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冰蕊冷冷看着况天烈:"嘴巴再不干净,下次就没这么好运了。"
既然他没有屠村的意思,她自然也没必要大开杀戒。
她放开了况天烈,身后一道灵力蓦然出现,越过她没入了况天烈的体内,是新哥儿出手了。
况天烈咧着嘴揉着手指头,"你这小娘……子好大脾气!兔崽子们,走了!"
像来时一样,几个人呼啦啦的又走了。
刘白山追了出去,屋子里张萱儿不满的问她:"既然你有这么大能耐,为何不多给他些颜色瞧瞧,就这么轻飘飘的放过他了?"
韩冰蕊:"半张脸,足够了。"
况天烈脸上的伤好好养也得要两三个月,更何况他一个当兵的,整日风吹日晒,弄不好得小半年,而且还更遭罪。
所以她认为此等惩罚力度已经足够。
张萱儿还想说什么,韩冰蕊似笑非笑的看向她,这女人为凤克晦挨打生气是真,更多的却是不怀好意,她不过是想激起自己的怒火,然后再做点什么彻底惹怒了那人,最后落得个惹火烧身罢了。
她还真是无时无刻不想弄死自己和新哥儿。
张萱儿被韩冰蕊笑得心里发毛,顿时不敢再说话,只是脸上的不满明晃晃的挂着。
韩冰蕊坐下:"吃饭。"
张萱儿又活了:"吃什么吃?得先给表哥擦药!"
说着,她命吴姨娘去打水,自己则爬上炕去翻找药膏。
韩冰蕊拿起筷子:"吃饭。"
她这边的人都坐下了,张萱儿生气却也没有办法,手下的力道不由得就重了些。
凤克晦:"哎哎!疼!"
韩冰蕊给儿子传音:"刚才是什么东西?"
"和你给那个差役下的灵咒差不多,只要他想干坏事就废了他!只是表现形式不同,你那个爆炸太直接太粗暴了,我这个比较委婉温柔。"
"说人话。"
"会肿大,保证他合不拢腿。"
韩冰蕊:这也敢说委婉温柔?
不过这两个表现形式相差巨大,很难让人联想到和之前的那个差役之事有共同点,应该也就不会有人会怀疑到她们身上。
儿子细心周全,就是口味有点别致。
她摇摇头,太恶心了,再想下去饭都不能吃了。
村口,刘白山停下脚步,恭送况天烈离开。
况天烈笑呵呵的再次嘱咐他要好好照顾韩冰蕊,这才上马离开,一路跟手下嘻嘻哈哈的。
"小猴子你笑什么笑?老子告诉你,最晚明年你们就能喝上老子的喜酒!就后头那泼辣娘们!"
"什么?老子怎么会输?赌就赌,到时候你们输得光了腚可别找老子哭!"
韩冰蕊没想到,刘白山竟然又来了。
见他脸上愁云密布,不由奇道:"我们乃是军户村,家家户户都有参军之人,里正家里也不例外吧?他们也都是兵而已,里正为何如此害怕?"
刘白山苦笑道:"话是这么说,可兵和兵也是不一样的。"
他眼神有些怔忡,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
半晌儿,他回过神来摇摇头:"那些不提也罢。今天那位况天烈况将军,乃是实打实的五品千户,咱们全村加起来也得罪不起他!以后他若是再来,你可别鲁莽了,你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人两只手,他手底下可有将近一千兵呐!"
有一千人?那他还真有屠村的实力。
不过韩冰蕊更好奇了:"一个五品武将亲自来收柴税?"
大盛朝的五品武将太多了不成?
刘白山露出一种"一言难尽"的表情,"这个,他也算朵奇葩,我也不知道该说他脾气好还是不好……将军们的事咱们不好评说,反正你记得别再得罪他就是!"
韩冰蕊懂了他的未尽之意,况天烈跟自己手底下的兵没什么架子,像兄弟一般相处,像是脾气很好的样子;
可他对待百姓,不,她看到的只有他对待军户村的百姓,脾气就很不好了,打骂搜刮都是常态,今天还想强抢民女,绝非是个好人。
刘白山还在等着她做出许诺,她不想答应,可转念一想儿子已经给况天烈下了灵咒,所以他应该不会再来了吧?
于是,她敷衍的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不过有件事得问清楚了:"况天烈是冲我们来的,他好像知道我这里有好吃的?"
刘白山瞥了凤克晦一眼,然后道:"况将军在村里遇到了凤先泽父女,见他们穿得不错就问他们收冬衣的份子,然后就被指到这来了。"
"不可能!"凤克晦大叫起来,动作太大扯到了脸上的伤处,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不敢再开口,只恨恨的看着刘白山。
对于这种窝囊废,刘白山可不客气,冷笑一声道:"难不成我还诬赖他们?我图什么?"
的确,如今凤家没有什么能让人图谋的。凤克晦低下头,悲从中来。
韩冰蕊想着,这所谓的凤先泽父女的"女"是凤双双。凤安安得了梁王特殊照顾,现在人根本就不在五十里村,还在邻村休养身子呢。
这父女俩都不是什么好人,他们谁做出这种祸水东引的事都不奇怪。更有可能,这次根本就是他们父女两个一致的行为。
呵,她往凤先泽身上引过天雷,现在对方给她引来了个况天烈,还真是风水轮流转,一报还一报啊。
在数十里外的卫所中,况天烈的营房门前,他笑骂着踢了余小田屁股一脚,"小兔崽子们,都给老子滚!"
进了屋,门关上,脸上的笑容猛地一收,虚捧着脸呲牙咧嘴,跺脚摇头。
嘛的,疼死他了!
五十里村又恢复了平静,韩冰蕊每天的内容就是练功和教人练功,然后每隔一天从空间里扔两条鱼出来改善伙食,和给凤老头交差。
这天,她又带着凤明墨来到了小树林,让他去砍柴,自己则准备继续练习掷石子。
凤明墨却没动,他踟蹰了一下才开口:"夫人能不能劝解一下婉儿?"
"她怎么了?"
平日里凤淑婉存在感太低,韩冰蕊没注意过她的状态。
"自从那日况天烈来过之后,婉儿就一直不太高兴。姨娘问过她,她却怎么也不肯说。"凤明墨低着头,"这几天婉儿就瘦了一圈,我怕她受不住。"
人都瘦了?那还真是有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