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门百家自然也找到了占星斋,毕竟占星斋奇眼通天,可观天象,足不出户,能知万事。
这几年仙门百家遭遇到的大劫过多,虽说占星斋已经宣布了封闭山门结界,修养山中灵气,可是仙门百家自是顾不得这么多,接二连三去拜访的仙门比比皆是。
门童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拱手作揖,说着抱歉的话婉拒,但那微笑挂了多日,此时看上去倒也显得僵硬了几分。
“我们并非来请教仙门俗事,是来求占星斋救人一命。”
若顷虽是在笑,但眉目之间还是显露出几分急迫。
背上的谢珏眉头皱着,许是山路颠簸,又许是伤口作痛,他轻咳了几声,声线却分外虚弱,仿佛撑到现在已经耗光了全部力气。
门童被这几声无力咳嗽声吸引,貌似不经意地扫视了一眼,见那人命相旦夕,心中略有些不忍,可规矩就是规矩,能不能通融,那是他一个小小门童说了不算的。八壹中文網
他再度礼貌行礼,语气之中不禁多了几分歉疚,“二位自凫山而来,虽已有多日,身上还是沾染着蝶魇族的气息……”
“我们占星斋近年曾开放过,山中的灵气刚刚回缓,实不方便接待外来……”门童说到此处,蓦地停住,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身手矫健地一跃而起,接住了从遥远山顶传来的留声符。
门童比划了一个特殊的手势,那留声符便在他指尖缓缓焚毁,随之传出娓娓动听的声音。
“带这二位上山来见我。”
门童震惊之余,倒也松了口气,虽然符纸已经烧完,他还是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道了声,“是,天乙君。”
他的目光转而投向若顷,粲然一笑,“二位仙君,宫主有请。”
许是因为占星斋的地势较高,山下分明是盛夏,山壁上横生出来的几支桃树枝却还迟迟未曾盛放。
越是上行,就越是凉爽,待门童领着若顷和谢珏到达观星台的时候,已是寒意沉沉。
那位身穿华服,头配礼冠的男子就站在观星台的正中央,头顶是星河万千,脚下是碎裂阵盘,恰好风起,如瀑长发扬起,那人缓缓摘下面具,问道,“可知师兄和妹妹下落?”
属实是眉目如画,人面桃花。
吴忆希此话方出口,又觉不妥,毕竟谢珏看起来不太妙,连忙挥袖将万象星阵恢复,结出了张通透如冰的藤床来。
若顷把人小心翼翼地放好,紧接着道,“宫主想知道的事情,若顷知无不言……”
“不急。”吴忆希在心里叹了口气,虽然他真的很想知道叶朝钧和吴蕴之的下落,但是谢珏是他伤的。
“人命关天。”
吴忆希留下这句话,摘掉沉沉的礼冠,冰凉的手指抚上谢珏细瘦的腕脉,救人要紧。
而此时的吴蕴之和叶朝钧正立于吴家堡秘密的湖泊桥岸。
吴蕴之接过叶朝钧递过来的炊饼咬了一口,不慎牵动手臂上的伤,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
“我还以为你不知道疼呢。”叶朝钧也没有过多关心的意思,自顾自地吃着炊饼,还有副看笑话的意思。
吴蕴之倒也不生气,挂上她招牌微笑,转动了一下手上的炊饼仔细去看,复而一笑。
“这炊饼倒是好多年未曾吃过了,没想到,时隔多年再吃这炊饼,我仍然是在逃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