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弛和姚钱树被请进花厅等候,没多一会,九王爷掀起门帘走了进来,姚弛初次见九王爷蓝千曳,就愣住了——这也太像鲍枫了!姚钱树用胳膊肘碰了碰姚弛,对蓝千曳深施一礼道:“见过九王爷。”
蓝千曳微笑着点头:“快快免礼。”
见姚弛还是呆呆地看着自己,还喃喃自语:“真是太像了!”蓝千曳不仅迟疑道:“你们是来为家父看病的吗?”
姚钱树看姚弛这魂不守舍的样子,赶紧替他答道:“是的,我哥哥可以试试。”
姚弛这时才想起自己来这趟的使命:“小生姚弛,有家中祖传疗法,不敢保证一定能治好,但希望王爷可以给小生机会一试。”
九王爷朝里院做了一个“请”的手式,一行人带领几个丫头小厮来到了后跨院。
刚走进老爷子屋里,姚钱树就皱了眉头,屋里有一股怪味,等完全走进来,更是被里面的环境吓了一跳,屋子应该空间很大,却看不清楚,窗帘把房里挡的一点亮光也没有,姚钱树差点踩到家里一只猫的尾巴,幸亏那只猫及时发出了声音。
姚弛看了那猫一眼,没有说话。九王爷吩咐下人:“把绣团抱走。”“是!”
姚弛看了一圈房间的环境,对九王爷说道:“房间窗帘和门窗都要打开。”
一个平时伺候老爷子的丫鬟说道:“上一个‘神医’说老爷体弱,外面的风刮进来会导致风寒……”
九王爷厉声吩咐道:“让你去开你就去开,费什么话!”小丫头低着头赶紧闭了嘴去开窗。阳光突然从外面投射进来,照在老爷子脸上,他“哼唧”了一声,把脸别到了里面去。
姚弛走过去,先抱拳对老爷子行礼道:“老王爷得罪了!”说着,就放下床边的帘子,掀开老爷子的棉被,九王爷在一旁小心地询问:“外面寒风瑟瑟,这门窗都开着……真的可以吗?”
姚弛在里面说道:“王爷可以进来,这里面并不冷,您也可以看看我是怎样为老王爷治病的,我在府上待不了几天,将来这些还需要您来做。”
蓝千曳赶紧撩开帘子进来,说来也奇怪,这床帘明明很薄,却把寒气都挡在了外面,老爷子已经不能说话,但从动作上可以看的出来很排斥姚弛,姚弛抬起他的腿,他拗着偏要把腿使劲往下压,姚弛心里发笑:这老头身体还行啊,挺有劲呀!
两个人比比划划地忙活了半天,九王爷终于看不下去了,对他爹劝道:“爹,这是来给您看病的,您别这样。”
姚弛笑了笑:“没关系,我来。”他从怀里掏出银针,在老爷子腿上就那么一扎,老爷子的腿就软绵绵地砸在了床上,声音之大给九王爷吓了激灵:“没事吧爹?”
老王爷转过头来,用“你敢暗算老子”的眼神怒视姚弛,姚弛不慌不忙对九王爷说道:“您放心,他现在只是腿麻了,他不配合我,我只好这么办。”
老王爷不和姚弛反向使劲了,姚弛可以静下心来看病。只见老王爷浑身的骨头节全部处于肿大的状态,其它部位都是皮包骨。姚弛手摸上去都是硬邦邦的,而所有的关节处,包括手指、脚趾、肘、膝……已经浮肿的像小馒头那么大。
九王爷见姚弛也是眉头紧锁,心又跟着沉了几分,低声问:“还有救吗?”
姚弛点点头:“我尽力。”
经过一番检查过后,姚弛对老王爷的病情做到心里有数。开了一张药方,让下人马上去准备。自己赜找好穴位给老爷子针灸,九王爷认真看着,姚弛道:“这个你不用学,一会我要往外放血,你那时候要看一下手法。”
蓝千曳直起身子:“啊好的好的。”
扎针灸时老爷子没什么反应,姚弛要来一块破布,垫在腿的下方,姚弛拔下一根银针:“对九王爷说道:“王爷请看。””
蓝千曳早已在旁边准备好,姚弛分别用两只手的拇指和食指把针眼圈在中间,形成一个“十”的形状,用力捏的同时对老王爷说道:“有点疼,您忍一忍。”
只听老王爷很少发出声音的喉咙里清晰地发出一声“啊~~”这是疼痛带来的刺激啊!九王爷惊喜道:“神医啊!我爹他能说话了?!”
