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坚决地点头:“好好好!你快说。”
镶云公主把手下和姚柏动手的事和皇上说了一遍,皇上听完一拍桌子:“岂有此理!他明知你是镶云公主,还这样胆大妄为?父皇给你派两个御前侍卫,你去把他抓进来!任你撒气!”
镶云公主却蔫儿了下来:“御前侍卫?到底行不行啊?那两个饭桶您还说是您跟前最厉害的呢,连人家的手指头都没碰着!你这又是两个御前侍卫,别让人家勾勾手指就打趴下了,刚才那个坏蛋打我的时候,好多百姓都看着呢!我可不想再丢人了!”
皇上一惊:“什么?他打你了?”说着,他撸起云儿的衣袖,又看看她的小脸:“那你有没有受伤?”
镶云公主抽回胳膊,摇摇头:“没有,不是,他打我的下人,不就是等于打我的脸吗?哼~他要是敢打我,那岂不就是打父皇你了?借他俩胆也不敢!”
皇上一听这才放下心来,叫来身后的御用太监,交代了几句,太监便下去办了。
第二天清晨,大衷左脚绊右脚地跑进翰林别院去找姚柏,姚柏见他鼻青脸肿的样子吓了一跳,一边跟着往外走,一边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大衷:“好像是昨天你惹的那个小姑娘,又带了两个人,把我的店都砸了!”
“什么?她又来了?有毛病吧?就为了一只鹦鹉,把店都砸了?我倒要看看这镶云公主是个什么鬼玩意儿!快走!”姚柏一边走一边骂,长这么大没见过嚣张到这个程度的!
和大衷赶到店里时,小姑娘正坐在大衷还未完成的车座上,下面一根棍子,上面是一个小巧的木头车座,样子有点搞笑。见主犯来了,镶云公主连忙发号施令:“就是他!给我抓起来!”奇怪的是,这次姚柏竟然丝毫不反抗,直接伸了手让她们绑,这让镶云公主反而不会了!这……这么配合的吗?早知道她自己来是不是就行了?她一个小姑娘押送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应该会更有面子!
皇宫大门前,正好是姚柏认识的守卫当值,见镶云公主绑着皇上的小舅子,很是不解:“公主您这是……?”
公主横行霸道惯了,懒得和几个看大门的废话:“怎么?本公主抓个人还得征求你们的意见不成?”
几个首位赶紧低下了头,后退数步让库:“不敢不敢,公主请!”
御前,皇上正批阅奏章忙的不可开交,镶云公主自己先走了进来,规规矩矩地跪下行礼:“父皇万安!”皇上见女儿来了,放下毛笔,快步走到近前亲手扶起女儿:“欺负你的人可抓到了?”
镶云公主:“就在外面候着,父皇可要见见吗?”
皇上拉着云儿一起坐在自己身边,对外面的人说道:“带上来!”
于是姚柏摇摇摆摆被两个御前侍卫推搡着走了进来,其中一个侍卫一脚踹在姚柏的腿上,姚柏吃痛向前扑在地上,然后另一个侍卫揪着他身后的绑绳又将他提了起来,姚柏被迫跪在了地上。
皇上一看下面跪着的人,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他嘴角一抽,问镶云公主:“你说的欺负你的人就是他呀?”
镶云公主点头,一指姚柏:“对!就是他!父皇!你帮我杀了他好不好?!”皇上一听“杀”字,把缠在自己胳膊上的女儿的手默默拿开,表情突然严肃:“你以为杀人就像我送你一套首饰那么简单吗?那是一条人命啊!”
镶云公主见父皇生气了,也知自己口误不该说那么严重,于是赶紧改口:“不是不是,我说错了,我是说让你打他!打他!”
姚柏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行礼磕头。此时门外太监大声报:“珍妃娘娘求见!”皇上眉头都扭到了一起,公主日日在外面游玩,至今都还没有见过这位珍妃,只知道父皇在关键时刻是珍妃救了他。所以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妃子,心里自然有一种敬畏。
皇上捏着眉心:“宣。”
珍妃进殿,没有看姚柏,对皇上一番复杂的礼节过后,皇上赐座。但珍妃没有坐,而是又重新跪了下来:“陛下,公主,内弟若有冒犯之处,请皇上责罚于臣妾。不要怪罪内弟,他从小是我带大,他的错便是臣妾教导无方造成的。”
皇上摆摆手,让珍妃先起来,然后说道:“你这个弟弟也真是,一只鹦鹉而已,好说歹说都不给也不卖。”
姚柏一听不乐意了:“那只鹦鹉是故友留给我的唯一念想,别说我不可能送人或者干脆卖了。我就算是打开笼子放飞,也不可能把它交给别人。”姚柏跪在地上朝皇上磕了个响头,表情时分真诚地转头对公主说道:“草民冒犯,请公主责罚。”虽然说的是请陛下责罚,可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处处都透露着不服。
公主到这时才明白过来,瞪着眼睛问皇上:“父皇,他是……是珍妃娘娘的……亲弟弟?”
