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油菜花说自己头疼借故没有来,她不喜欢这种热闹的场合。现代时她喜欢和同事朋友去酒吧,是因为那里更让人放松,可古代的聚会,特别是皇宫里的这种宴会,每个人都是虚情假意,不仅不能放松,反而时时刻刻都要保持警惕,油菜花不喜欢。
姚柏站在公主身后,瞧见坐在斜对面的八皇子时不时地就瞟过来一眼,他不可能是看自己吧?所以肯定是看镶云公主的。公主还不自知,和其它皇子公主轻声聊天,偷笑。
“八皇子,八皇子?”皇上见他发呆,忙问:“八皇子不舒服?”
:“啊,没有,没有。”
八皇子借口受了风寒,在皇宫里住下,黄胖子单纯,不明就里,给他安排了离公主的镶云阁很远的贤德阁。八皇子想去找镶云公主的话,至少要走上两个小时!
所以,每次镶云公主见到八皇子时,基本都是在晚膳时间,八皇子会用一只手握成空拳,在嘴边激烈咳嗽,断断续续地说:“我大老远前来,不知……公主能否……咳咳……赏口饭吃?”八壹中文網
公主更不是那种差他一口饭的人,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八皇子从此以后便天天来镶云阁蹭饭吃。来这当然不是为了这的饭菜多可口,是佳人在旁更可口。姚柏在边上看着,仿佛看的到八皇子两眼冒着红心的花痴模样。
至于公主对八皇子,反正姚柏是看不出有什么好感,平平淡淡的。礼仪上让人挑不出毛病,但要说有多亲近,那也绝对没有。这大概就是皇室中人对待人情世故的自然表现。
八皇子在前几天还能把持住自己,尽量在公主面前表现的彬彬有礼,可他总不好就这样等着,等到什么时候是个头?终于有一天她等不及了,狐狸的尾巴很快就要漏出来。
今日晚膳,八皇子把椅子挪了一下,坐的离公主有点近,公主下意识地往另一边挪了挪,八皇子继续跟上,公主又动了一下,八皇子不离不弃……姚柏一动没动,眼看着他们从自己跟前转了一圈,最后又转回自己眼前。
姚柏强忍着笑,感觉自己没动地方,却跟他们玩了一局丢手绢!公主上下打量八皇子:“你要干嘛?”
八皇子嬉皮笑脸地往公主碟子里夹了快烤鸡:“没什么,就想给你夹个菜,妹妹不要躲避,追的我好累。”姚柏噗嗤笑出声来。八皇子嫌弃地斜瞟一眼姚柏:“你下去!外面候着!”
公主不乐意了,这是谁的宫呀?你还说了算了?看了一眼姚柏,姚柏也正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她,公主道:“不必。”
八皇子不屑的眼神又看过来,姚柏偷瞄一眼公主,用手挡住半边嘴巴,小声对八皇子说道:“公主不让走。”看着姚柏好像谨小慎微,生怕惹怒公主,实际上两人比上下级关系可近着呢!
八皇子第一次套近乎未遂,两天没露面,第三天,直接去找了皇上,求皇上赐婚。这是真急了呀!皇上的表情瞬间凝重,还记得那年镶云的额娘云妃难产,生下云儿便撒手人寰。
临走前她紧紧抓着皇上的手,无力地央求:“陛下,求您……答应臣妾……将来不要让我们的孩子……去和亲”
!
皇帝对八皇子摆摆手:“八皇子若是看上了朕的其它公主,朕还有可能答允,但唯独镶云不行!云儿命苦,从小就没了娘,别的孩子受欺负了都有额娘撑腰,就云儿只能自己撑着。”
皇上说到这,深深地叹了口气,似是陷入了无边的回忆中:“那时候她还小,有一次太监来报说云儿被十五皇子打掉了一颗牙,我赶过去的时候,她坐在宫门口的台阶上,抱着膝盖,红着眼睛可怜巴巴地说:‘父皇……我想念我的额娘……’,所以云儿从小的要求我都尽量满足,哪怕她想要天上的星星,我也要去帮她摘下来。”
八皇子:“您放心,这不算和亲,我可以以我皇子的身份发誓:这一生我只要镶云!只娶她一人!假如有一天我能登上皇位,她就是唯一的皇后!请您相信我!”
皇帝笑着摇摇头,以一个过来人的语气说道:“不要把话说的那样绝对,世事无常,你在成长,云儿也会慢慢长大,你们的想法都会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逐渐改变,所以,不要对任何人有任何承诺,特别是,你是一个皇子,肩上有更重要的使命,不要让别人限制了你的手脚。”
八皇子被这一番话说的哑口无言,他父皇都没有和他语重心长地说过这些,真的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他感动地点了点头,但是下一句话,差点让皇上当场给他跪了!
