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攸宁笑道:“我与赵姑娘认识还没一天,哪里来的想法?”
“若真的有想法,也不过是见色起意罢了。”
“想必赵石哥也不希望妹妹嫁给一个好色之徒吧?”
赵石想了想,嗡嗡道:“确实是这个理。”
接着,赵石又说道:“不过我还是希望妹子可以跟了你。”
“为什么?”文攸宁反问道。
这次,赵石却不开口了,起身接着干活。
......
皇宫,未央宫。
“什么?太子不见了?!”
大奉皇帝听着太监的汇报,大吃一惊。
与此同时,处理政务的桌案上放着一份卫尉呈上来的案卷,上面赫然写着今早有一贼人从皇宫中翻越而出...
大奉皇帝陷入了沉思......
汇报的太监伫立在下方,有些不安。
文攸宁“痴傻”多年,大奉皇帝不喜太子已久,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但再怎么说,文攸宁也是太子,是皇亲贵胄,出了事可不是他一个小太监担得起责任的。
许久,大奉皇帝回过神来,吩咐道:“宣京兆尹进宫。”
小太监连忙跪地:“喏。”
起身时,小太监匆匆一瞥,大奉皇帝的嘴角好像带着一份笑意?
可他不敢多想,低着头退出未央宫。
太监走后,大奉皇帝才放声大笑,拿出那宗案卷又满脸喜色的看了一遍。
......
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赵明月将饭盛好,招呼院子里的三人吃饭。
大奉的饭,大多是黍、稷、麦、菽、稻、粟、麻等制作的干饭,也称作“糒”或“糗”,有时候也在饭中加干果调味。
不过这些乞儿就没这么好的条件了。
文攸宁吃惯了现代的精细粮食,对于这些饭食,有些难以下咽,但还是逼着自己一口口吃了下去。
文攸宁观察到,只有自己是满满当当的一大碗,其他人都是半碗,甚至赵明月的碗里只有个底。
也怪不得这些乞儿面黄肌瘦,每天只有两顿饭,还吃的这么少。
这些饭都是赵明月提前盛好的。
想起赵明月之前小心接过粮食的那一幕,文攸宁有些心绪难安。
这些粮食对于他们肯定很重要,三个无依无靠的乞儿,这些粮食就是他们生活下去的唯一保障了。
一念及此,文攸宁放下碗筷问道:“家中可还有粮食?”
杜武一边咀嚼,一边含糊不清道:“有的!中午的时候我不是往家里带了一袋么!”
那袋不过一斤多的粮食,恐怕也只够吃两三天的。
赵明月心思细腻,猜到了文攸宁心中所想,她浅浅笑道:“冯公子第一次来寒舍,我们作为主人家当然要以礼相待。”
“也请冯公子不要心怀芥蒂,家中的粮食还多,明月心中是有数的。”
文攸宁看了眼她碗里薄可见底的米,犹豫了一下,从怀中掏出三两银子:“我也是乞儿帮的一员,也是要为家里做些贡献的。”
杜武看着文攸宁手中的钱,惊讶的嘴都合不上:“乖乖,冯楠,你这么有钱?”
这时候的大奉,一两银子大概可以换1000文钱,100文钱就可以买整整一石粮食!一石是120斤,也就是说,只一两银子,他们四人就可以大半年不用担心吃饭的事情!
赵明月看了看文攸宁手中的银子,又看看杜武和赵石面黄肌瘦的脸,轻咬下唇,满脸挣扎,最后还是收下了。
不过她却没有将银子全部拿走,而是拿起一两道:“冯公子给的太多了,吃个饭是花不了这么多钱的,明月只取一两,算是向冯公子暂借...”
不等赵明月说完,文攸宁将手中的三两银子全部塞进赵明月手中:“说什么暂借,都是乞儿帮的人,太见外了。”
只是指尖相触,赵明月脸上也爬上了红霞,文攸宁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杜武大大咧咧的,眼珠子跟着银子转动,赵石则是若有所思,但什么也没说。
赵明月收起了心中羞涩,感谢道:“多谢冯公子。”
......
吃完饭,赵明月收拾了碗筷,喊上了赵石,两人出去购置粮食和一些生活用品。
杜武坐在院子里和文攸宁纳凉。
趁着赵明月不在,杜武又向文攸宁说起了赵明月。
“冯楠,你和我说实话,当真对明月没有半点动心?”
文攸宁挥着赵明月做的扇子祛热,无奈摇头道:“真没有。”
“真没有?哪怕一点点都没有?”
文攸宁想起了初见赵明月时,她举止得体,落落大方的样子。
说不喜欢,那是假的。
这么好的一个姑娘,顾家,知礼,不娇柔做作,不无理取闹,长相又说的过去。
要搁现代,遇上了就得放在心里捧着的姑娘。
文攸宁怎么会没有半点心动?
可惜两人相识的时间太短,况且,满京城都在追捕文攸宁,他都无法确保自己的明天...何谈给她幸福?
文攸宁还是摇头道:“不曾有过。”
杜武满脸遗憾:“可惜了...”
“长这么好看,居然是个瞎了眼的。”八壹中文網
文攸宁哭笑不得:“要是明月姑娘在你心中这么好,为何不娶了她?”
杜武满脸鄙夷道:“明月可是赵石的妹妹,我与赵石可是顶了天的好兄弟,要是娶了她妹妹,日后还怎么三妻四妾。”
文攸宁更加哭笑不得:“非得要三妻四妾吗?娶一个就够了啊。”
杜武摇摇头:“你不懂,我们老杜家,能力强,猛!”
文攸宁想了想,附和道:“我们老文...老冯家也是。”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言语,尽在其中。
随后文攸宁将憋在心中的问题讲了出来:“你家里...是如何败落的?”
青砖石瓦的屋子表面杜武家里也曾富裕过,即使是父母双亡,总该是留些家底的,不至于饭都吃不上吧?
杜武之前轻描淡写的那句话更引起了他的兴趣。
不过将别人苦难的过去作为谈资,是很不礼貌的,刚问出口,文攸宁就致歉道:“算了,武哥,不谈这个,是我失礼了。”
杜武耸耸肩,无所谓道:“这有啥,你不问我自己都和你说了。”
既然正主都不在意,那么文攸宁也就无所拘束了,听着杜武的讲述。
“我爹是个好赌的,爷爷留给他的十几亩地全扔给了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