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鸿胪只得继续劝道:“陛下,咱们如今虽然正在积极备战,但实力和晋国相比,还差一截,而如今季烈他们正在岭南,名曰赈灾,实则是在练兵。
若我们此时惹怒晋国,他们也就有了理由发兵,咱们可是要损失惨重的,不如先忍一时,拖延时间,为我方将士争取更多的时间,您看如何?”
赫连焱这才勉强被说服了,但还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行吧,让他们进宫吧。”
“是是是,臣这就去安排。”
大鸿胪出宫接见季羡鱼等人,将他们带入宫中,并让人给他们安排了暂时歇脚的地方,等待宫宴正式开始后赫连焱召见。
季羡鱼出现在金国这一消息,自然也传入了叶予白耳中。
他不明白,她怎的无声无息就来了金国?
虽不解,但直觉告诉她,季羡鱼是冲着他来的。
果然,宴会一开始,赫连焱对群臣宣布晋国派使者来访,并下令让他们上殿说话,季羡鱼一来,开口的第一句话就直接点明了是为他而来。
“此前我朝递来的文书中,列举了大王子的诸多罪状,金国一直没回复,所以我朝陛下特意派我前来询问一二。”
这上好佳节,季羡鱼一番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得在场的人浑身冰凉。
“朕已经批评过他了。”
赫连焱不痛不痒的话,令季羡鱼不禁冷笑。
“若是我把金国搅了个天翻地覆,我朝陛下只是批评了我,你也能像现在这样大方揭过此事?”
“朕能做的,都已经做了,你们晋国可别咄咄逼人了。再说,晋国不是还好好的?他就是翻了一个小错误罢了,你们何苦至于揪着不放?小心眼!”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敢问陛下,若是你母后被人绑票了,你该当如何?”
“自然是灭他全家!”
“很好!”季羡鱼给赫连焱竖起了大拇指,“请你记住你方才说的这句话。”
“朕记着呢,有何贵干?”
季羡鱼不紧不慢地从袖中拿出了一封信,“看清楚了!这是赫连博绑走了我娘留下来的挑衅信,这事要怎么办吧?之前那些事,我们晋国大方,可以不计较,但这事,我可不能不计较!”
“仅凭一封信,你凭什么断言是我儿绑走了你娘?”
“既然陛下不相信,那便让我搜一搜他的宫殿,这应该没问题吧,毕竟没做过的事,自当是问心无愧,也就不惧怕搜查,你说对不对,赫连博?”
季羡鱼一下子把话题抛给了叶予白。
“证据不足,你凭什么搜查本王子的宫殿?”
“你说反了大王子,若是证据充足,你这脑袋早就被我拧下来当球踢了,正是因为证据不足,才要搜查,这也是给了你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你不好好珍惜,难不成真应了我那句‘做贼心虚’?”
“本王子的宫殿,你说搜就搜?这里是金国,不是晋国!”
“哦,那这么说的话,就是没得谈了?”
季羡鱼缓缓走到叶予白跟前,“方才你那位父皇说什么来着?”
说时迟,那时快。
她朝他的脸,撒了一包粉末。
即使叶予白用袖子挡住了脸,但季羡鱼的小心思还是得逞了。
“捂住脸也没什么用,这就是一包普通的面粉,我吓吓你而已。”
众人完全搞不懂季羡鱼玩的什么鬼名堂。
叶予白缓缓将挡着脸的手臂放下,一脸怒意地拍去了身上的残留物。
却不曾想,他浑身突发疼痛,就好像用一千万根银针同时扎着他似的。
疼痛让他直冒冷汗,坚持不住地跪在了地上。
季羡鱼吓得连连后退。
“你干嘛,碰瓷啊?”
“你……”
叶予白疼得话都说不出了。
众人见了这场面,紧张得屏住了呼吸。
赫连焱发怒,“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能做什么?不就是撒了点面粉嘛,他装什么装?”季羡鱼反而叫屈道,“你们金国人这么卑鄙,想用这种碰瓷的方式讹诈我?绑走我娘不承认也就算了,现在又搞这种,无耻!”
“若不是你对他做了什么?他怎么会变这样?”
“你倒是叫大夫过来看啊,我反正说了,我就是撒了点面粉,出口恶气罢了。”
赫连焱心知,现在不是扯皮的时候,于是立刻吩咐人去把御医请来。
等确定了病情,他再发落季羡鱼也不迟。
可谁知,御医来看过后,却说道:“大王子身体极好,没什么问题!”
“没问题他会疼得话都说不出来?庸医,换下一个!”
结果所有的御医来看过了之后,除了一人,都觉得大王子身体没毛病。
于是,那个与其他御医有着不一样诊断的御医,当即成了所有御医攻击的对象,他们当场吵了起来。
季羡鱼立刻锁定目标。
那名有着不一样诊断的御医,正是叶予白的帮手。
呀!这要是让他们互相背刺,会不会超级好玩呢?
季羡鱼恶作剧的心思起来了。
“行了行了,都别吵了,我有个主意你们要不要听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