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御润豪庭酒店包间内,吃得一片狼藉的硕大圆桌周围坐着十多个男人。
此刻,正透过房间内的烟雾缭绕,抽着烟,眯着眼睛打量着立在桌旁的两个女孩。
其中一个长相清秀脱俗,十八九岁的年纪,穿一袭白色纱裙,高挑的身材曲线玲珑。此刻已有些醉意朦胧,她一手执杯,对着旁边一个脑满肠肥的留着平头的男人致意。
男人身型高大肥胖,大麻子脸,倒三角眼,阔嘴,戴着一副金丝框眼镜,笑眯眯地冲着女孩儿举了举杯子。女孩儿跟他碰下杯,嫣然一笑说:“文哥,我先干为敬!”说罢仰头一饮而尽,白皙的脖子颀长如天鹅的颈。
之后她把杯口朝下,证明自己杯中一滴不剩,周围那群男人拍着巴掌大声叫好。大概是酒精的作用,她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娇憨,白皙无瑕的皮肤也透出了一层粉色,半开半阖的长睫毛下一双眸子清波流转,嘴唇如玫瑰花瓣般娇嫩欲滴,显得媚态横生,容色照人。
她就是天都师范大学的校花——音乐学院的韩铠伊,此刻为前来解救前男友,替他向面前这位称为文哥的麻脸男人喝酒赔罪。
旁边穿红衣服的,是她的同班同学孟璐,身材比铠伊略丰,一头大波浪垂在胸前,前凸后翘的身子扭来扭去。此时正连哄带骗地向铠伊劝酒。她故意把酒杯斟的极满,还煽动着那群眼神贪婪的男人起哄。
周围是一群色眯眯的男人,铠伊既紧张又恶心,心里着急带高崎离开,又不得不敷衍扣留了高崎的这伙人。在孟璐和周围人的软硬兼施下连灌下了两大杯红酒,心想救出高崎后,自己下午的课也肯定上不成了。
眼看着孟璐又满满倒上了第三杯,铠伊感到头晕得厉害,一颗心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震得耳膜都阵阵发懵,端酒杯的手也微微抖了起来。
自己的酒量也算可以,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她捏了捏太阳穴,感到口也有点干,便放下酒杯,说:“喝的太急了,我要缓一缓,”说着伸手便去端水杯,却感觉手也有些不听使唤,愣是把杯子打翻了,水淋淋漓漓的洒湿了裙子。
铠伊有些尴尬,强笑着自我解嘲:“看,还没开始喝,我已经有些醉了!”
“迟到便要罚酒三杯,这是规矩,你要代你的高崎向文哥赔罪,这也是三杯,文哥怜香惜玉,只让你喝三杯,你也得拿出诚意来啊,还差一个,来!”孟璐娇俏地笑着,端起酒杯递到铠伊嘴边,一只手搂住她的脖子,作势要灌。旁边是男人附和着起哄的声音,“韩小姐好酒量,干了!”
孟璐搂住铠伊脖子的手暗中加劲儿,酒杯也用力抵住她的唇,装憨卖痴地胁迫“喝嘛!”
铠伊挣脱着孟璐的禁锢,有些反感地侧过脸看她,却见孟璐一脸的嘲讽,眯起的狐狸眼睛也不怀好意地乜斜着自己。那种耐人寻味的表情让铠伊心里陡然一惊,耳边顿时响起秦天月的话:“那姓孟的能安什么好心,除了会变着法得害你,我不同意你去!”
迅速地扫视一圈,周围的男人也都一脸诡异,其中一个秃头还向文哥挤眉弄眼地递眼色。铠伊心里隐隐感到不妙,脸上仍装作若无其事,“说定了,喝完这杯让我带高崎走!”
“一言为定,文哥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文哥用眯着醉眼看着眼前香娇玉嫩的女孩儿,“你喝三杯,算给了文哥我面子,我也得给你个面子不是?喝完,带你的小白脸走,谁敢拦你,我第一个不答应!”那粗犷的话音落下,周围立刻响起一阵哄笑,“谁敢不给文哥面子,喝喝喝。”
几个人一直在逼迫自己喝酒,这红酒自己平时喝一瓶也不至于晕成这样,难道这酒有名堂?铠伊心里紧张起来,暗忖自己得想办法挡掉这杯,不然门都出不去了。
她挡住孟璐端酒杯的手,有些不快地说:“我自己来,敬文哥的酒,岂有让你强灌的道理!”
文哥听到这话也朝孟璐摆摆手,说:“你让韩小姐自己来,灌酒成什么样子!”
孟璐听了,只得放开胳膊,端酒杯的手依然不屈不挠地递到铠伊面前。铠伊作势去接,另一只手却装作无意碰了一下孟璐的手肘,只听孟璐尖叫一声,一杯红酒直接倒在了铠伊的胸前,洁白的纱裙登时浸透,胸衣隐隐透了出来。
起哄的男人顿时噤了声,三十多只眼睛齐刷刷地盯住洇湿后若隐若现的部位。文哥端着酒杯的手也悬在半空,直勾勾地看着那毕露的曲线,嘴半张着,喉结迅猛地上下滑动了一下。孟璐只好悻悻地把空酒杯扔在桌子上,双手抱胸,乜斜着铠伊。
铠伊有些狼狈地一手掩胸,一手抓起手机满面通红地对文哥说:“不好意思,我出去收拾一下,回来咱们继续!”
