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赫连博的下一句话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他的喜悦。
“你我顶多算是点头之交,本王子哪里就到了威胁你的程度?”
“你!”
南宫行止急得双眼发红,咬牙切齿,“当初我们怎么说来着?铜矿的事你忘了吗?”
“这事本王子自然是记得的,当初你我可是说好的,让本王子助你一臂之力,早日杀了庆元帝,为表诚意你还给了本王子一座铜矿的位置。”
“你这分明是在胡说!”南宫行止越发激动了,“当初咱们分明说的是不能让谢无言在汉川一带搅弄风云,让吴国占据上风,如今从你口中说出来,怎么就变了一番模样?”
赫连博呵呵冷笑,“四皇子记性不好,但本王子记性可好着呢!”
“你!你!你简直是……”
南宫行止呼吸急促,双眼发黑,晕了过去。
“哎!”赫连博慌了,“你怎么还碰瓷了呢?来人啊,你们的四皇子可是自己晕的啊,本王子可没对他做什么啊!”
屏风后。
“陛下,看来我们可以出去了。”
“嗯,走吧!”
庆元帝深吸了一口气,用冷脸掩饰了他对南宫行止的失望。
赫连博喊了半天,没见一个人进来,倒是见到庆元帝和季羡鱼从屏风后走出,他愣了一下,“陛下?季大人?你们……”
“赫连王子不必惊讶,此事朕容后再向你解释,还请赫连王子先行退下。”
“……好!”
赫连博一走,庆元帝给季羡鱼使了一个眼色,让她过去把南宫行止弄醒。
季羡鱼微微颔首,走到南宫行止跟前,狠狠地掐了一下他的人中。
“啊!”
南宫行止猛地惊醒,见到季羡鱼的那一刻,他满脸厌恶。
季羡鱼才懒得搭理他,人醒了,她的任务也就算完成了,接下来怎么做,就看陛下的了。
这般想着,她退回到庆元帝身后。
“你真的是太让朕失望了!”庆元帝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你屡次犯错,朕也只是对你小惩大诫,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朕的底线,你真的以为朕就不敢杀你吗?”
事已至此,南宫行止也明白自己再狡辩,也于事无补了。
所以他很快想好了应对之策。
“父皇,儿臣知道儿臣是一时鬼迷心窍,儿臣真的太想得到父皇的原谅,得到父皇的重用,所以才走错了路!父皇,可否念在儿臣知错就改,给儿臣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庆元帝冷笑问道:“你又要如何将功补过?”
“回父皇,吴国太子此番前来,目的极其复杂,儿臣可以继续假意和他合作,套取他的行动计划。”
“季爱卿,你怎么看?”
“臣相信陛下心中已有定夺。”
庆元帝却是不语。
空气寂静得可怕,南宫行止更加提心吊胆了。
父皇到底会怎么决定?
“来人啊!将四皇子打入天牢!”
“陛下圣明!”
南宫行止听到这个结果,心都凉了半截,“父皇,求你再给儿臣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父皇……”
他被羽林军拉走,声音也越来越小。
庆元帝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
“朕或许当初想错了。”
“哈?”季羡鱼看得出来,此时庆元帝有很强的倾诉欲,所以她顺势往下问,“陛下想错了什么?”
“此前,丞相就在言语之中对朕多有暗示,朕以为是他辅佐四皇子这段时间里,觉得四皇子资质不够,要朕多留些选择的余地,朕甚至也想过四皇子和汉川一事有关。
但后来你爹把汉川发生的事,一一向朕禀报后,朕便打消了怀疑四皇子的念头。因为朕觉得他虽然曾经有过错误的念头,但不至于为了夺权,做出通敌叛国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说到这,庆元帝停了下来,叹了一口气,“如今看来,是朕错了!权势真的会让人癫狂!”
“事已至此,陛下不必过于自责。”
“你让朕不自责?”庆元帝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好,那你说出一个能继任大统的人出来,朕就不自责了。”
季羡鱼对此:“……”
还带这样玩的?
陛下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顽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