八皇子说:“我决定了!若您答应,我可以放弃皇位,到北辽国当一个平淡无奇的驸马爷!”
皇上正走下台阶,一听这话,差点一脚踩空滚下去~合着我说了一大堆,你都没听懂呀?!这智商想当皇帝也是有点难啊!
皇上也不再苦口婆心地劝了,直接把重任丢给镶云:“云儿自己若是同意,朕没问题!她若是不想,朕也没办法。”
八皇子回到自己的贤德阁,突然反应过来:我到皇上那一通乞求,又是发誓又是保证,最后还是被推给了镶云,这不是和没去一样吗?我把身段已经放的这么低,你这不是往我把绝路上逼吗?
皇上当晚就去找了云儿,镶云公主嘴巴一撅:“我考虑到大局,没有让他下不来台,若是换做别人,我早就把菜汤扣到他脸上赶他走了!”
第二天,八皇子又来,但这一次却是来告别的。八皇子深情地看着镶云公主:“能让我最后抱你一下吗?”这让姚柏想起一句歌词:“我可以抱你吗宝贝,让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你也不得已,我会笑笑的离去……”
镶云公主步步后退,八皇子步步靠近,离近看着,像在跳某种圆舞曲似的。待镶云公主后退到靠在了墙壁上,无路可退,怎么办?姚柏轻手轻脚不声不响站在了镶云前面。
此时八皇子正闭着眼睛撅个嘴巴朝姚柏亲了上去!“吧唧”!八皇子迟迟没有睁开眼睛,这软软的唇瓣,真是令人无限沉迷!他陶醉地说道:“让我记住这一刻……”然后他缓慢地睁开了双眼。
八皇子颤抖着手,指着姚柏:“怎么……是你?我呸~”
公主在后面指着八皇子笑的前仰后合:“你还真是不挑食呀!哈哈哈~你也真下的去嘴~哈哈!八皇子,原来你看上的是他呀?本公主允了!”说着她手一挥:“择日完婚!哈哈哈~”
气的八皇子不停地抹嘴巴,最后拂袖而去。待她走远,姚柏问镶云公主:“他会不会记恨在心,回家找救兵来打我们呀?引起两国战争就不好了啊!”他有些后悔:“咱们是不是玩得大了?”
公主满不在乎地一摆手:“管他的!活该!说是报一下,结果却是亲一口!没关系!有父皇兜着呢!”然后她走过来,拍着姚柏的肩膀:“小柏子……”
姚柏打断:“哎哎哎,我不是太监,请不要这么叫我。”自从到皇宫上班,镶云公主一直“小柏子小柏子”这么叫,听得姚柏走着走着不自觉地就想弓腰驼背兰花指。
这个“柏”是多音字,明明叫小摆子也行,她非要叫小脖子,把姚柏整个人的气质践踏的不要不要的!
公主拍拍旁边的椅子:“今儿干的不错!来!坐!”
姚柏摇摇头:“不敢,人家八皇子都坐不得的地方,我屁股咋那么沉呢!不坐。”说着,他还特意靠边站了站。
公主眼睛一立:“你坐不坐?违抗本公主的命令,小心我把你的宝贝鹦鹉炖土豆给吃了!”
姚柏刚听了前半句,赶紧屁股一蹭就坐下了,此时皇上背着手,一撩黄袍走了进来,姚柏一指公主:“是她让我坐的啊!”
皇上笑笑摆摆手:“无碍无碍,我来是想问,八皇子走的时候连招呼都没打,还是守门的侍卫告诉我的,云儿你怎么他了?”
公主偷眼瞧了一眼姚柏,对皇上说:“我们……只是,跟他玩了个游戏……嘿嘿~”
姚弛和姚钱树还没出城,在城边看到告示:九王爷的父亲因顽疾,常年卧病在床,看了许多医生,试了很多偏方都不见好转。现在还是继续寻遍天下神医,为老父亲治病。若有好转,赏金五千两!
姚钱树见姚弛直勾勾地看着告示就知道他“救死扶伤”的毛病又犯了,很配合地上前询问官兵:“官爷,这告示上写的可是真的?”
官兵见是个漂亮的姑娘,态度也柔和了起来:“对呀!咱们九王爷孝顺,但可不是谁去了都有钱拿的唷!小姑娘你会瞧病?”
姚钱树低头浅笑,朝姚弛努努嘴:“我哥哥会!”
于是,姚弛没出城,就折回了北辽城内,寻到九王爷府并不难,府邸宽大敞亮,一看就是家底很厚,不知已经拿出了多少五千两,现在还过的这么滋润。姚弛怀里始终揣着他的银针,学会十三针之后还没有实践过,这次他就准备尝试用十三针看看效果。
宫门口的小厮见多了来骗钱的各种所谓“神医”,低调的,狂妄的都有,所以今日见到姚弛二人,并没有过多失望或惊喜,只平淡地说了句:“跟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