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得到回答,陈有已经被季宴过揍得嗷嗷叫个不停。
季羡鱼双臂环抱在胸前,眉头轻挑,“陈大人,本官既然是要保住你的乌纱帽和项上人头,不把戏做得逼真一点怎么行?你想啊,你毫发无伤,而本官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拿到了证据,夏临渊要是知道了,还不是立马猜到是你泄密了?
所以说啊,得把你打一顿,最好是十天半个月下不来床的那种,这样夏临渊就相信你是宁死不屈,而一切都是本官自己查出来的,这样一来,他就不会对你下死手了。
那么本官要抱住你的乌纱帽和项上人头,就简单多了,陈大人,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季羡鱼叨叨的这一大段话,陈有一边挨打,还得一边竖起耳朵认真听着。
这可真是太折磨人了,他在心里不停地问候季羡鱼的十八代祖宗,嘴上却求饶道:“季大人,可以了吧,再打下去下官命就没了。”
“嗯?二哥你先停下手……”
“好咧!”季宴过收回了狂揍陈有的拳头,退到了一旁。
季羡鱼摸着下巴,上前打量着陈有的伤口。
“还不太行,这眼睛不够肿,二哥你再补一拳,注意一下力道,可别打瞎了陈大人的眼睛啊!”
“放心放心,二哥做事你放心。”
季宴过拍着胸脯向她作保证,然后给了陈有一拳。
“唉哟……”
陈有有了立刻掐死这对兄妹的心。
“嗯……二哥你让一下,我瞧瞧你打的效果怎么样?嗯……不错不错,这就是我要的效果,但是吧……这脸是肿成猪头了,这身上一点伤没有,没有说服力啊。”
陈有内心警铃大作,“季大人,你这是还想对下官做什么?”
“安心啦陈大人,你想想,比起这暂时的一点小伤,你的乌纱帽和项上人头是不是更重要?”
“是这个道理没错,但是……”
“听本官的,总没错!”季羡鱼打断了他的话,从腰间抽出了她的鞭子,递给季宴过,“二哥,动手,把他抽到皮开花!”
“好咧!”
好家伙!
那场面,那叫一个“血腥”,陈有的惨叫声直冲云霄。
“好了好了,差不多了,做个样子就好了。”
陈有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做个样子?她这叫做个样子?
“嘶……好像还缺了点什么!”
一听到季羡鱼说的这句话,陈有头皮都要炸了,“四大润,里害宣所森莫(季大人,你还想做什么?)”
听着陈有这牙齿漏风的话,季羡鱼笑了。
“放心啊,很快的……”
“嗷!嗷!嗷!”
陈有还没反应过来,他的两只胳膊脱臼了,一只腿折了。
“这就对了!”
季羡鱼起身扬了扬手上本就不存在的灰尘,“本官保证,就你现在这个样子,夏临渊绝对不会怀疑是你对本官泄密,才让本官查到了所有事情的真相。”
说到这她停顿了一下,拍了拍陈有的肩膀,“陈大人,安心养伤,剩下的事你就安心交给本官吧。”
说罢,她也不去看,不去管陈有是什么表情,扭头就走了。
季宴过也跟着她走了。
陈有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这眼泪就跟决堤了似的。
太他娘的委屈了!
霎时间,他眼神满是怨毒之色。
季羡鱼,此仇不报,他誓不为人!
他忙叫人把他扶起来,找来担架把他往书房抬去,顾不得上药,就要写信给谢无言“告状”。
但他两只手都脱臼了,压根提不起笔,写不了字!
若是换旁人代笔,太子殿下一定不会相信,这可如何是好?
他得尽快把这边的情况向太子殿下禀报啊!
这边陈有万分苦恼,越发记恨季羡鱼;而另一边,季羡鱼神清气爽地回了驿馆,亲自查验了账册上记录的死亡人数,发现无双拿到的账册,同这上面的是一模一样的。
也就是说,表面上这些人是死于瘟疫,其实都是去开采铜矿去了。
好一招瞒天过海!
季羡鱼立刻提笔,分别给庆元帝和夏临渊写了信,命季宴过快马加鞭送回邺城。
虽然她这个二哥性子很憨憨,但关键时候他还是很靠谱的。
所以这两封重要的信让他送,她再放心不过了。
“呼——”
都安排妥当后,季羡鱼扭了扭酸疼的脖颈,轻舒了一口气。
她总算是能真正地喘口气了。
洗了个澡后,她就躺床上休息了。
陈有被她这般戏弄后,必定怀恨在心,搞不好明日就给她整出了别的幺蛾子。
她得养精蓄锐,才有精力继续跟他玩啊。
是夜,季羡鱼早就会周公去了,而陈有却是睡不着。
不但是身上疼痛难忍的缘故,还是谢无言派人送来了暗信的缘故。
谢无言在信中交代他,一定要尽快让杀死季烈,并嫁祸给夏临渊,让季羡鱼彻底恨死夏临渊。
这可让他为难了。
他如今成了这副模样,要如何杀了季烈,栽赃陷害给夏临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