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璐虽然跋扈,但秦天月好像是她的克星。只要秦天月在,孟璐每次挑衅都占不了什么便宜,这次也不例外。
她再次被秦天月杀得丢盔弃甲,气急败坏地走了。临走前恨恨丢下一句话:“事情早晚会水落石出,人家也不会白白的丢了传家宝,便宜可不是那么容易占的,到时候看你们怎么说!”
“这倒不用你操那个闲心了,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到时候,你就是磕头求饶也不会放过你,你这个小人。”秦天月一句便宜也不让孟璐沾到,在孟璐身后提高了嗓门喊。
若薇赶紧扯了扯她,说:“算了,你看这么多人,这样嚷嚷多不好看。”
“哼,你没看到是她跑过来欺负铠伊,我最恨的就是这种无耻小人,嫉妒让她丧心病狂了!平时在学校欺负铠伊也就罢了,竟然跑出法庭去替那马大壮作证,什么东西?怎么会有这种同学,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秦天月冲着孟璐的背影骂骂咧咧尤不解气:“如果不是在学校,我非把她打个脸开花!”
宋清明被铠伊拉开,刚才还气如斗牛,听了秦天月一番精彩绝伦的骂词,早就乐歪了。笑得花枝乱颤地说:“精彩,真是精彩,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孟璐这种人就该你这样的来治,铠伊有你保护着我就放心了,哈哈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痛快痛快,比打她一顿还痛快呢。”
季风听了秦天月刚才的一番话也抿着嘴笑。孟璐对他一直死缠烂打,无论自己怎样对其不理不睬,孟璐好像认定了自己会被她打动,病态一样的执着。
一直以来很让季风反感也苦恼,没想到孟璐竟然是小凡的孪生姐姐。假期的时候她就住在自己家的对门,还不时制造偶遇的机会来接近自己,当着小凡母亲的面,季风又不能表现出来什么,有时候免不了也得和她打个招呼。
这样一来,孟璐认定季风对她不是没有一点好感,更加不死心,甚至说出不介意季风把自己当成小凡。
这让季风很是无语,每次出门都像做贼一样,没有非得出门的事情,就尽量憋在家里。可是孟璐的脸皮远超过季风的想象,她甚至不顾母亲的冷眼和嫌弃,拿着一些水果或者什么吃的主动来敲自己家的门,讨好地说让阿姨尝尝。
更邪门的是,一直对小凡等一些接近自己的女孩子很是嫌弃母亲,竟然被孟璐给忽悠动心了,看到孟璐来还主动招呼她坐,有时甚至故意躲出去给两个人留独处的空间。
这让季风大为崩溃,对母亲说自己不喜欢孟璐,以后不要留她在家里。
没想到母亲却说:“这个孟璐怎么不好,圆脸大眼的一看就大气,性格也好,人也大方,比那个林黛玉似的病秧子强多了,长得一副不长寿的面相,人又显得小家子气,怎样,果然薄命吧?”
季风的母亲很是强势,她说出来的理论不容人反驳,哪怕是歪理邪说。季风只好躲到卧室求清净,孟璐来了也是。
今天,孟璐就是因为看到季风给铠伊银行卡,才一时妒火中烧,脑袋发昏跑过来对铠伊冷嘲热讽,忽略了秦天月还在旁边,落了个铩羽而归。
铠伊回到宿舍,感到自己心神俱疲,躺在床上像被抽了筋骨一样。脑袋里反复想着高崎在法庭上的那些话,想起他说钥匙让自己送到居委会,可送了很长时间时的神情。
他嘴角一闪而过的冷笑,还有那副不含有任何温度的眼神,都让铠伊感到彻心彻骨的寒意。他这样做的合理解释就是,他拿走了镯子,栽赃给铠伊,并早有预谋。那次让铠伊代替他去送钥匙,就是为了万一事发后的准备。
铠伊心里一时悲愤,又一时伤心,躺在那里两眼发直,犹如丧失了魂魄一样。
秦天月给她端茶倒水外加伺候热毛巾擦脸擦手,可她后来竟然落起泪来。开始是一滴一滴,宛如没拧紧的水龙头,后来,竟然像决堤的洪水,势不可挡起来,枕头都湿了一片。
吓得秦天月手足无措,急忙搂着她颠三倒四地说一些安慰的话。直到铠伊哭累了,才吸着鼻子抽抽搭搭地对秦天月说:“没事,我就是心里难受,想哭一哭,这会儿好多了。”
之后,还擦了擦哭红的鼻子,对着秦天月绽出个笑容,惊的秦天月说:“铠伊,你不要吓我,你这样我会认为你悲愤过度,神经错乱了。”
“我现在倒是巴不得我能神经错乱,那样就没有痛苦没有烦恼了。我刚才想了很多,我一直与人为善,可是却得到这么多恶意。幸亏有你,一直做我的依靠,做我的精神支柱,不然,我真的要崩溃了。”铠伊红着眼睛,齉着鼻子对秦天月说。
一番话让秦天月也红了眼圈,也哽着嗓子说:“铠伊,你放心,有我在,我不会让那些王八蛋欺负你的。你等着,等我见到那姓高的,老娘定要他好看。”说着,秦天月挥了挥拳头,“就他那副身子骨,我不打残他也会让他十天半月下不了床!”
