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企业已经全部恢复了生产,之前积压的货物也已经通过上次那个客户销出去了大半。银行的贷款逐步在还,一切仿佛都在慢慢恢复到从前。
妈妈把卡还给了铠伊,说;“傻孩子,这么长时间委屈你了,以前哪里用得着你自己出去找工作挣钱,家里突然发生这种事,这段时间吃苦了吧?”
铠伊笑,纠正妈妈:“您这样的教育方式不对,你们一辈子为我遮风避雨,离开你们我就要饿死了,我迟早要走向社会面对一切困难,也要报答您和爸爸对我的养育之恩不是。”
爸爸从书房走出来,“又唱高调,不过我闺女确实适应能力挺强,这段时间没花家里钱,却混的比原来还富裕。”说完也呵呵笑起来。
“那是,虎父无犬女嘛。”铠伊嘻嘻笑着拍爸爸马屁。
一家人经历了一场风雨,终于拨开了乌云,阳光普照。
铠伊心里是幸福的,是那种比经历家庭变故之前更强烈的幸福感,一个家就好像航行在大海中的船,同舟共济,共同面对一切才能战胜一切风浪。
铠伊坚持把钱留给了妈妈,说自己拿着这么多不安全,再说下个月还有一首新歌待录,到时候又会有一笔和这些差不多的收入。妈妈拿着卡对爸爸说,看嘛,咱这闺女,已经把读书的花费回报回来了。爸爸心满意足地喝着功夫茶,脸上笑吟吟的,额头上的皱纹也舒展开来。晚上,铠伊听到爸爸在卧室偷偷听自己代唱的歌曲,这个一直反对女儿唱歌的老头,现在也开始欣赏女儿的歌喉了。
铠伊回天都的时候爸爸坚持要送,铠伊推辞,说自己已经习惯一个人来往了,不要再辛苦爸爸了。爸爸叹口气,说:“让爸爸送你吧,上次你自己来回,还是大半夜,你知道爸爸有多担心,趁爸爸还没老的走不动,还是继续护送我的宝贝闺女吧。”
铠伊没再说什么,眼睛里有些潮湿起来,乖乖地坐进车里。站台,爸爸又像从前那样,给女儿挥挥手,一直目送铠伊离去。
回到天都,铠伊又应约录了一首歌曲,宋清明咂舌,说:“我累死累活一年到头也就是拿这些钱,你一首歌就相当于我一年的苦力啊。”铠伊请他一起去酥麻辣咕庆贺,说:“拿再多的钱也是要感谢你,当初如果不是你陪我去济州,我大概就不会选择学音乐,直到现在,你还是在帮助我,如果不是你给我提供这个信息,我又怎么可能拿到这些钱。”
宋清明摆摆手:“你别这样谦虚,主要还不是你有这个能力,如果换了冯若薇,我给她提供这些消息又能怎样?”
“你怎么可以拿我们俩比,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若薇本来就不是学这个专业的。”
“哎,我告诉你个事儿,”宋清明一脸神秘地压低嗓音,“你知道么,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我一个哥们看到了冯若薇,就喜欢上了她,说冯若薇有一种古典美,小家碧玉温柔贤惠型的,非要让我去介绍,我没答应,让他自己去追,我不过给他提供了电话号码,和基本行踪。你猜怎么着?”
“你这人太坏了,没经过若薇同意就把她号码给人,还有,你还把行踪提供给人,你知道你那哥们是什么人?”铠伊在桌子下面狠狠地踩了宋清明一脚。
“你听我说完嘛,”宋清明龇牙咧嘴地缩回脚,接着说:“你知道么,我那哥们可是家庭条件很好,父亲是医院的科主任,妈妈是中学副校长,而且我那哥们很有才华,业余写历史小说,一个月收入就够冯若薇学费了。人品也不错,我不是想着给你找个接盘侠,省的冯若薇吃的你死死的。”
“说什么呢你,我乐意,你这人太怀了,家庭条件好怎么了,人家若薇不稀罕。”铠伊翻宋清明白眼,对他的话又气又笑。
“错,什么叫不在乎,她竟然不理我那哥们,以为我哥们就好似一穷吊丝。我那哥们儿一点都不虚荣,平时就穿一身普通的地摊货,旅游鞋恨不得都露脚趾头,我让他换身行头再去追,可他说不嫌弃他这副模样的才能看到他闪光的灵魂,才是一个不贪慕富贵的好女孩儿。”宋清明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那你又怎么知道若薇是嫌弃他穷才不理他?说不定你那哥们儿是丑呢。”铠伊心里对这个奇葩男生的言论认可,又对若薇到底是什么态度觉得好奇,就接着问宋清明。
“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么?冯若薇一看我那哥们就嗤之以鼻的模样,都绕着走。”宋清明撇着嘴说。
“那说明若薇是不想谈恋爱,也不一定就是嫌贫爱富。”铠伊坚持替若薇辩解。
“你知道她给我哥们怎么回复信息的么?我哥们给她发信息说喜欢她,结果她回复,这位同学,谢谢你的欣赏,救助金来之不易,请用在学习上。看看,她就认定我那哥们是靠领救助金的贫困生了。你说,这不能说明冯若薇她势利眼么?她不嫌贫爱富么?”
