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月双手一拍,恨恨地说了声:"该!"
铠伊朝秦天月使个眼色,提醒她不要当着徐大妈这样说话。谁知徐大妈笑了笑,说:“人都说,善恶有报,哎,谁说不是呢?”
秦天月说道:“大妈,也不怪我说话歹毒,你知道那姓高的欠我们姐妹多少钱吗?他前前后后,不连零碎,就几次大数目,就有这个数。”秦天月说着,伸出来三根手指比了比。
“三万?”徐大妈瞪着眼睛问道。
“哼,”秦天月冷笑一声,说:“三万,那还叫钱么?权当打发叫花子了。”
“难道,三十万?”徐大妈一脸惊骇,嘴巴张成了“o”型。
秦天月还是冷笑,说:“我姐妹的家里,也是有企业有家产的,三十万?以前我姐妹一年的零花钱就不止这个数。”
徐大妈大张着嘴巴,抓住铠伊的手也不自觉地放松了。铠伊急忙抽出来,用手去扯秦天月,埋怨道:“天月你说这些做什么呢?”一边回头对徐大妈说:“大妈,我们还要回学校,下次再聊哈。”
徐大妈犹自站在那里发呆,嘴里喃喃道:“我的个老天爷啊,这个姑娘怎么就给了那冯家小子那么多的钱,真是的,这不是把人坑了吗?”
等走出去徐大妈的视线范围,铠伊对着秦天月皱起了眉毛,“天月,你干妈给那老太太说那么多?这种事出去乱说有什么好?”
“哼,我就是看不惯她那副势力的样子,还有从前那样对你,这种人,都是小人,我故意说得,你看看她那副样子,几万块钱嘴都合不上了,还诬陷你偷拿镯子,谁还缺他们那点子钱不成,我就是让她听听,什么才叫做有钱。”秦天月抬眼瞅了瞅铠伊的脸色,嘴里愤愤不平的嘟囔道。
“哎呀,犯得着吗?”铠伊看天月还对当初的事情念念不忘,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两个人回到学校,宿舍里果然没人,秦天月把手里的东西扔在床上,指着若薇的床铺说:“看见了没,这床铺都卷起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搬到男友家去了,还是在外面租了房。天都的房子租金这么高,辛苦做个家教,竟然舍得花钱在外面租房住。”
“她住在了学生家里也不好说,再说了,如果真是谈了男朋友,住在了男友家也不能说明就真的发生什么了。”铠伊替若薇解释,自己又忽然觉得这些理由有些牵强起来。
“切,你这叫自欺欺人,和男朋友住在一起,还能什么事都不发生,你当他们四大皆空的出家人啊。”秦天月一边说,一边替铠伊把床单扯平。
“如果是真爱,住在一起就一起吧。若薇她也不容易,妈妈死了,就一个父亲还对她不好。如果能有一个关心体贴她的男朋友,也是件不错的事。”铠伊想起若薇那个酒鬼父亲,和她差一点被人装进车里带走的一幕,叹口气说道。
“哼,横竖都是她没有错,你呢,你这样想,可是当初和高崎在一起,还不是男女授受不亲,知道分寸的?”秦天月说着,瞅了铠伊一眼。
铠伊听了,脸上忽然有些发烫,有些窘迫地对秦天月说:“好好的,说这些干什么,不要再提那个人了,心里怪别扭的。”
“好好好,”秦天月说着,从孟璐床下的一个箱子里拿出了两个苹果,说:“铠伊,你吃不吃?我今天好像没有吃饱。”
“不吃,”铠伊摆摆手,一边摘了遮阳帽,从桌上的盒子里抽出一张纸巾擦着额头上的汗,只觉得伤口有些疼了起来。心想又不能洗头,被汗水浸湿,会不会发炎呢。
秦天月看到铠伊满头的汗,这才想起来她的头上刚拆了缝线,就赶紧把风扇拿了过来,对着铠伊调整好了说:“你快点坐下赶紧凉快一下,你头上的伤口没事吧?”
铠伊摇摇头,说:“没事,就是有点出汗,不太舒服,这样晾一下就好了。”
这一天,得到的信息量有点大,铠伊脑子里面乱乱的,坐在那里眼睛都有点发直。一直试图想理清小凡生前的事,可是想来想去,自己实在是知道的太少了。她不由得想起来季风,他是在小凡出事后才知道她去了壹号公馆。
秦天月去淋浴室洗澡,铠伊的脑袋不能沾水,就拿毛巾简单擦洗了一下,躺在床上发呆,却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等她醒来,秦天月已经买来了晚饭,摆在桌子上等着铠伊醒来。
天气闷热,好像在酝酿一场雨,铠伊心里也有些燥,晚饭没有吃几口,只是喝了几口天月带回来的冰粥。
当天晚上,铠伊和秦天月住在宿舍,躺在久违了的小床上,想起自己距离青歌赛决赛的时间没多少天了,干妈去了济州,晚上给自己打电话来说还要两天才能回天都。
这个假期因为参赛,一直没有回家,现在有了时间,可是脑袋又受了伤,如果让父母知道这些,还不知会紧张成什么样子。尤其是妈妈,听到深夜自己被人暗算,肯定会吓的睡不着觉。
这样想着,秦天月絮絮叨叨地讲这段时间一个人住在宿舍有多么孤单寂寞。铠伊听着,向天月保证自己开学前留在宿舍陪着她。
“算了吧,你这样你干妈肯定不高兴,反正快开学了,到时候不就天天住宿舍了?”秦天月说。“你说,那个外科的罗医生,我如果主动给他打电话,他会不会觉得我太随便了?”
