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下,大厅的温度陡然低了许多。
甚至离徐子清近的人,说话时都已经能看见白气了。
这可是三十多度的夏天啊!
就连刘护法也不由自主的后退几步,神色愕然的望着徐子清。
两股黑气,以肉眼可见的态势,从瓶中钻了出来,站在众人中间。八壹中文網
“邪物?”归尘见状,立刻叫嚷道,“徐子清,你好大的胆!竟敢养邪物!你果然是我们道界的败类!”
胡莱马上反驳道:“姓刘的养小鬼,你们说他是术法传承。到了徐大师这里,就叫败类?”
这句话,把归尘说得哑口无言,只好向孙真人求救。
孙真人更没办法反驳,刚才替刘护法辩白的那番说辞,还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这才几分钟不到,怎么可以出尔反尔?
“既然徐子清也养小鬼,那正好与刘护法的厉鬼比试比试,也算是第二局斗法的术法较量吧。”他无奈的说道。
刘护法沉着面孔看了看那两团黑气,瞧不出具体是什么邪物,但自恃有六旬厉鬼,也不将其放在心上。
“哼,不管是什么邪物,在我六旬厉鬼面前,也是个垃圾!”
“徐子清,你睁大眼睛看看,这是什么!”
只见他挥掌在额头上猛得一拍,旋即一团黑影就从他体内冒了出来,落地成形,竟然又是一只六旬的厉鬼!
众人哗然!
“一只六旬厉鬼,已然足以震慑全场了,眼下又来一只,伏天宗这几年,究竟收了多少的能人异士?”无念道人失声惊道。
孙真人也皱起了眉头,不再像先前一样的巍峨不惊。
“看来今日过后,我得亲自去伏天宗拜访一番了。陈宗主未来必是我北海道界的仰仗!”他毫不顾忌的称赞道。
郭盛豪脸色铁青,有心想站出来指责,可无奈对方两只六旬厉鬼护身,实力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刘护法,好样的!”归尘大声赞道,“这才是我道界中人该有风范!省得那些不知斤两的家伙,毛都没长全就敢自称大师!”
“赵总,我已经让律师往这边赶了。”李海得意的提醒道,“你也让你们工厂的会计过来吧,咱们把收购合同签了。”
赵总见状,也清楚没有什么胜算了,只好无奈的点头道:“我认了、我认了……”
看到刘护法唤出另一个小鬼,徐子清不惊反笑。
他甚至高估了刘护法的实力。
原先见他能召出六旬小鬼,虽然是那种最低级的小鬼,却也比在场多数道人要强一点。
但眼下又召的这只,别说是厉鬼了,就算是放在小鬼里,也是最最最低级、最最最垃圾的那种!
如果说摩罗和嫁衣是一个心智健全的成年人,那刘护法这只小鬼,就是一只还未驯化的土狗,还是那种最笨最笨的土狗,连看家护院都不会的。
而且,刘护法明显只能同时控制两只小鬼,这两只六旬小鬼,就已经要把的炁场掏空了。
若是再多一只,只怕他的小鬼就要当场反噬,将其吞食。
就这种不入流、最低级的养鬼手段,竟然让孙真人、无念等人称为神术?
这北海道界,果然是沦落了!
“六旬而已,你们没见过?”徐子清琢磨明白后,用好奇的语气问道。
孙真人冷哼道:
“而已?老夫突然发现,和你说话是在浪费口舌。”
归尘也附和道:
“对,对。他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家伙,我都懒得他解释。丢人现眼。”
“小子,我今天就让你死个明白!”刘护法闻言大怒,一指徐子清,两只痴呆的厉鬼,就步履蹒跚的攻了过去。
在场众人看得很明白,以这两只厉鬼的速度,换成是一个老太婆坐在对面,都可以轻松躲开。
但老狗尚有几颗牙,何况还是六旬的厉鬼?
扑不扑得中是一回事,最起码要给六旬厉鬼该有的尊重和面子!
徐子清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甚至连抬头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端起茶杯,用茶盖轻轻拔弄着茶叶,处之泰然。
“妈的,死到临头了,还敢装腔作势?”刘护法恨恨的怒道。
“弄死他!弄死这个垃圾佬的儿子!敢挡我们财团的路?”钱久运咬牙切齿。
“哈哈!赵总,我算错了,不是十亿元,那花瓶值二十亿!”李海马上提价。
孙真人摇摇头,虽然已经料定徐子清必死无疑,却没有任何惋惜之色。
“竖子狂悖无礼,死也就死吧。徐子清,你的死,是我北海道界之幸,是我华夏道界之幸!”
归尘撇着嘴冷笑道:
“今天能见到六旬小鬼杀人,也不枉我来一趟了。”
在众人漫天的嘲弄声中,徐子清古井不波,品了一口茶水后,回味道:
“这茶有点淡了。”
话音落地,只见那两只行动迟缓的厉鬼,终于一步一蹭的到了他的跟前,用极笨拙的姿势抬起鬼爪,要扑向他。
可不料就在这时,只听大厅中“嗖”得一声厉响,众人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见到玉葫芦里钻出的两团黑影,以肉眼不可见之势,卷向了那两只厉鬼!
刘护法看傻眼了!
孙真人捋胡子的手,定住了!
归尘不屑的表情,僵住了!
“这是什么速度?你们看清了吗?”
那两团黑影缠住了刘护法的六旬小鬼,发出一阵鬼哭狼嚎的动静,但持续的时间只有十几秒钟。
众人看不清怎么回事,只好眼巴巴的等着。
等到黑影再次飞回原处,众人才惊讶的发现,刘护法的两只六旬厉鬼,竟然没了!
刘护法不敢相信的揉揉眼睛,半晌才失声惊道:“啊!我、我、我的厉鬼呢?”
“被吃了。”徐子清放下茶杯,平静道,“摩罗、嫁衣,现身吧。”
话音落地,两团黑影旋即凝出实形,在那些道人眼中现了形。
老板们虽然看不到,但感受到它们身上的阴邪之气后,竟无端得哆嗦起来,感到心神被什么东西死死压迫着,从心底泛起一股说不出的惧意。
“七、七、七旬?”刘护法眼睛都要瞪裂了,指着摩罗和嫁衣,一边后退着,一边惊道。
这时,忽然只听“哐啷”一阵响,打破了大厅沉默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