姚弛不说话,从针眼里挤出黄色的脓水,一直挤都挤不完,好像里面存了无穷无尽的脓水。脓水伴随一股股的腥臭传进人们的鼻孔,连孝顺的九王爷都忍不住干呕起来,聊起帘子走了出去。
老王爷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只是平常不爱吃东西,肚子里没什么东西可吐,这才忍住没吐在自己的床上。再看姚弛,脸不红心不跳,紧皱眉头眼睛都快钻进脓包里去。
终于挤到有点挤不出来了,姚弛这才去拔下另一根针,继续挤下一个脓包……挤到第三个脓包的时候,九王爷又走进来,看到姚弛累的已经是满头大汗,便问可不可以帮忙,姚弛再三确认他看明白了,才让他试着上手去挤。
哪知九王爷刚使劲,老爷子就用另一只腿狠狠踢他!蓝千曳眼睛都亮了!蓝千曳:“爹!你的腿能抬起来了?还挺有力的!爹!您再踢我一脚可好?!”
姚弛:“哎呀呀~老王爷还病着呢!需要多休息,不要用力过猛。他会好的,您放心!”
九王爷尴尬地收起兴奋地笑容,满口答应:“好,好!我就是担心是我自己看错了,毕竟这么多人都没医好,您刚来就有效果,真是太出乎意料了!”说着他像姚弛抱拳:“多谢神医!”
姚弛示意他赶紧挤,先别忙着客气了!十三个真眼一直挤到天都黑了,老王爷也是刚强,疼晕了几次都没有再叫出声来。
只是在姚弛清理完伤口后,九王爷亲自帮父亲喂药时,才哑着嗓子说了句:“浑身疼。”
蓝千曳笑的眼里都泛起了泪花:“爹,疼是好事啊!您都多久没有知觉了?疼就说明您快要好了呀!”
晚饭和住宿当然都是九王府里最上等的招待级别,姚弛却翻来覆去睡不着,因为老王爷的病病不是那么乐观。现在看来是见好了,但其实只是暂时,明天,或者后天,脓水会越来越多,会引发高热,老王爷若意志不坚定,甚至有可能危及生命。
姚钱树在另一个房间听到姚弛内心所想,说道:“你是不是缺药啊?是不是要回现代去取药?”
姚弛双手枕在头下:“是啊!中草药副作用虽小,但药劲也小,对老王爷的病来说见效很慢,很容易挺不过去。可是我们若是回现代去取药,回来可能都好几天之后了,九王爷会怎么想?”
姚钱树:“你管他怎么想?最后能治好他爹的病就行了呗!需要的话,你就回去,我在这盯着,他有问题我帮你拖着。”
商量好对策,姚弛就回了现代。他需要的药药店没有,特意去找了中医院的李广唐院长才开出一些,又拿了些一次性针管和针头,办完事情刚把药片放进小瓷瓶里准备穿越,手机却在时光隧道里响了!我靠!这里面也有信号啊?
姚弛闭着眼睛接起电话,是一个陌生的声音:“您好,请问是姚医生吗?”
姚弛:“啊是,您是哪位?”
对方:“我是鲍总的助理,他最近经常头痛,晕过两次了,他说下次再晕倒,让我第一个给您打电话,他……他现在又晕倒了。”
姚弛心里暗骂一句:我*!这个功夫,眼前的光束消失,已经回到了翰林别院。姚弛对电话里鲍枫的助理说道:“好,你先等一下,我处理完这边的事马上就过去。”
姚弛给姚柏打电话,姚柏正陪着公主在珍妃宫里蹭吃蹭喝,镶云公主是真吃,姚柏坐在油菜花旁边却是手脚都不老实,两人一会在桌下勾勾手指,一会两只脚缠在一起,其暧昧的举动简直不堪入目。
姚柏的手机突然在鞋底震动,好像有人挠他脚心似的!这个难受呀!他赶紧借口出去小解,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接电话。
姚柏:“什么?你让我回现代给人看病?我哪会?”
姚弛:“你忘了我们是一体的呀!你会了内功,我自然就会了。我学齐十三针之后,你不是也给钟掌门治好了病吗?”
姚柏都快哭了:“人命关天啊!开不得玩笑,你们懂医,知道什么药搭配什么药,到我这,我啥都不会,怎么给人家开药啊?”
姚弛:“开什么药,又不是在医院里,你去她家,到时候我给你地址,就是唐婉之前打工的那个别墅,生病的是他老板。你去给她把脉,把脉你会吧?知道摸哪不?”
姚柏点点头,忘记了姚弛看不见,只听姚弛又问:“知不知道呀?”
姚柏:“啊知道知道!但我对医学的了解也就到此为止了。”
姚弛:“没关系,后面的你就闭上眼睛全靠直觉就行了!实在不行,你有事给我打电话,我戴了蓝牙耳机,到时候我找个安静的地方指导你。”
姚柏:“哎呀你说你都不在,管他们那么多干嘛呀!看给你忙活的,两头跑,你累不累?”
姚弛正色道:“救死扶伤是我的使命!不许你这么说!”
姚柏瞬间被恶心到了,只好投降:“行了行了,怕了你了!你忙你的去吧!我这边跟公主请个假就过去,你发地址给我吧!要去救赶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