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伊算是彻底死了和薄司御交易的心思,早就知道ici这群人是个狠人,没想到果真如此!
只见他咬了咬牙,目光一转,突然倒退一步,紧接着装模作样地摔倒下去。
薄司御猝不及防,将枪口迅速下移的同时,只见佐伊抓起方才试图替自己挡枪的手下尸体,挡箭牌一般挡在自己身前。
对方迅速向后退,试图逃开薄司御的射击范围。
薄司御眉头一皱。
如今天色太暗,他身前又挡个人,实在难以瞄准。
眼见着佐伊即将逃走成功,薄司御正要拔腿去追时。
工厂内人影一闪,突然一人闪现,从后方恶狠狠地抓住佐伊的衣领。
“还想跑?没那么容易!”
大卫磨了磨牙,一掌砍去,劈开佐伊抓着人肉挡箭牌的手,然后一把将人摁在地上。
佐伊犹自在扑腾,发了疯的野猪一般,边扑腾边大吼:“放开我,放开我!”
眼见着大卫快要摁不住,薄司御迅速上前,顺手抄起地上散落的绳子,配合他一齐将人死死制住。
直到把人捆好,重新解放双手,借着工厂的灯光,大卫这才看清。
此时的薄司御,浑身到处全是血和伤,头顶还有一股暗红色的血流淌不止。
大卫“哎呀”一声:“你怎么伤得这么重?”
这不说还好,话音刚落,薄司御便因神经忽然放松。
男人浑身一软,踉跄一步,险些跌倒。
大卫连忙上前扶了一把。
薄司御摆了摆手,强撑着再次拿出短刃,抬手便要往腿上扎。
他手中寒芒一闪,被大卫立刻捕捉到,伸手阻挡。
看清之后大卫愣了一下,惊叫:“我的天啊,怪不得你腿上有伤,这都是你自己扎的?”
“你对自己也太狠了吧,怪不得你和大佬都能这么厉害,你俩可都是狠人……”
薄司御没说话,试图挣开他的手,继续扎自己。
大卫这次干脆直接将短刃夺了下来。
“我知道你是想保持清醒,但你这方法太狠了,短时间内还好,一直这么扎下去肯定会失血过多,到时候在半路上彻底失去了意识就麻烦了……”
说完,大卫顿了顿,又叹了口气,挠了挠后脑勺。
“不过就算你现在没昏过去,我也实在难把你们三个一起带回去啊……”
大卫惆怅不已,为难地四下看了看,试图找到一个能将他们三人一同带回去的工具。
谁知刚一转头,就见不远处出现了一群人。
大卫瞬间警惕起来:“谁?”
秦笙啧啧两声,挥了挥手:“别瞎叫唤了,是我们!”
一边说,他一边将防毒面具往下拉了拉。
大卫这才放下戒心,同时松了口气,仿佛见到了亲人一般。
“原来是你们啊,幸亏你们来了,不然这三个人我一次还真没法带回去,大佬你……”
大卫笑着想上前和姜瓷打招呼。
但刚一走近,就发觉姜瓷身上不同平日的气场。
有点冷。
也有点吓人。
大卫原地打了个寒战,潜意识告诉他最好不要在此时上前。
他遵从本能地后退一步,小心翼翼地闭上嘴。
秦笙几人也摒弃凝神,一个字不敢多说的看着自家老大向头顶着一片黑沉沉的乌云一般,一步一步走上前去。
姜瓷从身上掏出针包,抽出一根长长的银针,目光如剑。
第一个甩向在地上趴着仍旧不老实的佐伊。
佐伊也几乎在同时感受到了杀气。
他的声音极低,说话跟漏气了一样:“你……你要干什么?我……我是拿你的事骗了薄司御……”
“但是……是他……”
姜瓷仿若未闻,一步一步靠近,一点一点抬起手腕。
佐伊只见银针上一道诡异的光芒闪过,他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啊啊啊你们两个疯子,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别过来啊啊啊……救……”
伴随“命”字的出口,佐伊痛呼一声。
只觉一道尖锐的凉意刺入自己的颈部。
一个呼吸后,他重重地垂下眼皮,彻底晕死过去。
围观众人惊呼一声,纷纷瞪圆了眼睛,倒吞了一口口水。
仿佛姜瓷手中拿的不是银针,而是宰猪的屠刀。
大卫此刻无比庆幸自己方才没有不知死活的上前搭话。
否则此刻被银针扎倒,晕死过去的,只怕就是他了。
他缩了缩脖子,问秦笙:“刚才这人说了什么?让大佬这么生气……”
秦笙立刻摇头,隔得这么远,鬼才听得到啊?
姜瓷面无表情地将银针从他颈部拔出,看都不看一眼。
她嫌弃得反手一甩,直接将这根银针丢掉。
姜瓷重新换了一根拿出来,转而走向刚刚被大卫拖出来的爱德华王子。
这次她下手显然轻了些,像是在极力克制着,用尽了最后一丝耐心,迅速结束了治疗。
当姜瓷再起身走向薄司御的时候,气场又一次发生了变化。
所有人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浓重,冰冷,仿佛有着泰山压顶一般沉重的气势。
“老大这也太吓人了吧,这么多年了也没这样过……”
“对呀,从刚刚听完他们说的话就变成这样了……老大该不会是在生气吧?”
大卫也在旁边跟着艰难地吞了一口口水:“你们老大……应该不是去取长官脑袋的吧?”
秦笙和neil同时转头看他:“还真不一定……”
话音刚落,就见姜瓷站定在薄司御面前。
薄司御此刻一时已经处在极其危险的边缘。
男人几乎强撑着抬起头,晃晃悠悠的看清眼前的人,恍惚间,仿佛出现了重影。
“瓷瓷……?”
薄司御眼前一片血色,连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谁都看不清。
姜瓷的声音进行过变声处理,她冷冷道:“辞什么辞?闭嘴!”
她毫无怜悯之意,黑沉这一张脸蹲下身,一手抓过薄司御的胳膊,先给他止血。
然而明明是在救人,那一针戳下去,却带着想将人戳死的气势。
薄司御如此忍耐性强的人,都忍不住皱眉倒吸一口冷气:“嘶……”
“yf,你……!”
姜瓷像是不想听他说话一般,不等他说完,紧接着又一针下去。
痛得薄司御再次倒吸一口冷气,五官都拧在了一起。
姜瓷面无表情,手上拿着针,脑海里却在不受控制的回放薄司御方才的话。
她思绪莫名飘回从前刚刚结婚之时,他对她的冷淡模样。
也是他那时候,拿她当金丝雀小娇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