说着,不等对方反应就匆匆往外走,刚出了房间,强烈地晕眩已经让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走廊金碧辉煌的墙壁也开始旋转,文哥说话的声音变得遥远恍惚。
铠伊出了门,猛地扶住走廊的墙壁,脚下的虚浮无力感让她每迈一步都仿佛踩在云端。
“酒里肯定有问题!”她踉踉跄跄地朝洗手间奔去,几次差点摔倒在地。
冲进洗手间,还没来得及反锁厕所的门,铠伊便一下扑倒在洗手台上。她用抖得厉害的手摸出手机,准备让好友秦天月火速赶来解救自己,却哆嗦的无论如何也解不开密码锁。只好趴在水台上,用力把胳膊固定在水池边,艰难地拨出了秦天月的电话。
‘快点接电话’。听着手机缓慢而笃定的振铃声,铠伊感觉自己额头冒出汗来,浑身也一阵阵的燥热。
门外隐约传来孟璐说话的声音,“再等等吧,煮熟的鸭子飞不了了!”铠伊警觉起来,她直起身,准备把洗手间的门反锁,却发现自己已经走不了路,手机也从无力的手里滑出,“噼里啪啦”地跌落到了洗手台的下面。
铠伊急得都要哭出来,扒着洗手台蹲坐下去,顾不得地面干净不干净,奋力用不怎么听使唤的手去扒拉角落里的手机。心里默念,千万不要摔坏啊。
大概是保护套的作用,屏幕依然亮着,并且已经传来天月的大嗓门:“该死的,怎么不说话,喂,铠伊,你在哪里?”
铠伊抖抖索索地把手机捞出来,拼命把嘴凑过去:“天月,火速来御润豪庭救我,我酒里被下药……”话没说完,脑袋一阵轰鸣,她顺着墙瘫倒在地上。
孟璐一脸得意地倚在洗手间外等了一会儿,朝身后的两个壮汉招了招手,用力推开了洗手间的门,把瘫软在地的铠伊拖了出来。
晕,天旋地转地晕。孟璐在和谁说话?混沌中铠伊费力地转动大脑,感觉有两只有力的大手掐在自己腋下,并传来一股浓浓的汗酸味,她仔细辨认,发现拖拽自己的竟然是两个男人!
他们这是要带自己去哪里,铠伊本能的抗拒,浑身却瘫软的面条一样,没有一丝力气,惊恐和无奈占据了她的大脑。
铠伊此刻成了被抽了骨头的醉天鹅,优美颀长的脖颈软软地低垂下来,两只伶仃可爱的纤细脚踝也成了软脚虾,倒扣着拖拽在地面上,鞋子上的金属扣子在大理石地面摩擦着,发出“刺啦刺啦”的刺耳声。她绵软无力地被两个男人拖拽过走廊,拎进电梯,一直运到了顶层8088总统套房。
提前等在里面的是刚才信誓旦旦答应放她和前男友离开的文哥,此刻他已脱了上衣,袒露着布满长毛的胸腹。面前摆了一瓶打开的红酒,和斟了大半杯猩红色液体的高脚杯。
他跷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抽雪茄。看着绵软无力的女孩儿被扔在床上,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任孟璐扯掉鞋子,露出洁白如玉可爱至极的小脚丫儿,他的眼睛直冒绿光,麻脸上的每个坑都盛满笑意。
房间里面冷气十足,铠伊感觉汗毛倒立,思维也被冻得清醒了一点。
孟璐拍了拍铠伊的脸蛋,盯着铠伊喷火的眼神咬着牙低声说:“这可是御润豪庭顶级的总统套房,床舒服的很,你今天晚上慢慢享受吧!”狭长的狐狸眼睛满是幸灾乐祸的冷笑。
然后她转过身,朝着文哥一摇三摆地走过去,用一种嗲到极致的口气说:“文哥啊,她现在已经是个任你摆布的醉猫了,我可是帮了您的大忙,您可要说话算话哦!”孟璐用千娇百媚的声音朝文哥示意。
文哥眼皮也不翻地从面前的茶几上抓起一把车钥匙扔在孟璐脚下,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示意她赶紧走。孟璐弯腰捡起,捏在手里看了看,塞进挎包里,朝文哥回眸一笑,娇俏地说了声:“谢谢文哥哦!”然后拧着丰腴的腰身走出房门。红色衣裙被那不安分的身躯扭出各种轮廓,看得刚才拖拽铠伊的俩汉子喉结一阵滑动。
文哥目不转睛地盯着床上静静躺着的身体,把手里的雪茄用力掐灭在烟灰缸,从一个黑色的小盒子里取出一枚蓝色的药片丢进嘴里,端起面前的红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