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达尔知道老师是心狠的。
但是,他没想到老师这么狠!
还轮不到林稚茵来发微博,钟老已经发布了一则微博,以自省自责的态度宣称钟二从此与钟家无关,钟家族人与他断绝一切关系!
那些游行示威者,在总统府门口叫喊着:“林氏征服!漠视生命!残害老人!立即下台!”
忽然,有人发现了钟老的微博被顶上来。
大家相互查阅,一个个都没了继续再喊的勇气。
林达尔手下的公关团队迅速做好了完整石锤的文案,交由林稚茵转发。
林稚茵跋扈惯了,在微博上破口大骂:“你个老不死的妖妇!你全家干的那些令人发指的缺德事全世界都知道了,你不好好反省怎么生出三个满嘴喷粪丧尽天良的孽障,居然还串通东派诬陷我父兄漠视生命!你简直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半死不活浪费rmb!”
一整个文案下,就是关键的视频。
视频不但比钟二公布的更加清楚,还有汪磊重复霍尘凌的那些三观极正话,还有淮苒听完了就自己咬舌自尽的画面,还有汪磊催促司机赶紧带淮苒去看医生的话。
以及另外一段钟二收受贿赂的证据视频。
看到这里,民众总算明白,为什么钟老会宣布将钟二逐出家门。
这一下,总算是真相大白了。
舆论导向开始偏向总统府。
尤其是之前替总统府说话又被水军们喷死的民众,再次满血复活抱着键盘开始战斗。
林稚茵悠哉悠哉地刷着微博评论,心情大好。
抱着英语笔记跟录音笔,她屁颠颠跑来霍尘凌这边学英语。
“吴阿姨明天生日,”霍尘凌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刚刚她给我打过电话,说是一年一度的小生日,所以不想大办,不过每年都会请至交好友一起庆祝,她问我手臂好点了没,能不能参加。”
林稚茵好奇地问:“哪里怎么说的呀?”
霍尘凌这半个月都没出过屋子,日光、月光都没晒过。
他都快憋疯了。
难得有个机会可以出去透透气:“我当然能去,只是还要听慧姨的话,注意忌口罢了。”
林稚茵想了想,问:“那我要不要给她准备礼物?”
以前,她是跟着父母的,没结婚,父母送礼或者随份子的话,她跟着就行了。
可现在她结婚了,也算是个小家了吧?
霍尘凌笑:“问一下你母亲,他们是世交,过去生日的时候都送什么,这些都是礼尚往来的,你母亲送什么,咱们俩就送个差不多的就是了。”
林稚茵笑了笑,有些难为情地说着:“这感觉怪怪的,好像我还没长大呢,怎么忽然就结婚了呢?一点结婚的感觉都没有。唔,还有,我怎么忽然就要当妈咪了呢?好像做梦一样,哈哈哈!”
霍尘凌望着这样没心没肺的她,眼中满满的歉意。
他伸手握住了林稚茵的小手:“老婆,我还没跟你好好求过婚,也没给你办一场像样的婚礼,甚至都没有跟你好好谈过恋爱、好好追求过你,我欠你的,一定会尽快还给你。”
林稚茵被他说的不好意思:“你干嘛好端端的,这么煽情了?”
霍尘凌最近养的不错,府里给他做的全都是药膳。
他气色也好了,各方面都越来越好了。
林稚茵见他容颜似乎比从前更胜,可他还是他啊,没有变成别人啊,她就又会觉得是不是自己情人眼里出西施了,又忍不住想多看他两眼。
她凑上前,问:“你以前,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长得很帅?”
霍尘凌深深凝视着她,嘴角一点点勾起,眼中尽是愉悦的光。
“瞧把你臭美的!”
林稚茵甩开他的手,把笔记本打开:“咳咳,学英语了!”
她正在调节录音笔。
霍尘凌温声笑着:“我以前在美国长大,你相信吗,我20岁被舅舅找到之前,我都不知道自己长得是好看还是丑,我对样貌都没有任何概念。”
“不信!”林稚茵鄙夷:“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夸你吧?我才不上当!”
霍尘凌轻笑起来:“真的,因为……东方人跟西方人的审美是不一样的,我从小在美国郊区的福利院长大,那里条件不如市区,种族歧视更为严重,不是挨打就是挨骂,唯一对我好的,还是一位黑人修女,她也只是经常对我说,我是个聪明的孩子,从不会说,我是个帅气的孩子。”
林稚茵觉得,自己还是挺幸福的。
虽然她也在孤儿院长大,但是中国不存在种族歧视,中国的福利院非常好,也不存在严重的霸凌。
她从小到大,虽然也生活的很辛苦,但是只是她在社会上没有背景、经济能力薄弱而已,就福利院的话,孩子们都能在里头得到很好的照顾。
“在想什么?”
清雅而富有磁性的男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林稚茵愣了一下;“哦,没什么。”
“茵茵,”霍尘凌看向她,观察着:“我总觉得,你有心事,你有时候会神游,明显在回忆什么。我们中间好像隔了一层,这一层,是你从没对我说过的。”
林稚茵眉头一皱:“胡说八道!”
她是不会承认自己是穿来的。
这么好的爸爸,这么好的妈妈,这么好的哥哥!
她前世都没有享受过父母家人的爱护,好不容易穿来了都有了。
而且,要让林达尔一家接受真正的林稚茵已经死了,死在她跟沈星渡退婚的那一天,怕是林家所有人都接受不了。
霍尘凌见她生气,不再追问,只是默默看着她。
他的双眼像两道深渊,看的林稚茵心惊。
她起身:“我去问问妈,要送吴阿姨什么礼物才好!”
她跑了,笔记本、录音笔,都不要了。
霍尘凌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若有所思。
“哥!”
林稚茵冲出去,就一头扎入林砚知怀里。
林砚知吓了一跳,赶紧护住她:“喂!你怀孕了,怎么还这么冒冒失失的!”
林稚茵站稳,笑嘻嘻的:“明天晚上去薛家吃饭,我在想带什么礼物,因为想不出来,才打算问一下妈妈。”
“去薛家?”
林砚知脑海中,莫名浮现出薛大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