皇必然会对我失望透顶,到那时,父皇若属意其他人,那本王该如何是好?”
听见苏昱这么一说,夏廷知也立马收回了自己先前漫不经心的神情,开始认真和严肃了几分。
“话说回来,二皇子,你不觉得奇怪吗?”
苏昱淡淡地掀起眼皮,看向夏廷知,“奇怪什么?”
见苏昱确实也感兴趣,夏廷知赶忙凑近上前说道,“奇怪皇上到底为何执着于杀掉君澜澈。”
苏昱猛地一拍身侧的桌子,吓得夏廷知一个激灵,身形迅猛地颤抖了一下。
“大胆,夏廷知,你虽然是夏家的家主,但你也是泽梦的朝臣,妄议父皇,意图揣测圣心,该当何罪?”
“是是是,二皇子恕罪,臣下次不敢了。”
见状,苏昱摆弄出来的怒火才稍微降了下去,虽然他也好奇父皇为何非杀君澜澈不可,甚至让他们借着出使夜阑的名头刺杀君澜澈。
只是,他好奇自然可以,但,旁人不行。
夏廷知沉默片刻便又说道,“二皇子,让君澜澈死,却也不是只有下毒这唯一的方法的。”
苏昱抬起头来,疑惑地问道,“哦?不知夏家主又有何高见?”
夏廷知快速地凑近苏昱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说完之后便期待地看着他问道,“二皇子,不知这样,你觉得如何?”
苏昱略微沉吟思索了片刻,这才点了点头,“此法听着,虽然凶险,但未必不可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