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机?”季方晴疑惑。
“远亭这两天以你的名义跟辛梦涵联系,钓她上钩,季小姐应该一无所知。”
季方晴摸了摸包包,怪不得江远亭不仅给她买手机,还给她换号码,原来是他在用。
江远亭永远都想将她保护好,也许有些危险,她还没有感受到,就因为他而消失了。
“远亭只对季小姐没有戒心,你知道怎么办吧。”江连恺起身,鹰隼般的目光落在季方晴身上:“如果只能作为一个男人的软肋而存在,只能说明你配不上他。”
季方晴心被狠狠地撞了一下,她是江远亭的软肋,所以他会因为她而受伤。
她该说自己幸运还是悲哀?
江连恺离开休息室,她在里面独自坐了良久,才拿起江连恺给她的药剂,她不想江远亭出事,而她却无能保护他,只能靠离开他来达到目的,不是幸运,是可悲。
……
江远亭的病房前守着好几个保镖,但这次没有拦她了。
季方晴敲门进去,江远亭正从病床坐起身来,她连忙小跑过去帮他:“你躺着就好,乱动伤口又要裂开了。”
江远亭抓住她的手,勾了勾薄唇:“过来怎么不跟我说,我记得我把电话号码存在你的手机里了。”
“想给你一个惊喜。”季方晴在他身旁坐下,抚摸在他的薄唇边,青色的胡茬有点扎手了:“外面站着那么多人,怎么没人照顾你?”
她话音刚落,只见一个年轻漂亮的女护工走进来。
女护工推着小推车,上面都是个人护理用品,她见到季方晴,目露不悦,哪里来的狐媚子,竟然能坐在江少爷身边。
这几天她一直在江少爷身边伺候,虽然江少爷的个人卫生都是他自己解决的,她每次都要回避,近不了他的身,但是江少爷对护理用品的喜好她掌握得一清二楚。
假以时日,她对江少爷越来越了解,凭她的姿色,再爬上江少爷的床应该也不是难事,肯定不能让其他女人坏了她的好事。
“小姐,江先生要擦身体了,请你回避。”女护工开始熟练地准备热水,不时撇向季方晴看她有没有离开。
“我来吧。”
季方晴起身走向女护工,想要接过她手中的活儿。
女护工死死地抓着水盆不松手,想抢她的活,然后勾引江少爷,门都没有。
“这些天都是我做的,我怕你做不好,惹得江先生不高兴。”
“老公,我要是做不好,你会不高兴吗?”季方晴回头问向江远亭。
老公!
女护工觉得眼前这个女人也太胆大妄为了。
竟然管江少爷叫老公。
“你出去吧。”
女护工闻言,将水盆抓得更紧,趾高气昂说:“听到没有,江先生叫你出去,以后不要到处认老公……”
“我说的是你。”
江远亭清冷的声音让护工瞪圆了眼。
只听得他又对要抢她水盆的女人说:“她最近只是帮我送洗漱用品,仅此而已。”
还把她给撇清了。
女护工眼睛瞪得更圆。
眼前这位真的是江少夫人?
她吓得急忙把水盆塞进季方晴手中,连声说:“你们忙,你们忙,我……先出去了。”
女护工溜的比兔子还快,季方晴本来还有点不开心,但听到江远亭的解释,她心里又豁然开朗。
以后的他会跟其他女人做亲密的事情,她再难受,她都管不着,但是今天为止,他都要完完整整属于她。
季方晴端着热水,细心地帮他擦身体,她不敢看他的伤口,甚至对绷带也尽量避开视线。
帮他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她帮他刮胡子。
这些都不是她第一次做的事情。
曾经她一度以为,她会是唯一一个帮他做这种事的女人,可是以后,他会找到一个真正的名门闺秀。
听说很多联姻的富家小姐都很优秀,她们做这些应该都会比她做得好吧。
想到她以后就要与江远亭分开,剧烈的疼痛在她的心上蔓延开来,可她将所有的痛楚淹没在淡淡的笑容里。
“好了。”
季方晴拿出他帮她新买的手机,他总能买对她喜欢的款式,看电视剧流畅,拍照好看。
她打开前置摄像头,对着江远亭的俊脸,笑着道:“满意吗?”
“嗯。”江远亭答道。
江远亭将她的手机拿过去,放到一旁,看到她眼窝的青色痕迹,眼里满是心疼,他腾出一个位置来:“陪我睡一会。”
季方晴没上床,起身帮他倒了杯温水,把江连恺给她的药剂放进去,药剂她找人化验过了,主要是安眠药成分。
“你先喝点水,嘴唇都干起皮了。”
季方晴将水杯递到他唇边,江远亭对她真的毫无戒心,喝了一半水。
她将杯子放到一旁,脱掉外套,躺在江远亭身侧。
他的被窝很暖和,可是她不敢闭上眼,每次闭上眼,她眼前就会浮现妈妈死前的样子。
和爸爸当年跳楼去世一样,她觉得太可怕了。
季方晴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江远亭平躺在她身侧,他能感觉在喝完那杯水之后,身体产生了变化。
这个笨女人给他喝了什么?江连恺让她这么做的?
江远亭咬破舌尖保持清醒,他从床头柜上拿过自己的手机,给叶微发了条信息,重新将手机放了回去。
“过来。”江远亭伸出手,示意季方晴靠在他怀里。
季方晴眼神呆滞,听话地依偎着他:“你怎么还不睡?”
她觉得他理应已经睡着了,安眠药的分量很足,他不可能感觉不到困意,或许他已经发现了她给他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只是没有拆穿她。
江远亭大多时候不会拆穿她。
“想听故事吗?”江远亭在她耳边低喃。
季方晴闻到他温热的气息里有淡淡的血腥味,她慌忙坐起身来,一缕刺眼的红在他灰白的唇线。
“你是不是傻子?想睡就睡,干嘛还要管我,我不要听故事,我不要睡觉。”
她泪眼婆娑,崩溃地冲着江远亭大吼道,像是不可理喻的疯子。
她越哭越凶,哭得双眼模糊得什么都看不见,只觉冰冷疲惫的身体被人带入温暖的怀抱,令她心安的声音轻声安抚着她:“晴晴,都会过去的……”
真的都会过去吗?
她听到耳边的声音越来也小,江远亭抱着她的手也送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