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曲辞感到双膝一痛,然后不受控制的跪了下去,他想站起来却是徒劳无功,白费力气。
假浅凤理了理她的碎发,“不听话的孩子就该吃点苦头,受点教训才会长记性。”
夙漓蹲下身来,扶着曲辞,紧张道,“三三,你是不是不受自己控制?”
曲辞气愤的点点头。
夙漓若有所思,“看来我们离阵心更近一步了,阵法已经有所加强了。”
假浅凤看向夙漓,“曲辞,他是谁?”
她的声音冷冷的,带着质问,眼神看向夙漓,带着审查。
“与你无关,”曲辞的手臂挡在夙漓前面,将他遮的严严实实的。
假浅凤眼神一厉,抬手就要隔空给曲辞一巴掌。
曲辞头一歪,银丝便散乱了,半边脸也肿了起来,嘴角裂开,挂着丝丝血痕。
假浅凤用擦过手的帕子扔在曲辞的脸上,“曲辞,阿娘教你的规矩,你都给忘到哪里去了?”
“有病,”曲辞的食指在地上留下抓痕,眼里满是恨意。
假浅凤对此嗤笑一声。
夙漓心疼的为曲辞擦去血迹,怒视假浅凤,道力涌动,净生摆动。
假浅凤掩唇嘲笑,“小子,你可别不知天高地厚,妄想杀了我,曲辞受我控制,我若死,他也必定会灰飞烟灭。”
曲辞和夙漓都困惑的看向假浅凤。
假浅凤轻蔑一笑,道“你们既然知道我是阵法所幻化的,那便该知道控制阵中的你们与我而言,又有何难。”
她仰天大笑,“夙漓,你若想救曲辞,也不没有办法,是有一个方法的可以救他杀我的。”
“什么意思?”夙漓急忙追问。
假浅凤道,“完成几个任务就能得到杀了我的东西,曲辞也会毫发无伤归还于你。”
夙漓嗤笑,“你有这么好心,莫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当然没有,”假浅凤轻笑,“你有没有命取到东西都是个问题,你若死在阵中,曲辞也会被我所杀。”
夙漓不语,陷入沉思。
曲辞不耐烦的道,“直接打一架不行吗?非要绕这么多弯弯圈子,有什么意思?还想让我等着被你杀,痴人说梦话。”
假浅凤冷笑,满眼不屑,“蠢货,阵中设定,懂吗,一看就不懂,果真是个土包子。”
曲辞,“……”
“算了,懒得和你说,左右是个没脑子的,”假浅凤又假笑一下,“你如何选择,你敢应战吗?”
夙漓不看假浅凤,他也不想看见这假浅凤用着他岳母大人的脸,做着这些轻挑的动作,让他觉得反胃,“先让曲辞起来再说。”
“好,”假浅凤小指一勾,曲辞便恢复自由,又被假浅凤小指一勾,被困在了一个圈里出不来。
她笑吟吟道,“他太聒噪了,影响我心情。”
曲辞咬牙切齿,怒目圆瞪。
夙漓,“……”
他道,“说,什么任务?”
“很简单,”假浅凤诡异的笑道,“先去幽灵泉取寒石,再去蛇山取蛇王的蛇王骨,最后去残涯采殇花。
然后用寒石砸出殇花汁,滴在蛇王骨上,这样就如你所愿,杀了我。”
“真麻烦,”夙漓抿唇,又对曲辞柔声道,“三三,等我回来。”
曲辞想起夙漓怕蛇,“蛇山里面必定都是蛇。”
夙漓看到了曲辞眼里的担忧,心里暖暖的,“因为你,我无所不惧。”
“停,别说了,少在那腻腻歪歪的,”假浅凤看到他们如胶似漆的模样,一阵不舒服,“要出发就早点,别在那磨蹭,浪费时间。”
夙漓拿着假浅凤给的地图便御剑出发了。
假浅凤对着牵肠挂肚的曲辞道,“怎么,才过了一会儿,就想你的情郎了,能不能稍微有点出息?”
