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方晴一个激灵,这儿有人?
她紧闭牙关,推搡江远亭的肩头。
江远亭不满她的专注,大掌控制住她的脖颈,低沉地哄她:“乖,嘴张开点。”
“有……”
人……
他趁虚而入,把她最后一个字吞没,越吻越深,专属他的气息要把她活活给埋了。
季方晴被迫承受,她感觉后背靠在一个坚硬的不明物上,还在散着热气,不详的预感让她早就没了兴致,用力拍打江远亭的肩头挣扎着想让他停下来。
江远亭暂时性地偃旗息鼓,却仍旧贴着她的唇辗转揉捻,发出粘糯的轻响,不舍得停歇。
他的声音越来越沙哑:“晴晴,我最近睡得很坏。”
啊?
他是欲求不满了?
前阵子她受伤,他晚上没碰她,这阵子她加班他又没碰她。
季方晴看着他漂亮的眼睛,里面在充血,优雅温顺的猎豹变成了满眼欲望的饿狼。
她慌张地错开他的唇,贴在他热烘烘的俊脸上,压低声音喘息道:“有人撬墙根了,在我身后。”
江远亭高大的身型顿住,情火燎原的眸子暗淡下来,将她从幕布中拉出来。
幕布没被挤压,恢复原状。
幕布侧方的帘子晃动两下,走出两个人来。
“赛场散了,我看你们往后台走,所以就跟过来了。没有打扰到你们吧?”北司稷一脸不知者无罪。
温雅咂巴咂巴嘴:“你是瞎吗?人家江总这些天睡得很坏,难得开荤,肉都到嘴边了,就被你把碗给撞翻,你等着受死吧。”
季方晴的脑子被两人的话轰出个洞来,钻进无数只蚊子,嗡嗡嗡地响个不停。
这人不做也罢。
她水煮虾一般的小脸蛋一头扎进江远亭的怀里,装死。
天塌下来,江远亭个头比较高,能帮她顶一顶。
江远亭比她淡定得多,他大手在她的后背轻拍,不忘安抚她,只是一张俊脸沉得要滴出水来,一字一顿从牙缝中蹦出三个字:“北司稷。”
北司稷心里苦,又不是他一个人看到江远亭欲求不满,点他的投名状干什么?
幕布后面……
还有一大群没出来呢。
他想起上次他把季方晴带到断崖桥,撞见刘博庆的事情,江远亭一生气就在他看好的项目上砍掉百分之十的利润。
要不是江远亭手上还卡着红岭地皮的项目,他跟江远亭绝交的心都有了。
北司稷深知,有钱人更不能跟钱过不去,你不爱钱,钱就不爱你。
他幽幽地看向身后,总要有人一起来分担江远亭的怒火,这样平摊下来,他应该不需要损失太多。
一千万?两千万?五千万……
不能再多了。
他想着毫不犹豫拉开幕布,幕布后面齐齐整整地站着两排人。
空气在瞬间凝固,一双双幽怨的眸子看向北司稷,果真想让领导当炮灰,是他们想多了。
但谁要北司稷是皇城建工的当家人,他们最最最顶头的上司,而北司稷好像对这个不分场合撩女人的江总还怕怕的。
卑微的打工人。
江总在他们工作的地方没吃到肉是他们的错,
他们不该完成幕前工作后就积极地跑到休息室来整理后续工作,他们就该出去肆意嗨皮。
此时在他们眼里,窦娥算老几?
他们纷纷在苦瓜脸上挂着一副赔罪的笑脸,鱼贯而出。
一个,两个,三个……
不知道多少个。
空间被让出来。
“江总,您慢用。”
最后一个人点头哈腰,心中想,大老板北司稷看到他们这么懂事的份上,今年会给他们提奖金吧。
五千?两千?一千?
不能再少了。
季方晴听到一连串脚步声渐行渐远,人都木了,但也不能太不讲义气,让江远亭独自面对北司稷和温雅的嘲笑。
她抬起头,故作镇定:“你们有事吗?”
温雅不由分说地将季方晴从江远亭怀里拽出:“你今天初赛拿了好成绩,我们啜一顿,好好庆祝一下。你老公那点事儿晚上再解决也不迟。”
呃。
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挑。”季方晴想赶紧打发了温雅他们。
她说着自觉地回到江远亭身侧,牵起了他的手。
他看起来很暴躁,她真怕他动手打在北司稷欠扁的脸上。
“你们夫妻在家设宴呗。”温雅提议。
季方晴本来是想要尽快打发温雅和北司稷,此时她又觉得温雅的主意有点棒。
他们夫妻在家设宴?
温雅这话说得……
可真是深得她心。
江远亭跟她是家人啊。
她眼巴巴地看向江远亭:“可以吗?”
“嗯。”
江远亭没瞎,看出了她的期待。
一旁的北司稷轻挑着丹凤眼,温雅这女人心可真是大的一批,得罪了江远亭,还要去他家吃饭?不怕江远亭下毒?
他太了解江远亭了,现在风平浪静,攒着秋后算账呢。
五千万怕是真要没了。
北司稷在想能不能弥补一下:“今天我来下厨怎么样?你们只管点菜。”
“你别浪费东西。”江远亭冷声道。
“怎么会,我师从米其林三星餐厅的大厨,保证服务到位。”北司稷还想为五千万努力一下。
一顿饭,五千万,很划算。
“下次吧,我和江先生可以下厨。”季方晴不给他机会,她挽着江远亭,眼里泛着光,在江远亭耳边温柔地细语:“很想跟老公一起做饭呢。”
江远亭冷冽的轮廓在季方晴喊他老公的时候柔和许多,低眉,点了点头。
北司稷扯扯嘴角,能给江远亭这头雄狮顺毛的也只有季方晴了。
“要做什么菜?”江远亭已经带着季方晴往安全通道走,把北司稷跟温雅两个客人晾在身后。
“做点家常菜?我们去超市买菜吧。”季方晴很雀跃。
“可以。”
身后没有存在感的两人……
他们严重怀疑,江远亭没有作为东家的觉悟,他现在的乐趣只是跟她老婆做饭,如果没有季方晴,他们这些客人吃空气他都无所谓。
温雅摊手耸肩:“一物降一物。”
北司稷觉得这句话一点毛病都没有。
“所以苏以洋能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