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差点忘了!每户每个月要交三十斤干柴。每个月月底就得准备好了交上来,月初卫所来收。”刘白山一拍脑袋。
他笑眯眯的说道:“虽然你们是刚来的,但卫所的人可不管这些。这离月底也没几天了,你们得抓紧了。那些当兵的脾气可都不大好。”
这是要他们给那些当兵的砍柴?凭什么?!凤家人面面相觑,却谁也没敢质问出来。
收了银子,刘白山指着左右两边的房子:“远的没有,就这两套租给你们,一家人还是住在一起比较好。行啦,你们规整吧。”说完就走了。
并排三套宅子,一开始他就分的中间这套,看来是早就打算好了的。
凤先浩哼了一声,带着二房的人去了东边的房子。
凤先泽自然是选了现在这套位于中间的房子。
韩冰蕊看向西边,视线和张萱儿的对上,两人同时别开眼去。
闹心!
凤老头看了一圈,嘟囔道:“这院子里连把椅子都没有!”
他往车上一坐,“赶紧做饭,我饿了!”
韩冰蕊心道,做饭也是个问题。
果然,凤马氏说道:“轮流做饭,今天韩氏你们长房来做。”
如今她们这一辈有四房,凤先泽的三个儿子和凤先润的一个。
韩冰蕊想着,今天只剩晚上一顿饭了,她不吃亏,就笑眯眯的说道:"那母亲给我粮食吧。"
"你不是有吗?怎么还朝母亲要?"果然一有机会张萱儿就跳了出来。
韩冰蕊摊开双手:"没了。"
明面上买的的那些刚刚好吃完了,她空间里的自然不会拿出来。这些人既不把她当一家人,还对她饱含恶意,她可没兴趣去贴补他们。
"不信你去搜啊!"她笑眯眯的看着张萱儿。
这个女人是不是傻?真当自己是婆婆的外甥女,凤马氏就跟她是一条战线上的吗?这一路上吃的教训还不够?可她就是看不清。
张萱儿气结,明知道她不敢还故意激她,没好气道:"你去买呀!你不是有钱吗?你可别说你花完了!梁王可不在这里,再想花可没地儿借去!"
"我是还有银子。"韩冰蕊大大方方的承认,"不过用我的钱就得听我的,你确定要用?"
凤马氏问道:"连我也得听你的吗?"
韩冰蕊视线转过去,凤马氏这就准备把她的银子逼出来了吗?
"对!"她点头。
凤克晦不悦的训斥道:"韩氏,你越来越不懂规矩了!赶紧跟母亲认错!"
韩冰蕊连个眼神都欠奉,挽着手臂说道:"要么我掌家,要么掌家的掏钱出粮食。"
一旁的凤老头不耐烦了,拍着车子:"你们有完没完?先做饭!做饭!"
凤马氏指指自己的车子:"自己去拿。"然后就叫上凤双双去了屋子里面。
韩冰蕊走过去翻了翻,车上还有些粮食,紧着些够吃三五天的。但也只有粮食,没有油盐酱醋,也没有菜,水和柴也得现打。
她看向北方,远处有一片连绵的山脉,更远处的山顶上还有白白的积雪。今年还没下雪,所以那些是经年不化的。
她拿起柴刀,把水桶踢到凤克晦脚边:"打水去。"
张萱儿叫道:"你休想支使支使表哥给你干活!"
"你也算半个长房的人吧?"韩冰蕊不理她,问凤克晦。
凤克晦点点头,他兼祧两房,大哥所有的责任也都是他的,便伸手去提水桶。
"表哥不许去!"
张萱儿想拦他,却被韩冰蕊架住了,她凑近张萱儿:"你知道村里的妯娌都是怎么相处的吗?"
见对方不明所以,她笑着解释道:"谁拳头大谁说了算,哪次不服哪次打。"
张萱儿愤愤的,她哪里打得过这个贱人!
韩冰蕊提了柴刀出门,本想直接去刘白山家里,不料韩松把她拦下来了。
原来他已经找过刘白山了,可拿着银子却租不到房子,不管是以她的名义租,还是他自己要租,都被拒绝了。
如此韩冰蕊便打消了租房子的念头,不过却不沮丧,反而很高兴。里正清廉对他们可是件十足的好事。
只是韩松夫妻就不能在村子里居住了,她便让他先去邻村找找住处。
韩松本想先帮她砍了柴再去,也被她拒绝了,让他先安置了要紧。
然后她便直奔村北,打柴不用去深山老林,出了村子不远就有一片小树林,随便砍点枝桠先打发了今天的晚饭再说。
至于晚餐的内容,凤马氏只给了高粱米和玉米面,那就熬高粱粥贴玉米饼子,她最多出点小咸菜。
韩冰蕊觉得官府还是有点良心的,起码每间房子里都给配了铁锅,这东西可不便宜呢。
她负责点火,绯红负责刷锅烧水,其他人就坐在两边的炕上看着。
虽然凤老头很不高兴喝粥啃饼子,可他也知道不可能有别的了,只能发泄般的狠狠啃着。
晚饭后,凤罗氏自觉带着凤何氏去洗碗,韩冰蕊等人就去自己的住处了。
进了屋子,韩冰蕊就看到,这么长时间里,张萱儿居然没有归置她自己的东西,现在屋子里空荡荡的,原来什么样现在还什么样,她本以为对方会趁自己不在抢占好位置呢。
见她古怪的瞅着自己,张萱儿怒了:"你看什么看?难不成你还指望着让我自己打扫?门都没有!"
原来如此,明白了缘由,韩冰蕊自然没了打量她的兴趣。
之前她自己也忘记了让绯红先规整东西,倒也正好,一会儿一起打扫好了。
凤克晦看着土炕,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才说道:"女眷在西边睡,我带着几个哥儿在东边。"
韩冰蕊青筋一跳,让她跟张萱儿睡一起?
两个女人不由对视一眼,立刻又扭过头去。啊呸!
识海里新哥儿狂笑:"妙哉啊妙哉!女人你拿了相爱相杀剧本啊?哈哈哈!"
韩冰蕊在他小屁屁上拍了一下,可惜小人儿太乐了,根本没在意。
她吐出口浊气,沉声道:"我带着我的人睡东边,你带着你的人睡西边。"
凤克晦皱眉,这话说得,好像她不是他的兼祧妻子,而是他的兄弟似的。
"韩长老霸气!"新哥儿拍着手传音。
"不行,翰哥儿和墨哥儿都大了,不能再跟母亲同睡了。"凤克晦不同意。
韩冰蕊不以为意:"拉个帘子就行了,反正再远也是在一个炕上。哦,咱们中间也得弄个帘子。就这么定了!"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我布多。"
凤克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