“别价,为了那个人不值得,万一把他打残了,咱们还得赔医药费,我可不愿再跟那人有任何关系了。”铠伊知道秦天月说得出做得到,世界那么小,冤家路窄,说不定哪天就真的遇上了,真打出事来,还得负法律责任。
秦天月根本不听铠伊说,气愤愤地骂道:“这种人,这么可恨,恩将仇报,还花光了你的钱,欺骗你的感情,我诅咒他将来不会有好下场。”说到感情,又叹口气拉住铠伊的手说,“这可是你第一次恋爱,竟然就遇到了这种人渣,以后,你该怎么办,不会对感情产生不信任吧?”
“我不知道,但是我还是相信,这世界还是善良的。”铠伊为了安慰秦天月,强颜作欢,硬把嘴角扯出个弧来。
秦天月看着铠伊,说:“笑比哭的都难看,我知道你笑不出,但是我告诉你,失恋这事儿,没什么大不了的。开始的时候,确实是伤心伤肺,痛不欲生,但顶多一个月,就会吃嘛嘛香,倒头就睡,什么事都没有了。最好的办法,就是再重新开始一份新的感情,新陈代谢一下,就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疗愈一下就好了。”
秦天月的馊主意让铠伊忍不住苦笑。忍不住想起那次秦天月和男友分手的事情,她鼻青脸肿地哭了半夜,第二天就拿起自己买的早点狼吞虎咽的模样。有些羡慕地说:“我如果也真能像你这么洒脱就好了,说忘就忘了,像一棵茁壮的树一样,继续枝繁叶茂地生长。”
秦天月叹口气,说:“其实,不瞒你说,我心里也难受,而且难受了很久,就是现在想起来,心口这里还是会一阵阵地发疼。洒脱那都是装出来的,怎么可能完全放得下呢,不是因为忘不了那个人,而是想起以前的那些事,不甘心,对自己付出的那些感到不甘心。毕竟那份感情,它占据了我的整个懵懂青春,可竟然是那样一种结局。”
“这大概就是成长的阵痛吧?破茧成蝶都是伴随着痛苦和挣扎的。天月,我们会越来越好的,你不说这些我还以为你疗愈功能强大呢,你这样我好心疼,以后不要把不开心的事情埋在心里,你要说出来,我们一起分享,不管是快乐还是伤心,好不好?”
铠伊没想到秦天月平素的没心没肺都是装出来的,她心里竟然也埋藏着那么多的忧伤,而带给自己的,永远是简单和快乐。
“行了,咱们都快成了抒情大会了,再说下去,我就快肉麻了。”秦天月揉了揉发红的眼睛,破涕而笑。
宿舍里的两个女生,经过一场诉衷肠,化解了铠伊心中的不少郁结。她让自己尽量不去想高崎的种种,先把眼下的这场遗产风波解决了再说。
郭玉给她打来电话,说事情进展顺利,等那位古董商从国外回来,就能知道卖手镯的人是谁了。
校园里有关铠伊侵占别人传家宝的流言正在风靡,突然被另外一个事情很快替代了,欧阳婧跳楼自杀了。
秦天月带来这个消息的时候一脸惊恐,说欧阳婧是在二十九层高楼跳下,人都摔得捡不起来了。说完,天月一屁股坐在床上,手都微微发抖,说:“铠伊,我不相信欧阳婧会自杀,我觉得她是被人推下去的,她怎么会自杀呢,她那样明白事理的一个人。”
铠伊也在震惊中缓不过来,她听着天月在那里魔障一样的喃喃自语,也觉得事情有蹊跷。欧阳婧虽然性子比较温和内敛,但是人活得很通透,凡事都能看得开。
至今铠伊仍然记得她劝自己离开一号公馆的那番话,也就是那番话,让铠伊了解了欧阳婧并不是一个平庸的女孩,她有思想,有主见,不像娜娜,头脑简单而又虚荣。
就这样一个女孩子,有什么样的事情不能解开,会跳楼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