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源看着他们父女俩斗嘴,不插话。
接下来,他们三个人,不,是全家都过来了,因为害怕。
从大概七点半开始,家中的管家开始通报谁家被杀了,谁家全族都被带到菜市口了。
菜市口是大齐犯人砍头之地。
刘兆也从一开始的平稳镇定,到后来面无表情的麻木状态。
刘灼眼睁睁看着她娘的院里的人逐渐增多,或许是因为一个人害怕,一群人能够壮胆的想法。
九点左右的时候管家让他儿子跑来报信,到他家了,禁卫军来了。
一家人没有彼此寒暄的机会,而是直接到大厅去接应。
黑衣人这次换下了黑色服装,换上禁卫军副统领样式的铠甲,头发竖起来,被一支簪子扎起。
“刘大人,奉陛下之命,前来捉拿刘家罪犯。”
都不礼貌地检查一遍再定罪吗?
刘兆当作不知情地问道:“敢问,臣所犯何罪?”他朝着皇宫的方向行礼拜到,目光确是看向黑衣人方澜。
方澜只看他一眼,并没有给他解释,主要皇帝也没有给他解释啊,说:“全部拿下。”
刘兆的面目先是不可置信,又包含希望祈求等一系列的复杂情绪,他甚至希望面见天子,亲自解释。
但是他的话没人搭理,只有身边的禁卫军在他前边引路,向着京兆府的方向赶去。
等刘兆先进去的时候,果然是跟顾家还有丞相王家在一个地方。
在进去之前,又被人脱去外衣,拔去首饰。
刘灼也不例外,等她进去的时候,只剩下一身里衣。
男子跟女子没有关在同一个大牢,她们的对面是男子所在牢房。
傅清源看看隔壁的顾家人,又看向对面的好友一家,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好巧啊,都在啊,能说吗!
她现在特别庆幸当日退婚的时候没有来,不然的话如今再见一定会尴尬许多。
就是哎,傅清源开始担心刘兆那边了。
不过她的担忧也没持续多久,孩子开始哭起来了。
她长子刘灿共有两个嫡子两个庶子一个嫡女一个庶女,嫡长子刘培杨,今年七岁,嫡二子刘青城今年不过四岁,和唯一的嫡女刘若雅是龙凤胎。
庶二子和庶三子之间相差三个月,今年六岁。
幼子刘烨有一个嫡子刘亦墨,今年两岁。
至于庶子媳妇和孩子没有和她们一间牢房,而是在她们的左边。
现在哭的就是两岁的刘亦墨,刘灼看到他的母亲在哄他,甚至她娘都过去哄他了。
但是小孩子哭的时候若是没人哄,或许也就擦干眼泪不哭了,但是一旦有人哄着,表现出心疼的模样,他会哭的变本加厉。
刘亦墨就是这种情况,越哄他越哭。
呜呜的声音不仅在她们这间牢房,甚至出现在其他牢房,毕竟孩子的哭声会有一定的影响性。
他一哭另外的小孩也可能跟着哭。
顿时牢房里的人忙碌了起来,刘灼坐在角落,捂住耳朵,默默回想梦境里有关她们的细节。
*
刘兆确实如傅清源所想的那般,刚进去不久就遭到了顾炎的嗤笑。
他如今刚被毁了经脉和丹田,正是一肚子怒火的时候,偏偏看到昨日还退他婚的“岳父大人”,如今也进入了大牢,成为其中的一员,他怪声怪气,恶语相加地朝着刘家人而去。
刘兆朝着想要跟他怒骂的儿子看过去,制止他们,然后平淡地和王家人说了几句话,算是打个招呼。
让被忽视的顾炎更加生气,甚至还触动了伤口。
顾世子只能在旁边劝慰,至于顾炎听不听劝这就不知了。
*
皇宫内,方澜安排一名将士来汇报情况,把得到刘兆的恐惧害怕的情绪上传给皇帝,皇帝开怀大笑。
由衷的喜悦之意从他肺里发出。
其实不仅仅是刘家一家,还有如今被抄家的人家,皇帝都派人看人被抓后的表现,每听到一户人家的状况汇报,他都会开心地大笑。
只不过他没主意的是旁边伺候的人会更加谨小慎微,生怕被触怒。
“回去告诉方澜,不必审讯,如今证据确凿,让他们明日离开京都,流放雁门。”皇帝冰冷的声音响起,回响在在大殿之上。
将士弯腰称是。
纵然他们根本不知道证据是什么?他想:证据或许是帝王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