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羡鱼健步如飞,朝太医院走去。
何正看着季羡鱼一步一步快速朝他走来,他万分惊恐。
“何大人。”
季羡鱼笑眯眯地同他打招呼。
“你……你……”何正脸色难看,嘴唇发颤。
“我怎么了?”季羡鱼摊开手,“是不是惊讶我居然还活着?”
何正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慌,挤出一个十分难看的微笑,“你能活着,自然是好的……”
“可你就不太好了,身为薛贵妃的同党,你觉得我该放过你吗?”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都这时候了,何大人还嘴硬呢?我还活着意味着什么,何大人是个聪明人,不会不知道的吧?”
何正艰难地咽了好几次口水,脸色惨白如鬼。
“你……你想要干嘛?”
“没想干嘛,我就是想活动活动筋骨而已!”
季羡鱼拧着手关节,扭了扭脖子,发出咔咔咔的声音。
何正觉得一股压迫感扑面而来,还没等他来得及反应,他就已经被季羡鱼按在地上疯狂摩擦了。
他的狗腿子杨友宁,她也没放过。
两个一起揍!
惨叫声一浪高过一浪。
太医院其他人连个屁都不敢放,个个都撇过头去,脸上的肌肉仿佛会跳舞一般。
季羡鱼出了气之后这才收了手。
“去吧,摇着你的尾巴去跟薛贵妃告状去吧,就说你身上的每一处伤,都是我亲力亲为的,一点都没假手于人!!!”
何正和杨友宁捂着他们被打肿的猪头脸,摇头如拨浪鼓。
“不敢了不敢了,我们以后都不敢了!”何正声音呜咽。
太疼了!
也不知道季羡鱼怎么打的,他们全身上下就跟被车子碾过好几回似的,都快散架了!
“啪!”
季羡鱼甩了他一巴掌,“不敢了?我还希望你敢一点,继续当薛贵妃的狗腿子坑我呢,怎么就不敢了呢?”
“不敢了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何正是真的害怕了,抱着头拼命往桌子底下钻。
他的狗腿子杨友宁也跟他一起躲。
“切!”
季羡鱼翻了一个白眼,转身离去,准备抬脚迈出门槛的时候,她停了下来,目光望向太医院其他人。
“我们什么也没看见……”
大家齐刷刷地表态。
季羡鱼闻言,眉头微挑,这才离开了。
右院判许贤见季羡鱼走没影儿了,这才敢去将桌子底下的何正和杨友宁扶出来。
他瞧着何正和杨友宁的惨样,庆幸自己方才躲得快,要不然就变得和他们一样了。
回想起季羡鱼方才那英姿飒爽地样子,许贤肃然起敬。
而且生出了站队的想法。
他想,如果能和季羡鱼合作,那这院使之位,他不就手到擒来了吗?
走出太医院的季羡鱼,并不知道她又被人惦记上了。
此时她正健步如飞,不是出宫回将军府,而是去天牢。
她还有些事情不明白,必须去问薛仁。
天牢里。
薛仁从进来的那一刻起,就一直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靠在墙头沉默不语。
就连季羡鱼开门进来,他都无动于衷。
“薛仁,你应该知道我是为什么来的。”
“我知道,但我不会说的。”
“是吗?那我用薛家上下几百条命跟你交换,你也不肯说?”
薛仁听了这话,脸上总算是有了一点表情。
他瞪了季羡鱼一眼,一声轻笑从他嘴边溢出,“你以为你是谁?薛家几百条人命你说拿走就拿走?”
“你说,若是你们薛家想栽赃陷害我爹通敌判国、意图谋反被邺城的百姓们知道了,会怎么样?”
薛仁的瞳孔倏然放大。
季烈驻守边关多年,在百姓们心中极有声望。
而此时大晋和金国交战,形势严峻,若季烈被冤枉,动摇了军心和民心,陛下势必会拿罪魁祸首问罪。
到时候他们薛家可就……
“想好了吗?你说还是不说?”季羡鱼追问道。
“我说!”
最终薛仁还是妥协了,薛家几百条人命,他赌不起。
“你不就想知道我和依依如何相识如何相爱,为何她怀了我的孩子,生下来却是认他人作父,我又为何十几年闭门不出?我都可以告诉你,但你绝对不可以动薛家!”
“好,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