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在六月十日这天突然接到了丞相大人的信件,命下官向朝廷进言,称汉川一带匪患严重,下官不想做这等昧着良心之事,奈何丞相大人在信中威胁下官。
下官不想这辛辛苦苦坐上的知府之位拱手让人,更不想一条小命不保,只得和丞相大人同流合污。臣的折子一送上去,朝廷很快就派季大将军和两位少将军来剿匪。
紧接着,下官又收到了丞相大人的指使,让下官配合盗匪们,将季大将军和两位少将军除去。
可惜没能成功,事情败露后,丞相大人怕东窗事发,让下官制造一场人祸,用瘟疫困住季大将军他们。
但没想到朝廷派了三名太医过来,很快就将这场瘟疫摆平了,丞相大人又让下官将事情闹得严重一些,将季大人你引过来,利用瘟疫,将你们一家子全都除去。”
季羡鱼听完后,眸光越发冷意十足。
“这些事,夏临渊都是在信中吩咐你的?”
“是。”
“信呢?烧了?”
“是,这等引火烧身的危险之物,下官实在不敢久留,看完就烧了。”
季羡鱼眯着眼一笑,“烧了就烧了吧,但有件事你还没交代清楚呢!”
闻言,陈有佯装愣了一下,“季大人可是说开采铜矿的事儿?”
“对!”
“季大人已经得知此事了?您来汉川可没几日啊,这等办事效率,下官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马屁少拍!”季羡鱼睨了他一眼。
“是,这开采铜矿一事,的确也是丞相大人吩咐下官的,若不是丞相大人,下官也不知道在黑水县附近,居然有一座极其丰富的铜矿。”
“夏临渊就没和你说他开采铜矿干嘛?”
“季大人真是说笑了,依照下官这个品阶,哪里值得丞相大人事无巨细,一一告知呢?”
季羡鱼幽幽一笑,“也是,没威胁几句,你就叛变了,他那个谨慎的性子,能跟你说才有鬼了!”
陈有:“……”
你都知道了,那还问个屁!
这不是摆明了在嘲讽他?!
“发什么愣呢?黑水县捕快怎么都死了这事,你还没跟我说清楚呢!”
“啊?”
这一次陈有是真的愣住了,“黑水县捕快全死了?”
“不是夏临渊吩咐你做的?”
还真不是!
但现在只要能往夏临渊身份泼脏水,陈有自然是要认下的。
“也是丞相大人吩咐下官做的,说是……”
后边的话,季羡鱼不打算听,她直接打断他,“那只乌鸦也是你的手笔?”
“季大人真是说笑了,下官哪有那个本事,这都是丞相大人吩咐的,那群乌鸦也是丞相大人训练出来,只是让下官暂时驱使罢了。”
“行了……你说的,和本官查到的相差无二。”季羡鱼手一伸,“账册,拿来。”
“账册在升堂的地方。”
季羡鱼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带我们过去取!”
“是是是。”
陈有把季羡鱼和季宴过带到了升堂的地方,指着那块“明镜高悬”的牌匾道:“账册就在后面。”
季羡鱼示意季宴过上去找。
果然如陈有所言,这账册的确是在牌匾后。
季羡鱼拿到账册后,冷笑了一声,“本该是为民请命的地方,却被你用来藏污纳垢,真是讽刺啊!”
“下官……下官也是不得已为之啊。”陈有一脸苦相道。
“不得已而为之……”
季羡鱼重复着他的话,嘴角的笑越发讽刺了。
她将手搭在陈有肩上,眉梢一挑,“陈大人,你还得配合本官一件事。”
“什么事?大人请说,下官能做的,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不用这么严重的……”季羡鱼眼里透出狡黠之色,“二哥,把他打一顿!”
“好咧!”
季宴过不知道季羡鱼为啥要他对陈有动手。
但只要是他小妹吩咐的,他自然是要做的。
“哎哎哎,季大人你这是何意啊?”
陈有看着季宴过气势汹汹地挽起袖子,人都吓得六神无主了,他一介文官,手无缚鸡之力的,季宴过一介武官,那点力气岂不是想要他上西天?
季羡鱼不会想现在杀人灭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