“若薇说的也有道理,不就是让你那哥们好好学习,别想三想四的么,怎么能肯定她就是嫌贫爱富?”铠伊心里觉得若薇回复的信息确实尖酸刻薄比较伤人,幸好这男生不是真的家庭贫困,这都有点不像若薇了。但是还是不肯顺着宋清明的话说。
宋清明气的说:“算了,你死活护着冯若薇,不讲理,我不跟你说了,冯若薇是什么人,你慢慢看吧,来日方长,只是别吃了她的亏才好。”
铠伊嘻嘻笑,说:“就气死你,看你还背后讲人话坏话。”
宋清明梗着脖子说:“我什么时候背后讲人家坏话,我不是跟你说这件事吗?”
“好好好,不说了,吃饭。”铠伊像安抚一只炸毛的公鸡那样摆手示意宋清明吃饭。
那天晚上铠伊和天月去洗澡,路过洗手间的时候听到里面有人在恶心呕吐,铠伊说:“这是谁吃坏肚子了吧?还是胃炎犯了。”结果转眼看到娜娜从里面走出来,脸色发白,额头上也有些虚汗。就问她:“娜娜,你没事吧,要不要到校医院看一下,是不是吃坏了什么东西?”
娜娜摆摆手,苍白的脸上浮出个笑容,说:“没事,我胃不太舒服,吃点药就好了。”说着就回宿舍去了。铠伊和天月两个人也没太在意,端着脸盆去了洗浴室。
寒假前要进行几个科目的考试,这关乎毕业,同学们都不敢大意,认真备考。铠伊也决定好好地把功课补一补,于是就和哈姐请了假,等考试完再去上班,而且准备寒假也去工作哦一段时间。哈姐知道铠伊要考试,也只好答应。
周一的上午开始考试,铠伊觉得一切一如既往的顺利,只是孟璐不停地东张西望,并且不时拿眼睛斜瞄铠伊,好像在暗示什么。
铠伊发现老师早就注意到孟璐,一副洞悉一切的神情在过道里走来走去。心里明白孟璐暗示什么,但不想在老师的眼皮子底下作弊,就不再抬头看她,把试卷检查了两遍,仍然有半个多小时才到考试结束的时间。百无聊赖间,就用笔在草稿纸上画画,先是画了监考老师,还特意把他的胡子描成了阿凡提式,看着有趣,不由得抿嘴乐起来。
等到考试结束,孟璐的阴沉着脸色,气呼呼地收拾东西,把书本摔得啪啪响。娜娜好像胃病还没好,脸色依然很苍白,恹恹地走出教室,直接回宿舍去了。天月早就等在铠伊的教室前,看见铠伊就上前揽住她的胳膊,看着娜娜的背影,有些奇怪地说:“娜娜好像病得不轻,她好几天没怎么吃饭了。”
“我也发现了,她这几天都瘦了,早晨我又看到她在洗手间吐来着。”铠伊想起早晨看到的一幕,娜娜扶着脸池的边缘,一脸虚汗,刚用水洗了洗嘴上呕吐的痕迹,又跑到洗手间吐了起来。
“一直吐。”天月忽然意识到什么,猛地停住脚步,抓住铠伊的胳膊吃惊地说:“她不会?”然后赶紧左右看了看旁边的人,一只手捂住嘴,眼睛瞪的铜铃那么大。
铠伊有些疑惑地看着天月,不明白她想说什么。天月看她傻愣愣的,就用手指了指肚子,铠伊恍然大悟,吸了一口凉气,说:“不会吧,你不要瞎说。”一边也紧张地看了看旁边,拉着天月往食堂走,心里不由地犯起了嘀咕,据说娜娜经常被白眼狼开车带走,据说还给了娜娜一些钱,高利贷也已经还了大半了。还说等还清了就把铠伊的钱也还了。
难道她和白眼狼······,铠伊没敢继续往下想,准备有时间问问欧阳婧,看她知道不知道娜娜和白眼狼到底怎么回事。
谁知还没等铠伊去问,孟璐就爆出了一个让人跌眼球的事情,娜娜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