皇上点头反问:“不然呢?”
宫内安静了几秒钟,镶云公主突然指着姚柏说道:“那你怎么不早说那鹦鹉的来历?你若是第一次就说那是你朋友留给你的,我是不会强人所难的!”
姚柏无辜:“你也没问啊!”此话噎的镶云公主只能干瞪眼,一点脾气也发不出来,
赶紧给姚柏松绑,皇上也心知是云儿无理取闹,但碍于颜面,一直不肯承认是女儿不对。油菜花也在考虑怎么能即给了皇上面子,又不会处罚姚柏。
正在僵持的时候。外面又有太监来报:“启禀公主,您的两个护卫因为没能好好保护您,让您颜面尽失,万分自责,已在大牢内畏罪自裁!”
皇上一听直摇头:“两条人命!唉~”
镶云公主眼珠一转,指着姚柏对皇上说道:“父皇!那让他带着他的鹦鹉,来给我当护卫好不好?!”
于是,姚柏除了是皇上的小舅子,还成了镶云公主的贴身护卫,何为贴身?就是公主在哪他就要在哪,镶云公主在摊位前朝他一伸手,他就要给钱;镶云公主说我渴了,不管多远,就要给她去找水喝……手里还得时刻提着个鹦鹉,姚柏干了没几天就够了。
不过跟在公主身边有一点好处就是能随时进攻见到油菜花。油菜花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和镶云公主走的很近。公主今年才十七岁,在油菜花眼里就是个小孩子,好哄好骗。
但是姚柏很少和镶云公主聊及其他,几乎没什么闲话,主要是姚柏也根本不屑于搭理他,就盼着哪一天皇上下旨能撤了他的职,翰林别院有沈白两口子,倒是没什么事情让他操心。晚上姚柏还是可以出工回家和油菜花聊这一整天的事。
姚柏感觉他和油菜花现在就想是在一个大公司里的同事,只不过地下恋情还是比较难掌控。比如这天镶云公主和姚柏在逛御花园,前面就是皇上和珍妃,姚柏亲眼看着皇上帮油菜花斟茶,两人有说有笑。
姚柏就要冲上去,被镶云公主拦住:“哎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呀?你看我父皇跟你姐姐感情多好呀!”公主说着竟望着他们二人出了神:“将来我也要找一个这样的驸马爷!”
对于公主的花痴想法,姚柏没有理睬,他满眼满脑子都是皇上为油菜花倒茶的场景。不行!要赶紧把油菜花弄出来!否则他真怕自己有一天会忍不住冲上去做点什么出格的事。
这天晚上,姚弛回来了,姚柏说起自己的想法,姚弛点点头:“行,那就先救嫂子,可是要怎么做呢?”房间里又安静了下来,谁也没有办法。
姚柏:“唉,还是别耽误你的时间了,你先去找贺阳吧,我这边已经拖钟风打听一下,也给他看了照片。我这暂时是走不开了,咱们电话联系吧!别到时候我这没救出人来,还耽误了你去找贺阳。不过你也别太着急,贺阳跟唐婉在一起,互相都有照应,不会有事的。”
姚弛其实也有点茫然,这么大的地界要找两个人,跟大海捞针没啥区别。就算要出去,也得先有个目标呀!他想起了姚钱树,问姚柏:“大哥,你来找嫂子,是不是按着姚钱树的指引来到这的?”
姚柏:“对啊!”听姚弛这么疑问,姚柏也突然想起来:“对了!你可以让姚钱树帮你看一下贺阳在什么方位,有个方向你才好去呀!”
于是,姚钱树带着姚弛踏上了寻找贺阳的道路。此时的姚钱树虽然才只有九岁,看表面却已经是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有时候两人走在一起,路人看着甚至还以为是一对金童玉女。
姚柏却在短时间之内并没有找到救油菜花出来的方法。转眼又是一年冬天,邻国八皇子走访各国路过北辽城,在街上偶遇了正在逗鸟的小姑娘,觉得她古灵精怪的样子甚是可爱,一看便知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正巧在北辽国皇帝的晚宴上遇到了这位姑娘,原来她便是出了名被宠坏的镶云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