曲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和他阿娘一模一样的脸,他也实在是下不去手,是有气难出,只能火冒三丈,嘟囔了一句,“八婆,聒噪。”
假浅凤,“……”
夙漓在云空中向下看时,发现了地图上标出的幽灵泉,便御剑向下飞去。
待他平稳落地观察四周,泉水四周呈昏暗的幽绿色,丛丛草灌泛着深墨绿色,湖水周围有着银光闪闪的蝴蝶和花瓣。泉水飘着沁人心脾的芬芳,整个景色带着瘆人的美。
夙漓站在岸边,一眼望去,泉水深不见底,他便踢了一粒小石子下去,如石沉大海,音讯全无。
他便从戒指中拿出捆绳,一头系在唯一的大树上,一头系在自己的腰上,此绳可无限延伸,他倒也不用担心长短不够。
夙漓把心一横,净生别腰上,便纵身一跃,跳入深不见底的泉水中。
泉水很冷,凄寒入骨,他在水中艰难的游行,一双眼睛细细的在四周搜寻着寒石。
忽然,他瞥到有什么东西在向他游来,定眼一看,竟是被困在圈里的曲辞出现在了此处。
只是他现在被控制了,失去神智。
夙漓心道:是自己大意了,竟然相信阵中妖说的话。
曲辞游到夙漓的正对面,他的银丝似海草般,在水中是极为美丽的。
他的衣服微微松散,露出了精致的锁骨和一小片肌肤。
他双目含情,温柔似水,软唇直接停在夙漓的唇瓣上。
夙漓被他抚摸着,便呆滞不动了。
曲辞钻到夙漓怀里,头一低,吻便密密麻麻地落在了夙漓的颈窝那里。
夙漓全身发麻,心中莫名升起了一股想法,想和曲辞一起沦陷其中。
还好,夙漓仅存的意识告诉他不可这般做。
曲辞的唇吻上了夙漓的唇,不轻不重,却很绵长。
夙漓没有推开曲辞,他一边回吻着他,一边给了自己大腿一刀。
血融入泉水中。
水变得腥甜,清水混了血色,围住了曲辞和夙漓,他们的唇齿间也带了腥甜味。
夙漓心里想堕落的想法消失不见了,他的脑子渐渐清醒,身体慢慢有了知觉。
与此同时,曲辞推开他,消失在泉水中。
夙漓撕下衣服简单的包扎好伤口,刚想继续寻找寒石,没成想寒石便出现了在他眼前。
夙漓二话不说,直接拿了寒石,游出水面。
他盯着寒石细细的看,貌不惊人,这石头。
夙漓呢喃,“原来是和人的□□有关。”
夙漓回到岸上,把寒石放在戒指中,又御剑离开幽灵泉。
他继续前行,飞了没一会儿就看见了一座形似蛇的山,也就是蛇山。
夙漓进入蛇山,刚一落地,他的脚边就出现了一条蛇。
夙漓头皮发麻,汗毛直立,握紧了净生。
还没走两步,蛇便越来越多,奇形怪状的,五颜六色的,堵的路是水泄不通,给路堆了一层泥似的。
夙漓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头昏脑胀,嘴皮发白,汗流浃背。
他站在原地歇了好一会儿,心里急得要命,忽然灵光一闪,有了办法。
他撕下衣服,束在眼上。
他眼前一黑,便不能视物了,手指敲净生,示意净生带路。
净生闪着蓝光,收到夙漓的命令,与他同行,为他指路,做他的双眼。
无数条蛇攻向夙漓,吐着冰冷的蛇信子,发出了呲呲的声响。
夙漓手起剑落,满地的污血红肉,一地残尸断体,他的剑沿在滴血。
夙漓的衣尾上也染了一些红血。
蛇子蛇孙被屠杀,引的蛇王大怒,从洞中出来寻仇。
林间风动鸟鸣,一股浓浓的腥臭味袭来,地面颤动,大树被折弯,一路被扫荡在地。
夙漓感受到蛇王的气息来自后背,一个急转身,净生在地上划过,发出尖锐的声音。
蛇王有着九个蛇头,蛇身粗的像棵千年老树,长长的尾尖似孔雀开屏,满是剧毒,蛇皮上是黑色鳞片。
蛇王怒道,“人类,为何屠我子孙?”
夙漓把剑一收,拱手弯腰道,“抱歉,在下是不得已而为之。”
”胡说八道,”蛇王长啸,恶臭连天,“一句说都说不清楚,还是拿命来偿还。”
夙漓温声道,“其一,我得反击,其二,我得取你的一节骨头。”
夙漓的话似火上浇油,烧的蛇王心中的怒火更加的旺盛了,他眼睛一红,蛇尾扫了过去。
夙漓躲开,反手就是一剑。
蛇王中了一剑,九个蛇头爆了一个。
夙漓上下左右躲个不停,然后绕到了蛇王身后,对着边上一个蛇头,就是稳准狠的一剑。
蛇头便滚在了地上,吐着蛇信子,对着夙漓就是一跳,试图偷袭。
夙漓毫不犹豫的就是一剑。
果不其然,舌头爆了,然后夙漓飞快拔剑离开。
舌头爆开,数百条小蛇掉落在地。
夙漓压根不敢落地,在空中与蛇王纠缠决斗。
蛇王的蛇尾一甩,尖钩四处乱飞。
夙漓一手画出一个蓝屏出来,蓝屏挡住尖钩,尖钩碰到蓝屏,里面的毒液流到蓝屏上,是黑色的臭水。
夙漓把蓝屏打向蛇王,一个舌头攻击蓝屏。
蓝屏碎了,舌头也爆了。
蛇王喘着粗气,“人类,你不累嘛?”
夙漓老实回答,“累。”
他不能拼尽全力,等拿下蛇王过后,他还得去残涯采殇花。
蛇王听后,有了主意,“人类,你只是要一节骨头,对吗?你是拿了就会离开,对吗?”
夙漓看了一眼蛇王,点点头。
“那好说,”蛇王大嘴一张一张的,“本王给你就是,你没要再烦我了,不要再对我穷追猛打了,很累。”
夙漓微感无语,他道这蛇王多有骨气,没成想,也不过如此。
说着要替子孙报仇雪恨的话,结果不过是个外强中干的。
夙漓心里是这般想的,嘴上还是笑着说,“在下谢过蛇王。”
蛇王的尖钩扎向自己的蛇身,黑色的鳞甲与尖钩相撞,发出闷顿的声音。
不一会儿尖钩就挂着一节骨头出来。
蛇王把蛇王骨扔给夙漓,“人类,拿着这个请速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