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破晓,淡青色的天空还镶嵌着几颗稀疏的残星。
春耕时节,早起的农人已经走到在田间地头,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黄百川的队伍已经集结完毕,一路急行军浩浩荡荡,向潼州进发。
大军刚到潼州地界,只见前方烟尘滚滚,人喊马嘶,一队残兵败将奔涌而来,带头的正是西侯秦浩,后面跟着两万多将士。一个个丢盔弃甲,狼狈不堪。
“唉!”老将军一拳砸在自己手里,长叹一声,“终究是晚来了一步,潼州城丢矣!”
黄百川摆摆手止住队伍,对面的秦浩众人也翻身下马。
二人见面,不胜唏嘘。
兵合一处,将打一家。
老将军命令大军停止前进,就地安营扎寨。
各路将领一起走进大帐商议对策。
“老将军,本侯无能啊!终是丢了潼州城。唉…”秦浩垂头自责。
“失败乃兵家常事,秦候不必过于自责。”黄百川拍了拍秦浩的肩头安慰道。
“还望看将军夺回潼州城,替俺报这一箭之仇!”秦浩抱拳说道。
“嗯。明日我军与那城前叫战,老夫会会那个令狐延。”黄百川倒杯水递给秦浩说道。
“报!”这时一个士兵来报。
“何事?”
“报告黄将军,营门口有位宁州来的人要见你。”
“哦!唤来。”
片刻,一个头戴钢盔,身穿防弹衣的大个子在士兵的带领下走进大帐。
“参见老将军!”来人躬身行礼。
“你是何人?”黄百川看了看这个穿着怪异的大个子问道。
“在下熊二,宁州宁小阳的属下,来送一封信给老将军。”
“宁小阳,他来作甚?”黄百川疑惑的接过信打开来看。
“我们少爷带一个骑兵营前来帮忙退敌。”熊二不亢不卑的说道。
“你们来多少人?”一旁的秦浩忍不住问道。
“一千五百人。”
“切!”众人大笑。
“一千五百人够人家西凉军塞牙缝不?”一个偏将笑道。
老将军没有笑,他上下打量着这个铁塔般的汉子,“宁小阳的人果然与众不同,信我看过了,回去告诉你家少爷,明天我们会去城前决战!”
“是!小人告退。”
等熊二走出大帐,黄百川才回头说道:“你们是不是笑人家宁小阳人少势微,不足成事。首先说人家能来助阵,这份心意我们就得心领,再说,你们可别小看了宁小阳,别忘了当初幽州催交税银时,他就带十个随从。事情办的圆圆满满,试问,整个大安谁能做到?”
“是是,我等孟浪了。”秦浩带头羞愧的说道。
“宁小阳信上说,敌军连日作战已是疲惫之师,又在潼州立足未稳。我军可速战速决,一鼓作气收复失地。届时,他的骑兵营会暗中帮忙。”老将军晃了晃手中的信,接着说道,“我觉得宁小阳说的在理,各位如何看?”
“嗯!有道理。”有人立刻赞同。
“好!就这样,我们明天与西凉军决战。各位今天好好休整吧!”
次日清晨,潼州城外。
旌旗猎猎,战鼓雷鸣。
一场空前绝后的大决战拉开序幕。
令狐延骑着高头大马,手里挥舞着马鞭,咧着大嘴得意忘形:“弟兄们!大安军远道而来,等于前来送死。各位将士打起精神,送他们上路!”
“杀!杀!杀!”喊声震天。
黄老将军眯了眯眼,看着对面五六万敌军,牙关紧咬,手中长刀空中一挥,大喝一声:“将士们,杀尽西凉军,夺回潼州城。给我杀!”
“杀!”
手脚齐用,刀枪并举。
两股洪流冲在了一起,一场血雨腥风的战斗开始了…
宁小阳躲在战场旁边的一棵大树上,一动不动,像一只老蝉附在树杈上。
狙击步枪早已锁定了令狐延,透过瞄准镜,宁小阳把令狐延看得清清楚楚。待大战进入白热化时,他轻轻扣动了扳机,口里还念念有词:
“令狐将军,这穿越来的第一枪,就送你归西吧!”
“砰!”一声枪响,在喊杀声震天的战场无人听到。
而骑在马上的令狐延眉心中弹,一头栽落马下。
身边的将士一阵大乱,纷纷下马,围住大帅。再看令狐延早已气绝身亡。
与此同时,在城外树林里一队骑兵飞奔杀来,为首的两员大汉,手持青龙偃月刀,二马当先,冲向西凉后军。
寒光闪闪,刀刀见血,兵锋所指,所向披靡。
一千五百骑兵如虎入狼群一般,冲开敌阵,开始疯狂的屠杀。
犹如秋风扫落叶,所到之处一片血海,无人抗衡。
尤其熊大,熊二,那就是两个大型的绞肉机,青龙偃月刀左右舞动,瞬间杀出两道血胡同。
“嘶!”在后面观战的老将军黄百川,猛地倒吸一口冷气。
这是怎样的一支队伍,不但穿着奇特,那手中刀更是如砍瓜切菜一样利索,刀刀无人能挡。
宝刀铁骑,一个来回冲杀,敌军伤亡近万。
老将军惊呆了,西凉军吓傻了,战场形势一边倒。
已是连长的王腾随着二熊冲到中军处,手起刀落,斩下令狐延的人头,举在空中高喊:“令狐延已死,尔等速速投降!”
他今天的任务就是来斩首的。因为,宁小阳还不想让带弹孔的令狐延被抬回西凉。所以要趁乱砍了他的首级。
群龙无首,西凉军大乱。
回过神来的黄百川大刀猛挥:“冲!”大安军全军压上,西凉军四散溃逃。
潼州城一战收复。