“应该不会吧,又不是咱们妈妈那个时代,不过,你还是要找个合理的理由,不要显得太突兀。要不你等等,我脑袋上的纱布明后天去换一下,就说咱们没有消毒液,需要去医院换,然后你再乘机和他聊聊。”铠伊费尽心思地给秦天月出主意。
“嗯,我看行,你脑袋上的伤口非得等到后天吗?夏天,出了汗就该换换。”秦天月过来搬着铠伊的头看了看。
“我看,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你是不是盼着我伤口感染了才好?好每天都去换药。”铠伊乜斜着秦天月,看她哈哈笑了起来,说:“你说什么呢?我即使再想和那外科医生谈恋爱,我也不能盼着你的伤口有问题啊?”
“真是的,看你这么久,清心寡欲,我还真以为你要得道成仙了,没想到竟然是隐藏最深的那个妖怪。”铠伊气哼哼的,脑袋上的伤口一阵阵的刺痒,忍不住拿手去按了按。
秦天月见了,急忙按住她的手,说:“你干嘛呢,不至于因为我真的把自己脑袋上的伤口再揉开吧?”
铠伊头上本来就痒疼的厉害,被秦天月这样一说,忍不住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呻吟着说:“可能真会让你称心如意了,我今天出汗了,伤口一直刺痒,现在有些疼起来了。”
“那医生不是说了,是长肉芽呢,那种滋味我知道,小时候被我爸一脚踢飞,磕到门槛上,等到快好的时候,伤口那个痒啊,痒到骨头里,又不能挠,那个滋味,真是够受的。”秦天月说着,砸吧砸吧嘴,带着同情的口气轻轻地给铠伊重新粘了下纱布。
铠伊自从放假后就没有住宿舍,两个人阔别了一个多月,唧唧呱呱地聊了半夜,从铠伊参加比赛,一直聊到前几天的晚上遇袭。秦天月也把自己假期的点点滴滴给铠伊讲了许多,最后,又说到了若薇。
“铠伊,你知道为什么我对若薇有意见么?因为前段时间,我看她偷偷地在吃药。”秦天月说道。
“吃药?吃什么药?若薇她病了吗?”铠伊急忙问道。
“哼,病了?病了就好了,她是没病乱吃药。”秦天月冷笑着说,“她吃的是避孕药。”
铠伊听了,吃惊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失声问道:“什么?她······”
"没想到吧,你眼里的清纯女孩,她看到我进来,就把药盒放在枕头下面,可是她出去的时候忘记拿,我趁机偷偷看了下,竟然是毓婷,看了下说明,才知道是事后紧急避孕药。"
秦天月低声说,“她可是你的好朋友,可是她和你,一点都不一样,我总觉得她怪怪的。难道都忘了娜娜吗?没结婚的女孩子,去医院堕胎,搞不好会落下病的,这些都是我妈说的。”秦天月最后补充道。
铠伊沉默了,良久,才重新慢慢地躺下。想给若薇打个电话,却又不知道电话里怎么说,打电话做什么。若薇和高中时候不太一样了,那时候,两个人无话不谈。现在,好像什么都不再告诉自己,两个人之间,好像越来越疏离了,难道是不在一间教室上课的缘故吗?八壹中文網
“那天,我是故意那么说的,女孩子未婚同居,这无论如何都是一件非常冒险的事情。保护不好自己,就会像娜娜的那样的下场。越是容易得到的,男人就越不会去珍惜,很多婚前同居的,到了最后反而没有几个能在一起的。即便是将来能和对方结婚,男人保不准不轻看你,如果结不了婚呢,那将来再找对象,遇到在乎的,家庭地位可能就再也没了。”秦天月像个老太太一样唠唠叨叨。
铠伊非常惊讶,这是她第一次看到秦天月的这样一面。平时只知道她是一个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女孩子,如今的这些话,简直不敢让铠伊相信是从她的嘴里讲出来。
“天月,你这是听谁说的这些理论,我怎么觉得不是你讲的,不会也是你妈妈讲的吧?”铠伊忍着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