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还是不明白,皇后娘娘你这话的意思,若是你有了什么证据,大可以当着皇上的面拿出来,不用这般疑神疑鬼。”
虽说一开始魏倩冉的心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她就重新镇定了下来,“皇后娘娘若是没有证据,就别在这里信口雌黄。”
皇甫裕云微微耸了耸肩,“证据本宫当然有。”
“是,是吗?”
魏倩冉的神色中快速地划过了一抹慌乱,这份异样苏蛰没有察觉到,但皇甫裕云却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了的。
“自然是的。”皇甫裕云平淡地说着,视线自魏倩冉的身上移开,薄唇轻启,“不过,这证据,自然要留到合适的时候再拿出来,才有意思。”
“你说对吗?”
魏倩冉身形一颤,就连苏蛰的心中也不禁多了一分存疑,但他依旧怀疑大过了相信。
“是,皇后娘娘怎么打算,都自然是有自己的道理的,臣妾不好置喙。”魏倩冉强装着镇定,继续说道,“只是,若是这脏水要泼到臣妾的身上,臣妾自是不愿的。”
“臣妾清白之事,无惧皇后娘娘的脏水,臣妾定会据理力争,不让这脏水,泼到臣妾头上的。”
苏蛰看着这样的魏倩冉满意地点了点头,“朕的倩冉,就是这般深明大义。”
“不管皇后如何说,朕都会相信你的,倩冉,你别怕。”
魏倩冉感动地看向苏蛰,含泪点了点头,“有皇上在,臣妾就不怕了。”
“皇上愿意相信臣妾,那臣妾,就算是死,也没有任何遗憾了。”
这样你侬我侬的场面,若是从前的她看见只怕会觉得悲愤和心伤,可现在的皇甫裕云看见这样的场面却是不悲不喜,心中冷笑。
现在的苏蛰有多信任魏倩冉,来日……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苏蛰到那时脸上如同调色盘一般丰富的样子了。
“既然皇上没有什么大碍了,那臣妾也就不在这里继续碍着二位的眼了。”
说完,还不等苏蛰再说些什么,皇甫裕云便干脆地转身,就这样走了出去。
魏倩冉几度想要站起身跟出去,但都被苏蛰看在了眼里,他不禁关切地问道,“倩冉,你累了吗?朕见你心神不宁的,可是发生了何事?”
闻言,魏倩冉忙摇了摇头,“没,没有,皇上多虑了,臣妾很好。”
不管怎么问,魏倩冉也都这般坚称着,苏蛰也就没再继续逼问什么了。
……
庭院之中,洛文予安安静静地坐在秋千之上,南月灵从窗中正好见到了这一幕,她走了出去,径直朝着洛文予走了过去。
南月灵走到一旁的藤椅坐下,疑惑地问了起来。
“一个人在这里安静地坐着,在想些什么?”
闻声,洛文予抬起头来,也照实说道,“这几日京城之中发生的事情,你应该也都有所耳闻了的吧?”
南月灵点了点头,“自然,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不知道。”
这几日,苍岩皇宫之中接连发生的宫变,以及最后洛亦白的死,都让南月灵觉得既意外,却又合乎情理。
“我在想,苍岩既然已经易主了,那我这个前朝公主,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去和亲了?”
南月灵的眼中充满着惊喜,“对啊,这样一来你就不用去和亲了,这可是一件极好的事情啊。”
“但是,我总觉得心神不宁,总觉得,好像没有这么顺……总觉得,好像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洛文予面带焦虑,她的容颜一向明艳,现在反倒染上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憔悴之色。
南月灵起身走了过去,伸手握住了洛文予的双手,安抚着说道,“你别想太多了,眼下的情况非你我所能左右的,何必担忧这么多呢?”
“不管怎么说,只要不需要你嫁去泽梦,那其他的事,便都不是什么坏事的。”
这话一出,洛文予顿首思索了片刻,“你说得对,比起嫁给一个完全不相熟的人,眼下的境况已经好太多了。”
“就算到时候这其中出现了什么意外,这会儿的动荡局势也是可以利用上的。”
南月灵笃定地说着,“到时候,再不济你也可以诈死,佯装在这次宫变之中不幸死去。”
“到时候,再偷偷离开苍岩的京城,去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也未尝不是一个好的主意。”
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
洛文予也觉得这样的生活很是令人艳羡,当即便应了下来,“也好。”
“苍岩的公主这个身份,这么多年来带给我的,除了羁绊和束缚,再也没有任何其他的益处了。”
“也是时候,与过去的这些做个了结了,月灵,你可以帮我吗?”
看着洛文予眼中的希冀,南月灵自然狠不下心来拒绝,“当然可以。”
“我可以帮助你离开苍岩的京城,你且想一个自己想去的地方吧,我好让人送你过去。”
闻言,洛文予当真垂下头来,认真地思索着。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在夜阑的北方,好似生活着一群巫蛊族民,他们世代淳朴,在那其中无忧无虑,逍遥自在。”
“可以的话,我就想要去那里。”
听着洛文予的话,南月灵的脸色却一点点变得古怪了起来,她不禁莞尔咋舌,忍不住再问了一遍,“你确定,你想去那里?”
“怎么了吗?”洛文予疑惑不已,“我确实想去那里,况且,就算不习得巫蛊之术,单单在那儿生活,应该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吧……”
没有人比南月灵更了解洛文予想要去的地方是在哪里,她想去的,正是南月灵的故乡——北疆。
“的确不难,若是别的地方,我还不能敢保证将你送过去,可若是北疆的话,一点儿都不难。”
南月灵无奈地嘟囔着,话说出口之后才恍然发现自己说出了“北疆”,再一看到洛文予惊讶的神色,她就知道自己大抵是时候坦白一下自己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